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您是不愿意修改那份协议了,难道您就一点也不顾及我这个亲生儿子。”
“我把城西的别墅,韵声的股份都留给你了,这些还不够吗?”
梁家声立刻说:“您知道我困难,这些根本不够,难道您愿意看见我一直被二叔压在下面,做他的应声虫吗,现在只有您能帮我啊。”
“我之前帮过你多少次了。”梁连珠严厉地说:“我也再三劝过你踏踏实实做生意,你听过我的话吗……这只能说明你不是做大事的材料,跟在你二叔手下也不错。”
“这么说,您是真不肯帮我了。”梁家声的脸色慢慢沉下来。
“我这也是为你好,小声,听我一句,老老实实跟着你二叔……呼……将来……呼……”老太太喘得直不起腰,脸涨得通红,勉强睁大眼睛,却看见儿子就站在身边,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
“你……你……做了……什么?”
梁家声狞笑说:“没什么,不过是往您喝的水里加了点作料,味道好吗,我看您都把它喝光了。”
梁连珠无望地看了看见底的水杯,颤声说:“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你居然对我下手。”
梁家俊冰冷地说:“我既然能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自然也能对您下手了,这不都是你们逼我的。”
“就算我死了,你也得不到一分钱。”
梁家声蹲下身,看着那个空杯子,说:“那倒未必,别忘了,是谁把杯子递给你的。”
“你……”梁连珠滚翻在地上,面目凄惨可怕,厉声叫道:“我居然养了一条狼在身边。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悉听尊便。”梁家声变了变脸,随即潇洒地说,转身走出温室,还不忘关上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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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灵在厨房找吃的,忽然听见大屋里面一阵骚动,一个佣人跑出来说,老太太过世了。
赶到温室,围了一大群人,医生正在做最后诊断,小蝶站在一边哭,她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梁家声匆匆进来,看见母亲,顿时满脸痛苦,坐在窗边一言不发。
过不久,梁家俊也来了,虽然慌乱,他的眼睛还是第一时间找到卫灵,想走过去,却被卫灵小心地避开了。谁也没注意门口,一个佣人悄悄进来,在梁雄裔耳边说了几句。
医生做完检查,摇头宣布无救了。梁家声当时就埋下头,失声痛哭,梁家俊疑惑地问道:“姑妈昨天还好好的,不就是一个小感冒,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慌忙说:“死因从迹象看是窒息,全身抽搐,器官衰竭,梁夫人身体不错,又没有病发史,没有进一步诊断不能下具体定论,如果可以,需要通过几个化验来鉴定。”
梁家俊拍拍弟弟的肩,安慰了他几句,这个姑妈总的来说对他不坏,突然就这么去世了,心里真的很难接受。看看四壁,物是人非,这已经是自己亲眼见过在白鹿园去世的第二个亲人,前一个是小羽,这次是他的母亲。
草草地吩咐佣人做事,具体的还得交家声来办,大年二十八出这样不幸的事,过年都没有喜气。还有关于遗嘱,梁家俊不禁看屋子另一头的卫灵,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虽然昨天晚上还那么亲密无间,可他总感觉到他们之间出现了一条无形的裂缝,捉摸不透,若即若离。
梁雄裔忽然走过来,笑眯眯的说:“家俊,有没有空陪叔叔单独聊聊。”
梁家俊慢慢跟在二叔身后,尾随他进前书房。老家伙没事不会找他,看他一脸悠哉的样子,该不是出什么事。
“家俊,把门关上。”梁雄裔从写字台上拿了一支雪茄给自己点上,哎,人老了,医生都禁止他抽,只有到特别高兴的时候才点上一根。
“你知不知道就在5分钟前,有人报了警。”
梁家俊皱眉说:“您什么意思?”
“别和我装糊涂,你也知道二姐死得蹊跷,有人打算拿这个做文章。”
见梁家俊不解,他猛抽了一口烟,说:“你看看桌子上的文件袋。”
打开是一份完整的法律遗嘱,其中有关于馈赠失效,梁连珠所有遗产皆由其长子梁家声继承的条款,最后是她本人的签名,可以说,这是一份没有公开但是完全具有法律效应的遗嘱。
“做得不错吧,完全可以乱真的样子,我可以保证即使是最先进的反真手段也看不出其中的破绽,如果公开,你的小情人将一无所有了。”老狐狸得意的说。
“您到底要说什么?”
“怎么你还不明白,如果警察一到开始立案,这里每个人都有嫌疑,而这份文件一旦公开,不就是最完美的犯罪动机,你说这屋顶下最有嫌疑的人是谁?”老狐狸哈哈大笑起来,一口气被烟呛得,连声咳嗽。
你倒是抽死得好。梁家俊恶毒地想,脸上却如暮春风的微笑,说:“那么二叔,您一定知道内情,不知能否透露给侄儿一些。”
“哼,以你的脑袋,还猜不出是谁吗?这孩子真是出格,居然用这样的手段,看来是呆在我下边逼急了,也不想想长辈都是为小辈好,千方百计要自立,没钱只能铤而走险。可他这圈子倒画得圆,你再看看这袋子里面。”
袋子深处有一个针剂一样大小的瓶子,已经空了大半,但还有残留。
“这是从卫灵小朋友包里找到的,你放心,没让别人看见,他自己也不知道。让二姐丧命的应该就是这里面的东西,至于作案手段,桌子上那个空瓶子,你最好别动,这是佣人看见卫灵倒水给二姐喝的杯子,里面的东西通过化验,应该也就是那些药。”
梁雄裔忽然想到什么,哈哈大笑后说:“这些本来应该都在温室,或者是二姐房里的,小声放得既隐蔽又容易找到,他眼巴巴去报警,要是看见这些都没了,不知会怎么想。”
“姜当然是老的辣,我们小辈怎么能和您过招呢,小声这些小动作怎么能瞒过您的法眼,不过,既然事情都了了,这警察一到,在房子里大肆搜索,盘问,毕竟……”
“我也这么想,咱们梁家清清白白的,多惹一些事端干什么,卫灵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平白惹上官司对他将来不利,所以我连那通电话都给他切了。”梁雄裔笑得叫舒畅:“至于这后面的事,小俊你应该有数吧。”
梁家俊拿着袋子把玩了一会,不动声色地说:“这次二叔帮了这么大的忙,小侄真的非常感激,不知道有什么我能做的,您尽管说。”
“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指不定哪天就像二姐那样闭眼。可这人活一辈子,总得给后人留些个东西,给我这唯一的儿子铺条路,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小俊,我知道你对世博志在必得,这阵子都压得我这把老骨头喘不过气,可是小勇和卫灵在这项目上下了那么大功夫,你能不能看在我们老少三人的面子上让一步。”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直自感人,若是旁人还真被这慈眉善目的老爷子感动。
梁家俊连忙恭敬地说:“您看您说的,世博是政府出的项目,我们各方也以公平竞标所得,侄儿怎么敢独霸。”
梁雄裔冷笑,说:“看来,你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