耶,恶人先告状?
“喂,少冤枉人了,不是我好不好!”紫萝衣冒火的横他一眼。
“那是……”厉千魂往后瞥,紫月马场各个人都张著一双双不可思议的目光瞪住他。“谁?”
“是采衣啦,她都要跟侯公子订亲了,那支破枪却硬要采衣跟他儿子订亲!”
破枪?
厉千魂瞟她一下,轻轻颔首,表示他了解了,再望向楚无极。“楚大侠,我以为求亲这种事不该强人所难吧?”
楚无极的表情很阴沉。“你要插手这件事?”
厉千魂摇头。“不是插手,是这件事原就跟我有关。”
“什么关?”
“紫采衣是我的小姨子。”
楚无极静了一下,蓦而嗔目怒吼,状极骇人。“你你你……你成亲了?!”
厉千魂沉稳地点了点头。“我已成亲快一年了。”
“混蛋!”楚无极气得直跳脚。“那我女儿怎么办?”
“我不解楚大侠此言何意?”厉千魂状似不解地反问。“令嫒与我何干?”
“两年前我就跟你提过这事了,我要把女儿嫁给你呀!”
“但我并没有同意。”
“为何不同意?难道我南枪的女儿会辱没你北索吗?”
楚无极愈说愈大声,到最后变成吹胡子瞪眼嘶吼了,而厉千魂却反倒愈来愈冷静,冷静得近乎冷酷,威猛的气势强悍得骇人。
“不,是我不适合楚姑娘,楚姑娘也不适合我。”
“我说合适!”
“我以为不合适。”
“你……”楚无极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骤而怒目如焰,暴烈地狂吼。“你非娶我女儿不可,否则便是看不起我,既是看不起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划下道来吧!”
女儿嫁不嫁得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不成北索的岳父,就没办法硬压下北索一头,也就做不成他日思夜想的武林霸主了!
“我并不想与楚大侠你动武。”
“那就娶了我女儿!”
“我有妻子了。”
“无所谓,两头大不就行了。”
不敢相信,竟又来这套,还想抢她的丈夫!
紫萝衣也喷火了,唬一下跳出来。“他娘的鸟毛,你究竟是怎样啊?儿子娶不到老婆,女儿嫁不出去也别硬抢、硬塞嘛,真是他奶奶个熊……唔!”
全场一片静寂,然后……
“不许骂粗口。”
“我靠,有没有搞错,这种时候你也……唔唔!”
再静寂,然后……
“不许骂粗口。”
“我操,你究竟……唔唔唔!”
又静寂,然后……
“不许骂粗口。”
“我干……唔唔唔唔!”
继续静寂,然后……
“不许骂粗口。”
“……放心,这辈子我再也不敢说半个字粗口了!”满脸通红的小媳妇羞愧地躲到夫婿身后,再也不敢露脸了。
这下子,紫萝衣爱骂脏话的习惯总算彻彻底底的戒掉了!
而厉千魂则若无其事的继续面对楚无极的挑衅,后者却目瞪口呆的看傻了眼,几乎忘了他们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楚大侠,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想,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
“……好吧!”
看来北索也不想跟他开打,毕竟双方都没有把握能够占上风,所以说,如果他能够“不战而胜”是最好的了。
无论如何,南枪非压过北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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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和南枪的讨论结果如何,这天是别想订任何亲了,只好延到下一个吉日,可悲的是,下一个吉日潘寿长也要来下聘,一想到这,紫老爷就开始头痛。
“女婿,南枪你应付得了吗?”
“就交给我吧,岳父。”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紫老爷大大松了口气,走开两步,匆又回头,有点迟疑。“女婿,你……真是阎王索?”
“我是。”厉千魂低沉地道。
“是吗?”紫老爷点点头,然后喃喃嘀咕著走远。“不可思议,真正不可思议,北索竟是我女婿,那个粗鲁丫头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我走了狗屎运?”紫萝衣指著自己的鼻子。“明明是他先来欺负我的说!”
那个欺负她的人搂住她的肩头往房里走。
“进去,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行囊搁上桌,厉千魂从里头掏出一个小布包,“我在京城里无意中看到这副耳饰,觉得它也很适合你,来……”小心翼翼拎起一对小巧精致的翡翠耳饰。“我帮你换上。”
不敢相信,又买首饰给她!
紫萝衣张口结舌,想哭给他看,却又说不出半个反对的字眼来,看他满身风尘不忙著清洗,反而急著先为她换耳饰,就像上回那样,屏气凝神,好不辛苦的用大大的手在她小小的耳垂上做苦工、干细活,她如何说得出口?
“好了,”厉千魂挥去满头汗水。“别拿下来,嗯?”
紫萝衣叹气。“是,不拿下来。”
未几,仆人送来浴盆让厉千魂洗澡,他在盆内洗涤,她在盆外帮他洗头发,一边“审讯”犯人。
“怎会拖到现在才回来?”
“九千岁寿辰,他亲自请我喝寿酒,我婉拒不了,只好晚两日回来。”
“是喔,你喝酒喝得开心,你老婆的小命差点没啦!”她不甘心的咕哝。
“……七千岁送我一件银貂皮,应该可以做成一件很适合你的短马甲。”
“喂,”她哭笑不得地扯扯他的头发。“你是在讨好我吗?”
“是。”简洁又坦诚的回答。
还真老实!
紫萝衣翻翻白眼。“好好好,就给你讨好吧!”
洗好了澡,他起身穿衣,她替他擦干头发,继续“审讯”。
“要真跟南枪打起来,你有把握吗?”
“南枪能在南七省称霸,他的武术造诣不想可知,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符合爹的标准,我也下过一番苦功练武……”
“我知道,所以你才能够在北地称霸呀!”紫萝衣低喃。
“我并不想称什么霸,只求自保。而且……”厉千魂回身面对她,表情格外严肃。“在江湖上跑得愈久,愈能了解为了无意义的原因树敌是最愚蠢的行为,特别是你的家人在南方,我们在北地,要出了什么事,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我尽量不想跟南枪翻脸,你懂吗?”
“懂了,懂了!”紫萝衣颖悟地点头再点头。“你是为我家人著想。”
他豪迈、他粗犷,但在这种事上,他总是十分细心,也十分有耐性。
“既然明白了,那么,午膳后我和南枪谈话时,你可别又冲动了,”厉千魂小心叮咛。“别老是人家讲两句话,你就爆火了。”她就是这点令人头痛,性子太急躁了,或许,他该去问问孟羽,有什么办法可以改改她这脾气?
“知道了啦,我会尽量忍耐的啦!不过……”紫萝衣眯眼瞅著他。“你不会也忍耐到什么都听他的吧?”譬如听话娶了南枪的女儿,或者要采衣嫁给南枪的儿子之类的。
“那是自然,忍耐总有个限度,”厉千魂丝毫不犹豫地断然道。“我有我的底线,超过底线,我就不会再忍耐下去了。”
“那就好,我可不想跟另一个女人抢床铺。那么……”小手悄悄扒开他才刚穿上的内衫,紫萝衣笑得可贼了,嘴角还滴著口水,有点像好色的野狼。“离午膳还有点空闲,该够时间让我玷污你的清白吧?”
倘若不是她怀著五个多月身孕,他真要怀疑她是不是男人!
“还是我来玷污你的清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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