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你很恨我对不对?”
我闭著眼自动将他的话隔绝在耳外。
“别假装睡著。”他手无声无息地伸到我胸前隔著内衣在我敏感部位捏了一捏。我小声的惊呼换来他恶意的轻笑。
“没错,很恨,恨不得将你分皮拆骨。”怒目瞪视後,我用平淡的语气道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他不再调笑,静了会儿,他笑声再起:“没关系,我会让你不再恨我的。而且……”他语声顿了顿,将我避开的头扭过对上他的脸,“我还会让你爱上我。”
虽然是在这种极度不舒服的状况下,我还是忍不住嗤笑出声:“你真有自信。”
他也回我一笑:“当然,自信百分百。”
意识到与他这种自大狂再争论自信有无的问题是种十足的愚蠢行为,我闭了嘴不再言语。他却似打开了话匣搂著我自顾自说起来:“有时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对你有这种渴望,甚至在那晚之前都不曾如今日这麽强烈的。”平缓的语声里夹了些不明显的叹息。
“其实若说我喜欢男人,我老爸身边漂亮的MB多的是,我每次瞧著也不见有任何感觉,却对你有欲望,而且看到你和盛乐出双入对心里就有如猫抓过。”
我听著忍了几次,终於忍不住反唇相讥:“我早说过,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大的变态。”
他闷笑了一声,又问:“你知不知道我什麽时候对你有感觉的?”
“对你的变态史我没有任何兴趣。”我眼皮也懒得抬一下。他竟出其不意伸到我下身捏了一把邪恶地说道:“你再冷语讽刺,我就让你真正见识见识我怎麽变态的。”
我顿时噤若寒蝉,彻底放弃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还记不记得我和你第三次在宿舍楼外面碰见?就是你很跩地说我‘没品味没魅力’的那次,我将你双手反扣压在胸前,本是愤怒,怎麽也没料到扣著你的手臂贴著你的身体,看著你那斯文秀气的面孔一副倔强的表情,自己竟然会有反应!”
我心里冷笑,这不是变态是什麽,嘴里却不敢吐出半个字。
“事後查你的资料,对你的兴趣越来越大。经常有意无意地跟著你、偷偷在暗处看你,甚至有几次想著你自慰。”
尽管抱定绝不出声的原则,听到他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龌龊事我还是难免脸上麻了一阵。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反应,不以为然地说:“你认为这很恶心?其实男人百分之九十九都会有过这种自慰行为,难道你没有过?”
我哼了声:“你不要以你的龌龊之腹度别人的君子之心。”脸却有些发烧,其实也有下身肿胀的时候,只是觉得自己动手解决未免有些难为情便咬牙硬忍了过去。
他笑了几声,没再反驳我。
“本想和你言归於好你却拒我於千里之外,而与盛乐走得那麽近,这让我恼怒不已,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不屑一顾,男人女人都没有。新仇旧恨让我想到要找个女人来报复你,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来挑选合适的对象,想著怎样的女人才对你的胃口。”声音停住笑了笑,“其实除了莫玲玲,还有两个候补的,不过没想到那麽快莫玲玲就把你勾住了,那时我心里竟会生上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酸意。由於忙准备留学及毕业论文的事,我很忙了一阵子,可等我处理完自己的事再来顾你时,竟发现你和盛乐的事,心里涌起一股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愤怒,於是便有了那一夜……当时只是想著要占有你,并没想过自己其他的感受,可事後我却发现看著那样的你,自己无法扔下不管……而看到你和盛乐亲密我竟会如女生般嫉妒到心里难受。”他很难得地叹了口气,“希,你说我是不是算栽在你手里了?”
“我宁愿把你扶起来。”我悠悠地说道。
***
到了凌晨,我还睁著眼。被宁扬拥著我实在难以成眠,浑身不自在有如针芒刺背,而且微光里只要我眼睛一转到身旁睡熟的人脸上就难以抑制想一拳揍醒砸歪他鼻子的冲动。
费时十多分锺,我将他搭在我身上的手扒开,起身下了床。不敢开吊灯怕惊醒他,只把微弱的壁灯开了盏,连枕头也不拿蹑著手脚朝门外走去,不意脚下踢到一物,亏得地毯没有声音,低头一看原来是先前被我扔掉的那把匕首。
一看到这东西,想起宁扬施加於我身上的恶行还有先前的嚣张卑鄙,我竟将它拾起重走回了床边。
白白的刀刃发著微微的光亮。我脑中思绪飞转,这一刀下去划下去会如何?我便成杀人犯了吧。虽然理智让我稳稳控住自己手中的匕首,但心里实在忍不住幻想将这睡熟的人刺出个窟窿的快意,或者将他指头剁下根也好啊。最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匕首插在他搁在枕上的幺指与食指之间。
虽然没有真实效果,但早上醒来也能把这王八蛋吓得跳上一跳了,多少解了点心中的怨气。我惬意地走进了客房自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宁扬早已起床,正在客厅看著电视,妈已在厨房做早餐。我不想让人看出我和宁扬之间的任何嫌隙,乘众人多还未起床,又偷偷溜回了自己房内,穿好衣服才从房间走出来。来到客厅宁扬见了我笑著道了声早安,又若无其事地看他的电视去了。对他这种没有反应的反应,我有些不解,也微微生起挫败感:为了将匕首插进枕头又不惊醒他我可是穿著薄薄的内衣努力奋斗了十多分锺啊。
他居然没感觉?!果然完全变态!
早餐後,手机响了,宁扬到我房里去接电话,过了会儿出来时便向爸妈道谢告辞,说是家中有事,我心头大石终於放下。临走前宁扬借故把我叫进房里,门刚合上他便把我压在门背後强吻上来。吻激烈用力,几乎迫得我无法呼吸。我心知不让他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便四肢放松任他肆虐。时间长得不知过了多久,我脑袋已有些晕乎,宁扬才放开我的双唇,把我抵在门上轻喘。
“希,我现在很後悔。”他搂著我低声说。我奇怪还有什麽事能让他这种人後悔,下一句他便说出了句让我怒发冲冠的龌龊话:“我很後悔昨晚那麽君子,没有好好要你。”
“那样我会杀了你。”我很认真地说。
他毫不以为意地笑了几声,突然说:“希,以後起床要多穿点衣服,夜里寒气重别感冒了。”
我为他突然有这麽句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关怀之辞纳闷。他又用力抱了我一下然後放开我,手握著门球回笑道:“再见,半夜穿著内衣拿刀割了十几分锺枕头的小笨蛋。”
我脑袋顿时凝住,原来他竟醒了,居然装睡看我一个人作白痴状的表演!愣过之後我只有一个想法,便是把这个瘟神快快送出家门。
第八章
宁扬走後,我到城里从未去过的健身中心打了大半天的沙袋,将自己心中一直憋著的恶气发泄出不少,又在外面街上乱晃了会儿,回到家中已是下午4点多。
进门才知老爸上午带队下乡慰问团拜去了,後天才回来。晚上吃饭时家里便只有我和老妈两人。
“希希,等你爸回来了,我们去你大姨家你去不去?”妈问我。我想了想,若去了肯定要睡上一晚,那便有两天接不到盛乐的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