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柔的嘤咛增添了新房内的暧昧气氛,强烈的诱惑著、吸引著他们,将他们心底最深处的欲望全都引了出来。
两颗渴望彼此的心紧紧相合,再也不需要有任何顾忌,这个夜是属于他们的,没有任何人能够介入。
然而,远方僵持已久的战况,也在此时悄悄的点燃了战火……
***
灿烂的骄阳照耀在一对互相依偎的恋人身上,显得明亮无比。
阮蝶依带著贺青舟来到明镜城外一处略微荒凉的林地,脸上始终有著羞涩的笑颜,那娇美的模样让人心动不已。
“蝶依,这是什么地方?”
“你看前面。”她指著前方一对高大树木,它们的枝干互相缠绕,已经完全纠结在一块,就像是合而为一一样。
“好奇特的树,这是什么树?”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咱们都称它为连理树。”
连理树?好一个浪漫的名字。
“你知道吗,咱们这边有个习俗,如果两人想白头到老,都会来这连理树前做一件事。”
“什么事?”
阮蝶依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小刀,截下自己一小段发丝,之后又截下贺青舟的一段头发,然后将两人的发缠绕在一起,将它埋在连理树的根部。
她跪在树根上,对著连理树诚心的轻声祈祷,“我阮蝶依与贺青舟结发为夫妻,两人将相生相守不离不弃,愿连理树保佑我俩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这样真的有用吗?”贺青舟也跟著她跪了下来,诚心祈求,“我贺青舟与阮蝶依结发为夫妻,两人将相生相守不离不弃,愿连理树保佑我俩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她深情的望著身旁的他,“是呀,永不分离。”
他将她拥在怀中,低声回应,“永不分离,就像这连理树一样。”
“答应我,绝对不可以食言。”
“你放心好了,我只怕你会先后悔而已。”
她轻笑了一声,“后悔?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开始后悔了。”
“不准。”贺青舟将她搂得更紧,“来不及了,你已经是我的妻,王宫内许多人都当了咱们的见证,你怎么逃也逃不了。”
“逃不了,那就只好认命了。”
“你已经永远摆脱不了我了,我的娘子。”
他心满意足的微笑,舍不得放开温暖的她,“蝶依,等咱们找到了隐居之地,就来组织自己的家庭吧。”
“你的意思是……”
“孩子,我想要许多孩子,这样才热闹。”
“孩子呀……”阮蝶依扬起了幸福的笑容,只要一想到那子孙满堂的热闹模样,她的心中就满溢著柔情。
“好呀,只要你喜欢,咱们就生好多个孩子,直到不能生为止。”
“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哦。”
“为什么要反悔?我可是你的妻……”
“嗯,咳咳咳……”
原本沉浸在未来美好愿景的两人被这非常生硬的咳嗽声给拉回了现实,他们瞧著不知何时开始便尴尬的站在一旁的司徒湛,这爱坏他们好事的家伙又出现了。
“我先说明,我真的没有意思要打扰你们,只不过我刚好去山里摘完药回来,不小心就遇到了,真的是不小心。”
他们俩颇有默契的瞪著司徒湛。不小心他可以默不作声的赶紧滚呀,又何必出声打扰他们?
“蝶依,别理这个碍眼的小鬼,咱们来请连理树赐给咱们许多小孩吧。”
司徒湛再次打断他们,“不用拜了,不管你们跪多久都是没用的。”
“为什么?”他们俩再次回头死瞪著他。别说这么触霉头的话呀!
“不要认为我是在诅咒你们。”他轻叹了口气,“凭蝶依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顺利产子了,连有没有办法怀孕都是个问题。”
“这……”
的确,她现在的身体虚弱得可以,根本承受不起怀孕的种种辛苦,这对她来说是件危险无比的事。
原本满怀著的希望瞬间落空,这让阮蝶依很是沮丧。
贺青舟强打起精神安慰她,“不要紧,如果咱们无法自己生,那就养义子、义女,一样可以子孙满堂。”
“但他们毕竟不是自己的骨肉。”她失落的说。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这都是他们自己要承担的因果呀。
司徒湛忍不住想跳脚,真是看不惯他们这种丧气的模样,“你们两个……别这么快就哀声叹气的,我刚才的意思又不是说你们绝对没办法拥有自己的骨肉。”
“真的?”原本沮丧得快掉入谷底的两人瞬间又振作起来,“你有办法?”
“有是有,但要试试才知道行不行。”司徒湛遥望著远方的彩霞,若有所思,“只不过咱们是不是要先离开这里?说实在话,咱们已经逗留够久了。”
他的药草已经采得差不多,足够用上好几年了,而边境的战火也已经越逼越近,如果他们要彻底避开两国之间的战事,绝对要趁早离开才行。
阮蝶依也知道他们在王宫的确是逗留太久了,她对贺青舟说道:“东西收一收,咱们明天就向主上辞行吧。”
他毫无异议的点头,“嗯。”
***
坐在寝宫里,看著从战场前方送回来的书信,露织女王的心情渐渐沉到了深谷底。
三年前的情况再度重演了,然而此刻的她依旧无力保护她的国家、保护她所深爱的人民。
“这一次……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主上。”阮蝶依轻声的唤著露织女王,她一身简单的装扮走了进来,像是已经准备好要离开。
“蝶依,你们要走了?”
“是呀,在这里打扰了好一段时间,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是吗?”露织女王苦笑了一声,内心苦涩不已,“我请宫女拿些糕点水酒过来,就当做是饯行吧。”
她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加推拒。
最后一次和露织女王对桌而坐,她的心情有些复杂,见她眉头深锁,便柔声开口,“主上,你有心事?”
“三年前逃避不了的事,三年后的现在,我又要重新再面对一次了。”
阮蝶依立刻了解露织女王的意思,“战况如何?”
“皇朝的军队就算少了逍遥将军依旧剽悍,而咱们少了修罗魅后,就只有节节败退的份了。”
听她这么说,阮蝶依的心里非常难过,“主上,这一次恕蝶依无法再帮你了。”
“你的心意很坚决。”
“是的。”
露织女王只是微笑,亲自帮她倒了杯酒,“我敬你一杯。”
她接过之后就爽快喝下,而露织女王却只是瞧著自己手上的酒,眼神有些复杂,并没有喝下去。
“其实……你不帮我,我也会想办法的。”
她的眼神很奇怪,让阮蝶依有些不安,“主上,你还有什么办法?”
露织女王轻扯嘴角,“你不会想知道的。”
“为什……唔……”
一种熟悉的腥热感又从阮蝶依的喉中窜出,让她难受至极,她连忙捂住嘴,但红艳的血液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滴在桌上和衣上。
她不懂,怎么会这样?司徒湛不是已经替她将内伤给稳住了吗?
“蝶依,我对不起你……”
这一句话……好熟悉呀……
她在酒中下毒!她强打起精神瞧著露织女王,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这么做。
“蝶依,你问我还有什么办法?”露织女王残酷的说:“你,就是我最后的办法。”
“该……该死……”阮蝶依一把扫下桌上所有的东西,杯碗碎裂声吓到了在外头的所有人,她痛苦的跌在地上,想出去却连半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自己的意识逐渐消失,再也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