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他气喘吁吁四肢无力的当口,只看见易帆撅出好大一坨,然后放到……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太恶心了!
“你在干什么!”
“这样不会痛。”易帆一脸克制的挤出个微笑。
而杭晨微也被这个微笑给骗了,以为真的会不痛,在某大灰狼象征性的询问“可不可以”的时候,没多细想就点头答应。结果——
“哇!啊啊!很、痛……痛哇!你骗我!呜哇哇!”
“咦?难道是用得太少了点?”
“痛哇……啊……”
***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布进入屋子的时候,易帆已睁开了双眼。感觉怀中随着呼吸起伏的温热身躯时,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潜行于周身。
依然略微红肿的双眼,此刻正安静的合着。不见丝毫轻颤的眼皮,意味着他正陷于最恬美的梦乡中。稍稍留长的乌黑发梢,此刻凌乱的撒在自己被枕的臂上,还有那么一缕遮过了白皙的额头。
易帆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那光滑的肌肤,昨夜的记忆深深诱惑着他。担心会惊醒梦中人,最后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这股冲动。
就这么,到永远吧……
正看得痴迷时,他发麻的手臂终于得到了解放。
只不过那个朦朦胧胧醒来的人,开口第一句话,就将满怀幸福的易帆同学打落十八层地狱——“痛……我以后再也不要做了!呜……”
***
人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会降低。
虽然易帆自认为就算牺牲那么一、二十点的智商也无影响,但他还是不得不为自己时不时爆发的怪异举动而暗自羞愧。
比如说愣愣的对着抽水马桶想自己的小情人,直到炉子上水壶差点被烧穿了底;再比如说每隔十五分钟就狂躁的想打电话过去,最后不得不拔掉电话线,不过后来发现这只是在下一轮冲动爆发的时候增加了一个插回电话线的步骤而已。
其实这一切,都不过发生在寒假第一天,杭晨微离开不到三个小时后。
一晚纵欲的结果是,直到中午杭晨微才能够以比较正常的姿势起身走路。事后一想,那些赌气争吵都像笑话一般可笑。但如果没有这场风波,怕也逼不出彼此的真心。若是单以结果而论,这次小小的怄气倒也不错。
想归想,并不是说易帆打算以后常常吵。在看见杭晨微伤心的眼泪时,那股钻心的疼,实在不想再体验。这么冷的天,他在外面呆那么久,万一病了怎么办?想到这点就惶恐不已。
接到胡望钧电话,喊他出去玩,易帆随便找了个借口推掉了。现在他满脑子的杭晨微,对其他什么都提不起劲。他也承认,这样很没出息,但感情要是能收放自如,就不叫做感情了。
无所事事的耗到了黄昏,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起了电话。随着等待音的响起,只觉心口怦怦直跳。一分钟后,原本激动的情绪,渐渐随着没人接听的电话冷却下来。
咦,这家伙又到哪里去了?
他已经试着不过多追问杭晨微的行踪。只要心意相通,哪怕不能每时每刻粘在一起也无所谓吧。所以,逼着自己不去多想,
可是,那之后一连三天杭晨微都没了音讯。
“回来过年?哦,随便你们。”
……
“哈?欢迎,当然欢迎。这里毕竟是你们家么。”
……
“……具体分数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总分班上第一,年级第几不清楚。”
……
“好了好了知道了!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吧,电话费很贵……就算是公家付帐,也不能随便浪费嘛。那么就这样,我挂了!”
呼……好容易盼来响起的电话,接起来却再度希望落空。一听到是自家爹娘聒噪的声音,头都大了两圈。
三天了,杭晨微非但没来过联络,打到他家的电话也总是无人接听,就连前天去学校拿成绩单也是由千帆代领。虽说告诫过自己,不能将对方逼迫的太过窒息,但眼下的情况实在让人太不安了。
适逢放假,少了学校这么个见面地点,现在杭晨微简直如同断线风筝般杳无音讯。越来越汹涌的不安,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打听杭晨微下落,但这是易帆最厌恶的选择——联络千帆。
虽不甘心,依然不得不承认,如果杭晨微或者是他家出了什么事,千帆必然是第一知情人。哪怕易帆心里对杭、千两人十几年的深厚友谊很是嫉妒,但这时间决定的事,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消灭最后一丝犹豫后,易帆抓起电话,拨通了那个万分厌恶的号码。他想着最好是千帆不在,直接向他父母打听就少了很多尴尬。无奈天不从人愿,那个让人听见了就想扔电话的声音,还是悠悠然的通过电话线传了过来。
“我。”
“啊?你是……”千帆皱皱眉苦思,哪来的怪家伙,这么大牌……突然——“难道你是易帆?”
“是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
三天了,走路休息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那股令人害羞的疼痛。幸好这几天忙得没空多想,不然真不知如何面对那难堪的感觉。脑子还是有点热热的,那天真的着凉、患上了感冒,人有点昏昏沉沉,还低烧。只不过他这点小小的不适,根本顾不上了。
母亲好容易午睡下,杭晨微起身打算去外面透一口气。走廊到底转了个弯,看见那个在护理台打听的人时,不由愣住了。
“你……你怎么在这?”
易帆应声回头,原本透着焦虑的眸子,在看清杭晨微面容的那一瞬,慢慢柔和安定了下来,“我问了千帆,听说你妈妈生病住院,所以来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说到“千帆”这个名字时,他的面部不自然的扭曲了0.01秒。
“嗯……好点了……”
“是什么病?要开刀吗?”
“是……胃出血,不太严重,不用开刀已经没事了。”
“这样就好。”易帆松了口气,表情也轻松起来。怜惜的看着杭晨微:“你都瘦了,精神这么差的样子,没好好休息过吧?”说着差点伸手抚上杭晨微的面颊,在反应过来所处的地方后硬生生刹住了车。
看看那不情愿收回来的手,苦笑着询问:“现在有空吗?我们去散散步。”
杭晨微点头答应,“好啊,我妈刚睡下。”
病房楼下的林荫道,两人默默不语一前一后的走着。忽然易帆转过身道:“看来当医生挺不错的,救死抚伤,那感觉一定很好。”
“是啊……”杭晨微依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茫然的应着声。
站定在他眼前,易帆双手搭在杭晨微肩上,等他抬头和自己对视。
“怎么了?”
“我在想,你老是生病,我以后不如当医生吧。”
“谢谢哦……”杭晨微脸上微微一红,忍不住别开脸。
见他回复了些许生气,易帆微笑了起来,改为牵起他手继续走。
刚想开口说“这样不好”的杭晨微,在注意到易帆坦然的表情后,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就那么放松了任他牵定自己。
连日来不安的心,在这酷寒的时节,仿佛被温柔的春风抚慰过,渐渐柔软。哪怕是天涯海角,也愿意与他携手而行。
那天易帆并没有带他去天涯海角,而是带他到附近的商店买了一堆零食小吃带回去。
“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多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