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真的生产,但据说流产多少会伤身,他还是别吵她。
“陪我——”她伸出冰凉的小手拉住他欲离去的温暖大掌,“我不喜欢一个人留在这里。”
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乞求,温靖邦知道他应该委屈一点多陪陪她的,但他就是狠着心。
“不!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他毫不留恋的转头,不希望她对他抱太多期望。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手从他手中滑下,风影月第一次喜欢他的心有了些许的动摇。
他……至少该体念她怀了他的骨肉,多少留下来陪她一晚吧?
但他却不……
难道她的直觉不对,他从来都没像她所想的,正一点一滴的喜欢上她吗……
风影月就这样一夜无眠,睁大眼想着两人的关系,但她爱他的心还在,她……还是不想放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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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小产后,温靖邦一直很小心翼翼,每次要她都会穿上小雨衣。
风影月则是刻意不去在意心底的阴影,安慰自己,他只是不好意思告诉她他喜欢上她了,一定要这样。
所以,只要她再接再厉的把喜欢他、爱他的心充分展现,她迟早有一天能掳获他的心,老天疼憨人,她深信自己会心想事成的。
于是,虽然她心底有那么一咪咪的小疙瘩,她还是很用心的在讨好他,对他付出无止尽的关怀。
但她得到的却是恶意的对待。
或许是她曾意外怀孕的事,让他对.她的态度变得更加暧昧;也或许是因为琳达缠他太紧,以致他就是无法对她一如先前那样友善。
他恶意的挑剔着她,看不顾眼她所做的每件事。
可风影月连那次他对她做出不忠实的行为都不肯正视……不!是压根连开口解释都没,但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很介意那个女人的存在。
只因,她总觉得自己可从夜夜晚归的温靖邦身上,嗅闻到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终于,在她小产两个多月后的某一日,当他夜归回来与她温存一番后,她鼓起最大的勇气问出心底的疑惑。
“温——你……最近回来的时间愈来愈晚,很忙吗?”虽然不能替他分忧解劳,但她好想融人他的生活圈。
“男人的辛苦,你们女人哪会知道!”他只是凉凉的回了句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想知道啊!”她想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没必要。”他言简意赅的说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咦?你是日子过得太闲,才会变得这么无聊吗?”
过去她总对他在外的行径不闻不问,怎么现在居然干涉起他的事?她真是胆子大了!
“不是……”她惟惟诺诺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想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你拉不近的。”他打破她的痴心妄想,却没忘满足身体上的欲望,“看来我刚才还没喂饱你,我不介意再为你服务。”
他已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反正才刚做完,她身上还是衣不蔽体。
不知为何,即使要了她千百遍,他仍感觉要不够她,与坦也让他暗自在心底警惕起来。
“不——”她不喜欢这两个多月来两人相处的方式,他总一味的需索她的身子,却怎么也不肯与她沟通,“我不想只跟你做……我想跟你谈心、想跟你谈未来、想跟你……”
他不悦的截断她的话。
“你没资格跟我谈其他!”他的欲火没得到发泄,怒火飙得老高,“你除了陪我上床外,我看不出你还有什么存在价值!”
他是故意的!
风影月要自己不将他的伤人话语放在心上,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只是想让她伤心,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因为他已对自己有点动心,所以她不能介意他的气话。
虽然……她好介意喔!
“我们可以像先前……”她流产前,他们两人的感情已有小幅进展。
但她急欲参与他的生活却让他顿时失了跟她亲近的心,他冷冷抛下一句,“如果你不想跟我做!我实在不知道我们还能做什么!”
说完,他起身穿上睡袍,准备离开卧房。
她急急拉住他睡袍的一角,“不要把我讲得跟……那种人一样,我是你的妻子……”
但她在说这些话时,却忽略温靖邦的心情转折。
他确实已对她小有动情,但他拼命的压抑,就是不想跟她有过多的牵连;但他思索过,或许当他放她回家后,他仍无法忘了她,他会再认真考虑两人未来的可能性。
但现在,他就是不想跟她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他也很痛苦、他也很挣扎……她为何还要这般逼他?
“我从没当你是我的妻子。”他故意将话说得狠绝,反正地向来都是这样待她,从没站在她的立场考量,关心她是否受得了他的冷酷对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是她逼他把话说得这么白,如果她承受不起,那也是她自找的。
风影月闻言,原本紧紧抓着他衣角的小手手背上,因过度用力而显露出青筋,却在乍听到他残忍的话语后,霎时松手。
感觉到她对他的放松,温靖邦心底升起一股小小的担忧,却在下一秒释怀。
毕竟,从认识她到现在,他一直都用这样恶劣的态度对她,她该习惯了。他甚至相信。明早她依然会对他展露笑颜。
风影月在他说出残忍的话语后顿时有所领悟!
她的小脸怔住,心仿佛在当下碎成片片,甚至可清楚的听到破碎的声响。
痛,是她此刻惟一拥有的知觉。
那种痛比她当初因小产而腹痛,更痛上千百倍;比她独自一人守着寂静的病房的孤独感,更痛上千百倍,她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刃一小片一小片剜着…….
也许是这痛太深刻,她反而变得很冷静,“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对吗?”
原来一切都只是她在作白日梦啊!
温靖邦很不喜欢听到她以这种没有感情的嗓音对他说话,以致他开始激动起来,他心忖,她凭什么责怪他?
“对,从来没。”要比狠,他不信自己会输她。“我之所以留你在身边,只是怕你回去告状,那会害温氏企业被你那没什么本事的暴发户老爸弄垮。”
原来……原来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是枉然。
风影月的小脸异常凄楚,那表情乍看,真的会宁铁石心肠的人动容,连温靖邦都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他急急的转头不与她面对面,因为就在他将绝情话说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但他转过头的举动却被风影月解读为,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屑。
“我在你心目中原来是这么的低下,”她的嗓音好柔好淡好轻,他几乎听不见。
或许是太过伤心,连泪都流不出来,风影月只对着他的背影问出心底深藏的疑惑,“那个女人……你喜欢她吗?”
“不关你的事。”够了,他再说不出刺激她的话语,因为……在他伤她的一刹那,他才惊觉,原来自己并没那么讨厌她。
甚至,他还真的有在意她……还相当的在意。
为了不让两人再恶言相向,温靖邦决定离开房间,“有话明天再说。”
风影月直到他离开好久好久,久到似乎过了一世纪,她才像是从魔咒中获得解脱!“原来爱也没什么了不起……”
她轻声的对自己说,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仔细的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妈妈根本说错了,喜欢别人……可别人又不喜欢你,那是没用的,不管你做再多的努力……还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