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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舌尖在她口中翻天覆地,就像是一波波的巨浪般,拍打、席卷着她。
他在征服中得到预期的快感,而她也在挣扎里感受到莫名的激情。
她从不相信一记火热的吻,就能教冷若冰霜的她失神,更不信一记深吻,竟能牵引出她心底的渴望。
但是,她知道这是不行的。
他压制着她的肩膀,低头以唇齿攫住了她胸上的一朵粉红。
“啊!”她惊呼一记,“不要,你不可以……”
一股燥热轰地袭上了她的脸,她像疯了似的又踢又打,“不可以!不可以!”
他伸出手,猛地按住她的胸口,一脸愠恼,“怎么不可以!?”
她唇片掀动,眼眶含泪,断断续续地说:“不……不可以……”
“没有我不可以要的东西。”他霸道地说。
“不,不要碰我……”她撑直手臂挡住了他的胸膛,两只眼睛泪汪汪地注视着他,“不准碰我。”
她的一再拒绝激怒了他,“闭嘴!”他沉喝一声,五指一张,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一只浑圆。
她疼得五官纠结,但比肉体更痛苦的是她的心。
他神情愤怒而阴鸷地瞪着她,看着她痛苦、挣扎、恐惧,他心里有一丝疾闪而过的快感。
但快感一过,他的心揪紧了。
他在虐待她,但其实……他虐待了自己。
低下头,他狠狠地吻住了她。
她抽颤得厉害,泪水更是难以控制地淌下。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唇片有点碱味,而他对那味道并不陌生。
“该死!”他低咒一声,骤地离开了她的唇。
他以为她咬破了他的唇,但他发现……她咬伤的是她自己的唇。
睇见她流着血的美丽唇瓣,他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
“你……”
“不要碰我,我……我订婚了,我有未婚夫。”她脸上有未干的泪,而她的眼神悲伤又愤怒。
听见了“未婚夫”三个字,他竟冷静了下来。
他望着她,像在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般。
眉心一拧,低哼一记,他幽深的眼底迸射出懊恼、沮丧——
第七章
她觉得羞愧、觉得恼恨,因为她竟可恨地对这个想侵犯她的男人有了感觉。
名义上,她是川崎谦的未婚妻,就算她对他从来没有感情,也不能在可以抵抗的情况下放任黑川武次如此待她。
川崎谦是父亲为她挑选的对象,而她也答应了这桩婚事,于情于理,她都有忠于川崎谦的义务。
他强要她,她理应不惜一死也要抵抗,但她竟受不了他的撩拨,她……她该死地对他有所渴望。
“你……”她的眼泪教他不由自主地停手,而她的那句“我有未婚夫”更是让他懊丧得无法继续的主要原因。
他随手掩上她的衣襟,翻身坐起。
“他是你未婚夫?”他凝望着前方,幽幽地问。
“是。”她低声地道,犹有惊怯。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碰你,不过你总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轻蹙眉头,怯怯地拉紧衣襟,一脸若有所思地。
他真的不知道吗?而她……真的要告诉他吗?
“你……”他转头注视着她,“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说真的名字。”
“我……”迎上他狞恶不再的澄澈眸子,她的心微微一憾。
也许她该告诉他,她该仔细地看看他听见“片山”这两个字时的反应。
忖着,她仿佛下定决心地道:“我来自北海道的绿原马场,我叫片山千祐……”
“千祐……”他睇着她,“原来你叫千祐。”
当她提及绿原马场及片山时,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
千祐一征,心中瞬间交杂着各种思绪。
他对绿原马场没印象吗?他从来没有听过“片山”这个姓氏吗?
“你没听过?”她拧起眉心,难以置信地。
“我该知道吗?”他皱皱眉头,撇唇一笑。
他的眼睛澄明,不像说谎。“片山雄三呢?你真的不知道?”
他似乎看出她眼中有着及复杂的情绪,警觉地问:“到底是什么事?你家也开马场?”
“是。”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试着稳住情绪,“一家经营不善的马场。”
他微微地拧起眉心,疑惑地道。“然后呢?”
“我爸爸上个月带着一匹纯种的撒拉马到熊本做买卖,隔天警察却在河中发现了他跟马的尸体。”说起这事,她眼底依旧含带泪光。
他凝神细听,一脸严肃。
“警察判定那是意外,但我发现撒拉马已经被调包……”
“你说的撒拉马就叫樱花?”他淡淡地道。
“是。”她点头。
他沉吟了一下,纳闷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会以为樱花在我这里?”他问。
“是我爸爸的助手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马在我这里?”他唇角略略往下一拉,有种被误解冤枉的不悦。
“他说我爸爸带着马来跟鸦会谈生意。”她迎上他的目光,想更确信他并没有说谎装蒜。
他的神情越显冷肃,用辞斩钉截铁地道,“我没跟你父亲谈过生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下意识地又拉紧了衣襟。
他似乎觑出她的不安及猜疑,“你又凭哪一点不相信我?就因为我有黑道背景?”
她眉心一揪,顿时无言以对。
是这样吗?就因为他是黑道,所以她就有理由怀疑他吗?
这些日子以来,她发现到他是个爱马成痴的人,他不但对自己的老马不离不弃,甚至还给它最好、最完善的照顾,这样一个人会是不择手段自别人手中强取豪夺的坏蛋?
“我不知道你父亲的助手是从哪里得来的错误资讯,亦或是他故意制造这种假讯息给你,不过我跟你父亲的死毫无关系。”他神情坦荡地说。
“假讯息?”她一怔。
川崎谦会给她假讯息?不,不会的。他是父亲的亲信,父亲信他、爱他如子,他怎会……
“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你父亲的助手告知你,你曾从你父亲口中知道些什么吗?”
“我……”
他哼地一笑,“你怎么知道你父亲的助手没有胡说八道?”
“不会,他是我父亲非常相信的人!”面对他凌厉的质疑,她冲口而出。
他一震,神情一沉。
“又是那个川崎吗?”他沉声质问。
每当她如此激动,他的心就像又被划了一刀似的。
从她那么强势袒护的模样,及她对那只戒指的珍视程度,他就可以知道她对川崎的爱意有多坚定。
只是……那个川崎真的值得她如此信任?
“给你一个忠告,”他神情变得凝肃,“在怀疑敌人之前,先怀疑自己人。”
她心头一憾,“你是什么意思?”
“在我们这儿有句俗谚——烛台下最黑暗。”说着,他站了起来,“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问心无愧。”
“你……”她望着他,神情显得无助又挣扎。
“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回来告诉我你错了。”说罢,他旋身就要离开。
千祐反覆咀嚼着他的话,顿时如陷入五里雾中。
是这样的吗?在怀疑敌人前先怀疑自己人——她该质疑川崎所说的话吗?
如果川崎骗了她,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要谎称她爸爸谈买卖的对象是鸦会?
她的心好乱、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