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已经知道他是黑道的龙头,她绝对会以为这是哪个达官显要的豪宅住所。
车子由大门驶进,左转上了一条车道,然后一路朝后院而去。
她不停望向车窗外,惊愕不已地欣赏着白川家绝美的庭园楼阁、山水造景;终于,车子在后院停了下
司机下车为她开门,“小姐,这边请。”说着,他旋身步上阶梯。
奈奈惴惴不安地尾随着他步上阶梯、走上回廊,然后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会长,吉原小姐来了。”司机朝门里报告着。
“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门里传出白川龙介低哑的声音。“你走吧!”
“是。”司机恭敬地应允,旋即转身离开。
奈奈木然地站在门外,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地说。
良久,拉门突然从里面拉开……
☆ ☆ ☆
“你愣在这儿做什么?”他站在门里,神情不耐而焦躁地瞪着她。
“我……你没叫我进去……”她低垂着头,小小声地说。
“我不是叫你来这儿罚站的。”他忽地伸手将她拖进房里,并迅速拉上了门。
奈奈怔怔地站在他房里,两只手不停地捏着衣角。
这房间相当雅致宽敞,右侧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古风朴朴、风雅至极。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暖炉桌,四边各摆了垫子,看来像是间简单的起居室。余光一瞥,她睇见另一边还有四道纸门构成的出人口,那是……卧室?
忖着,她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你的鞋……”他瞄着她脚上的高跟鞋。
她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进来时没脱掉脚上蹬着的高跟鞋。
“对不起……”
她急忙走到门边,蹲下身来脱鞋。一低头,她的长发滑向了颈子的另一侧,露出了她美丽光洁的颈背。
白川龙介沉默地凝望着她光滑细致,白别赛雪的颈子,一股无名的狂潮瞬间在他心底激荡起来。
他下意识,甚至可说是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他的手背轻轻滑过她的秀发,指尖轻触及她的耳垂。
“啊……”她微微一震。
在她还未回头,做任何动作之前,他大而温暖的手心突然覆住了她的颈背,然后微微地以虎口扼住她的颈项。
虽然只是一个轻微的抚摸动作,却在奈奈心湖里漾起了数圈的涟漪。
倏地,她的颈子泛起一阵火热,接着耳际、脸颊也都跟着“遭殃”。
她就像只慢慢被煮熟的虾子般,越来越红、越来越紧缩……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甚至不晓得自己该不该站起来;于是,她低垂着脸,默默地蹲在原处。
他的手一直没离过她的颈子,而他的嘴巴也一直没张开过。良久,他在她身侧蹲了下来……
她感觉到他的靠近,感觉到他的气息、也感觉到他身上那一股炙人的灼热。隐隐地,她发觉自己的心跳因为他的欺近而狂跳。
她屏住呼吸,怕那急遽的、如雷的心跳声泄露了自己此刻的感情……
他将唇片靠近她的耳际,轻轻以唇瓣摩拳着她发烫的耳垂;她身上的一缕幽香飘进他的鼻息之中,缓缓牵引出他潜藏在心底的情潮。
“唔……”忽地,她听见自己喉头干涩而发出的声音。
他吮住她柔软的耳垂,不断将他那热情而鸷猛的气息吹送到她耳窝里……
“唔!”她陡地一颤,“别……”
“这是我应得的,不是吗?”他以那低哑深沉的声音打断了她。
她蹙起眉头,一脸委屈而脆弱。
是的,这是他们的约定,而她是来履行约定的。
在来的路上,她早有了心理准备,现在她只希望一切都能快快地、顺利地结束。
她咬咬下唇,低垂着眼睑,再也不敢说声“别”或“不”。
白川龙介沉下眼凝视着她,一语不发地汲取着她身上的甜美。
她白皙的肌肤、微微颦蹙的眉头、低垂的眼脸、歙动的唇瓣、还有那娇羞又惊怯的神情……她的一切落在他眼底,都成了致命的催情剂。
当他欺近她,他感觉到她身上的颤抖,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她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般,浑身散发着一种处于般的气息。
她是处子吗?还是吗?
“你还是第一次吗?”他淡淡地问。
他这句话实在问的无心,但听在她耳里,却委实不是滋味。
她是处子吗?是或不是在他心里那么重要吗?
她说是,他就会高兴得放烟火庆祝?那……要是她说不是的话,他又将是何种反应?
不知怎地,她心里兴起了一种反弹的念头——
她侧着脸脸他,唇边是一抹无所谓的微笑,“怎么,你想当我第一个男人?”
他眉头一拧,神情一黯。
他的微愠神情让她心里有了一丝快意,“你要我来只不过是想寻开心,不是想讨我当老婆的吧?”她故作不在意。
白川龙介的眉心处皱出了几道深深的皱纹,他懊恼地瞪着她,唇角微微地、不经意地抽搐着。
他报复地将她推倒在榻榻米上,“我不会讨一个拜金的女人当老婆。”他冷冷地说完,像剥橘子似的扒开了她的衣领。
又是这种结果,她明明喜欢他,明明想坦白地面对他,但只要一接近他,她又不自觉地像刺猬般保护着自己。
为了保护自己,她不惜以激怒他得到她想保留的尊严;为了保护自己,她不断以言不由衷的谎言掩饰她喜欢他的事实。
这一切都不为别的,只因她害怕。
她害怕自己向他表明心意后,不但没得到他的回反而让他对她越来越瞧不起。
她怕听到的是他断然的拒绝,她怕,真的怕。
她曾经有过被他爱着的机会,但是她错过了;现在,她不敢主动挽回那份爱,因为她担心他给她的回应会叫她坠人痛苦的地狱。与其被他拒绝,她还宁可就这么决裂到底。
☆ ☆ ☆
像他这种黑道人物怎会在意贞操这种八股又迂腐的东西?
她是不是处子,他一点都不在乎,真正让他生气的是她的态度及语气。
他是这么疯狂的迷恋着她,即使是现在;要不是对她有爱,他怎会在她来向他借钱时,对她开出这样的条件?
假如他真的厌恶她、真的对她毫无依恋,他可以将她赶出自己的办公室,可以不管她父亲的死活,可以对她的遭遇视若无睹……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真的爱她。
事到如今,为什么她还是无法理解他对她的爱?为什么到了这当下,她对他还是那种可有可无的态度?
他不奢望她立刻就爱上他,但是如果她可以表现的非常需要他,或是有一点点的后悔,那么即使她并不爱他,他还是愿意张开双臂拥抱她。
可是……为什么她不肯呢?
在她心里,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是?难道除了豪门子弟,她是不会爱上任何男人的?
金钱权势对一个女人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吗?怎么她不能像寻常女人一样,将爱情放在第一位?
凝睇着身下一动也不动的她,他心里涌现一股无名的悲哀。
她无所谓、不在乎的神情是那么的可恶又可恨,她那种表情就像是任谁压在她身上都没关系。
“你怎么变成这样的女人?”他声线喑哑而沉痛。
她眨眨眼睛,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望着他,须臾,她的唇边漾起一记凄凉的微笑。
“伟大的白川会长,你曾失去什么吗?”
他微怔,失去什么?他曾失去什么吗?
有吧,人一生之中总会失去些什么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