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影?这是她的艺名还是花名?她是做什么的?现在的她倒勾起了他满怀的好奇。他该走一趟的,探探她是什么来历,顺便也问问她为什么在他为她受伤后,一溜烟地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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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到店里的途中,奈奈都会经过“野宫神社”,而每次经过,她也一定会诚心祈求。
野宫神社祭祀的是野宫大黑天,是传闻中求姻缘最灵验的寺庙;传说只要摸摸放在这里的龟灵石,愿望必能实现。
虽然奈奈摸了这么多年也没得到什么理想中的好姻缘,却还是对她的神力深信不疑。
她想,不是野宫大黑天不灵验,也不是龟灵石失灵,而是她们还没觅到一段真正适合她的姻缘。
“请赐给我一个好姻缘吧!”她依旧在龟灵石前虔拜。
转过身正欲离去之时,一张小纸条突然随着一阵清凉的微风飘到她跟前,然后停下。
“咦?”她好奇的捡起来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两个字——缘来。
缘来?这是什么意思?是指她的缘分已经到了吗?
她下意识四处张望,却见不到什么可疑的踪影。
怪了,这纸条怎会凭空出现呢?莫非是她的诚心感动了野宫大黑天?
大概是心理作用,在那一瞬间,她平静的心湖乍起涟漪……
是了、是了,这一定是神明给她的提示。想着,她兴高采烈地踱出了神社。
或许……今天她的“真命天子”就会出现呢!
☆ ☆ ☆
“舞影,舞影!”舞香老板娘匆匆地跑进化妆室,“你准备好了吗?”
“嗯,行了……”她在唇上点上最后一笔胭脂。
老板娘拉住她,“快,有位客人指定你跳舞呢!”
“谁?”她微怔。
“是新客人,还是个美男子,看起来很体面呢,”舞香老板娘高兴地说着。
一旁的其他舞妓们也跟着起哄,“舞影前辈,可能是你的爱慕者唷!”
“对呀、对呀,搞不好你这次真的要碰上豪门公子哥儿了。”大家都替她高兴,一点也没有吃味或戏谑的意味。
“快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舞香老板娘催着,拉着她就往外走。
奈奈的心思还有点飘忽,一时未能沉淀下来。
新客人?体面的美男子?爱慕者?缘来……
这个不知名的新客人出现的时机相当微妙,让她不得不想起今天在神社捡到的纸条。
真是这样吗?她的真命天子、豪门贵公子就要出现在她面前了吗?
就在她暗忖着的时候,她已经随着老板娘来到“舞之间”的门外了。
“客人,舞影来了。”拉开纸门,乐师和那名新客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我是舞影,请多多指教。”奈奈在门口深深一鞠躬,步履款款地踏进舞之间。抬起头,她觑清了这位新客人……
“啊!”她尖叫一声。
一身黑衣黑裤、锐利的目光、深不可测的沉静微笑……他不是前天晚上那个“行侠仗义”却被刺了一刀的陌生人?
他就是指名要她跳舞的新客人,他……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跳舞,又怎么知道她就是舞影的?
难道真如美代那“乌鸦嘴”所说——他是个想趁机敲诈她们的流氓?!
“小姐,可以开始了。”从她惊愕的眼神中,他知道她已经认出他。
“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她隐隐明白他不只是来看她跳舞那么简单。
完了,看来她这次真是惹上大麻烦了。
乐师以三味线弹奏着她所熟悉的乐曲,而她却始终无法集中精神跳舞。
他那一双如鹰集般锐利的眼睛不停盯视着她,仿佛她是他囊中之物、笼中之鸟似的。
在跳舞的过程中,她不断猜测着他的真正目的。
他想兴师问罪?因为她们弃他而逃。
他想趁机敲诈?因为他是个不人流的流氓。
他想跟她纠缠不清?因为他是个好色之徒。
他想……天呀!光是想象,她就觉得自己快要疯掉。
什么缘来嘛?这根本是“孽来”、是“祸来”!
唔……野宫大黑天到底在开什么玩笑?不赐给她一段好姻缘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赏她一个大灾难。
好不容易跳完了舞,她急着要跟随乐师离去。
“舞影小姐,请留下来喝一杯。”白川龙介“面带微笑”的唤住她。
虽然卖艺不卖身,但为客人跳舞、陪客人喝杯水酒就是她们艺妓的工作。
尽管心里百般不愿、满腹不安,可她依然是停下了脚步。“是。”她跪坐下来,将头压得低低的。
“嗯……请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不晓得他为什么知道她叫舞影,又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工作。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摸出一张沾血的名片,“这是我在现场捡到的。”
见到那张沾血的名片,奈奈不觉有点心惊。
一定是那几个流氓翻她皮包时掉落在现场的,可恶!
他倒了杯温过的清酒给她,脸上既不见愠色,也没有一点阴狠的气息。“你们跑得很快。”他淡淡地说。
“呃?”奈奈一时没意会过来。
“我是说那天你们跑得很快。”他露出了一记耐人寻味的笑。
她愁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果然是为了那天的事而来,完了,要是他真像美代所言是为了敲诈一笔更大的金额而出手相救的话,那……
天呀!她上哪儿去找钱?!
“我……我不是有意的。”她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每当她想拒绝男客的邀请,或不想搭理某些人又不想得罪他们时,就会使出这千娇百媚、楚楚可怜的绝招。
通常男人都吃她这一套,因此这招也就屡试不爽、万试万灵。
“在那种情况下……”他突然欺身向前,近近地睬着她,“你们不是应该送我这个救命恩人上医院才对吗?”
她不敢直视他,但他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笑脸还是映人了她惶惑的眼帘。
“对不起,我……我们太害怕了。”她相信只要再表现得更有诚意、更娇弱可怜,他一定会就此作罢。
他—笑,“我倒不觉得你有多害怕。”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你……”可恶,这家伙居然不吃她这套?!看来他是存心来邀功敲诈的。
看他长得人模人样,原来跟那几个在街上到处闲晃并要胁弱者的流氓也没两样!哼,流氓就是流氓,就算长得迷死人不偿命,他依旧还是流氓。
“你想怎样?!”发现他很不上道后,她立刻板起脸孔来,“想敲诈我吗?”
“敲诈你?”他一顿,原来她以为他是来趁机敲诈的。
笑话!他可不是专搞这种不入流赚钱方法的三流混混。再说,钱他比谁都多,不需要跟她这种小舞妓要。不过既然她以为他是来跟她敲诈,那么他就陪她玩玩吧!
因为……这或许是他们维持“不是关系的关系”的方式。
“你能给我多少?”他一脸兴味地睨着她。
她一怔。多少?她连吃饭都快要成为问题了。
不,像他们这种流氓,你要是满足了他一次,他就会跟你要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他们会像吸血虫似的吸干你、榨干你,甚至要你成为他们的禁脔……
绝不!她的梦想是嫁人豪门,怎么可以让这种流氓毁了她一生?!
思忖的当儿,她想到了一个“超级好”的退敌方法,那就是——搬出一个吓死流氓的“大流氓”。
因为在这里的客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因此她曾听某位客人提起过“关西联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