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充满了文艺气息的古老城市里,随处可见裸身且露出小鸡鸡的雕像。
但,这对实乃的小鸡鸡恐惧症一点帮助都没有!对她来说,这些裸体雕像都是一件件艺术品,非但不丑陋,更不会让她觉得恶心。
他们下榻在旧桥附近一间名为Porta Rossa的旅馆,这问旅馆是当地非常古老的旅馆,但空间宽敞而舒适,服务也十分的亲切。
最主要的是它邻近旧宫、市政广场,还有乌菲兹美术馆,只要步行个几分钟就能到达这些地方。
从市政广场离开之后,他们到附近的一家餐馆解决了晚餐,然后再步行回旅馆。
走在这有着浓浓异国风情,每个转角、每个巷口都是风景的街道上,实乃感受到一种在东京感觉不到的自在及舒畅。
义大利的生活步调很慢、很悠闲;在这里,时间仿佛过得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缓慢。
此刻,傍晚的风徐徐吹来,她的裙摆轻藕,像个优雅的芭蕾舞者般……
平之握着她的手,配合著她的步伐,慢慢地往旅馆的方向踱去。
偶尔,他会转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深情,而每当她迎上他温柔又炽热的眸子,总是感觉到一阵意乱情迷。
她是幸福的,她人生中再也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幸福,但,当他们前脚一踩进旅馆,她又开始发愁。
今天是他们在义大利的第一天晚上,在这浪漫的国度,浪漫的地方,他们本该有浪漫的一夜,但她……
「实乃……」突然,他自她身后揽住了她。
她一怔,心跳立刻加快。「ㄜ……」
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将脸凑近,并把嘴唇轻贴在她耳际。「今晚不要出去了,你说好吗?」
「啊?」她心慌不已。
天啊!她的心脏好像快从嘴巴跳出来了一样。她的耳朵发烫、脸颊发烫,就连身体也仿佛要烧起来了。
「今天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去逛。」他说。
「喔……好……好啊!」她倒抽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拿开了他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那我先去洗澡。」说罢,她转身要走。
他伸出手,忽地抓住了她——
她一震,惊疑不安的望着他。
他的表情是温柔的,但眼神却异常的炽热,她感觉到什么,也意识到什么,但她不愿面对,她下意识的装傻充愣。
「怎么了?」
看她虽力持镇定,眼底却透露着不安,平之浓眉微纠,露出了懊恼神情。
他知道她有意无意的在避免着跟他有更亲密的接触,他知道她害羞,甚至是害怕。尽管他是如此的渴望着她,但他怎能惊吓到她?
忖着,他放开了她的手。
「没事,你先去洗澡吧!」
「喔,好。」她像是得救般的尴尬一笑,转身钻进了浴室。
** ** **
趁着平之洗澡的时候,实乃留下了一张写著「我去买冰淇淋」的纸条,离开了他们的客房。
想起平之突然抓住她却又放开她时的表情,不知怎地,她的心突然一阵揪疼。
当时平之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懊恼及懊悔,像是他做了什么不被原谅的事情般。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透露出一个男人对喜欢的女人的渴望。
而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的是她,是她那仿彿受惊般的表情,让他感到自责内疚。
其实该自责的是她,是她不该露出那种惶恐的表情及眼神。
她觉得自己差劲极了,为什么她不能勇敢一点?不是常有人说「爱会让人变得勇敢」吗?怎么这句话在她身上得不到一点点的印证?
难道是她对平之的爱还不够深、不够浓?不,她是爱他的啊!因为爱他,她才会嫁给了他,不是吗?
「唉……」她心中充满着懊悔,沮丧的沿着石头路走着。
走着走着,她来到市政广场附近的商店前,这里的商店卖的是当地的小吃,也有一些专卖给观光客的纪念品及艺术品,不管是吃的还是看的,摆在那玻璃橱窗里都格外的好看。
来到一间专卖艺品的商店前,她捱着玻璃橱窗,欣赏着摆在橱窗里的手工人偶。
「Hello!」突然,有人轻拍了她的肩膀。
她一怔,猛地回头。
在她身后有四名年轻男子,他们长相俊帅,笑容满面,十分亲切热情的看着她。
他们用义大利话开始跟她说话,比手划脚、口沬横飞,脸上的表情丰富又热切,但她一句都听不懂。
英文对话难不倒她,但义大利话她可是一窍不通。
因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急着想走开,突然,其中一人拉住了她,而另外三个也将她团团围住。
被四个陌生男人包围着,她并没有那种异国艳遇的快感及兴奋感,有的只是惊惧、恐慌及不安。
虽然他们看起来不像有所意图,也不像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在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的情况下,这其实挺危险的。
她想,她最好赶快离开。
但事情似乎不如她所想的那么顺利,当她想突围而出,他们紧抓着她不放,甚至又拖又拉的把她自商店前带开。
察觉到事态严重,她更慌也更不知所措。
她试着以英文告诉他们她在等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马上就会来,但他们不知是装不懂,还是真的听不懂,继续拖着她往前走。
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被他们带走,但她已经慌得无法立刻作出反应。
突然,她听见有人沉声大喝,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像锋利的刀般将包围着她的四个男子划开。
接着,她听见的是一阵争执声,那四个义大利男子懊恼又气愤地瞪着半途杀出的程咬金,而背对着她,仿彿她的守护者般的男人则沉声斥喝着四人……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跟她无关般,因为此刻她脑中一片空白。
不一会儿,那四人一脸懊恼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相偕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她意识到自己得救了。她紧绷着的神经刚要松懈,那背对着她的人转过身来——
** ** **
「平……平之?」她陡地一震。
是的,在她面前的人就是平之——她的丈夫。此时,他人应该在旅馆,怎么会……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沐浴更衣,但他的头发是湿的,他睑上的表情是她从不曾见过的严肃冷峻。
看着一脸惶惑不安的她,平之不知怎地觉得懊恼生气。
她为什么要趁他洗澡时,只留下一张纸条,就一声不吭的走掉,这是一个新婚且正在度蜜月的妻子会对丈夫做的事吗?
人生地不熟的,她有没有想过可能会发生危险,就像刚才那样。
刚才那些男子见她一个人落单,便热情又主动的想邀她到附近的酒吧小酌一杯,虽然她不见得有立即的危险,但天知道暍完酒后会发生什么难以想像的事情。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害怕跟他独处?她到底在逃避什么?
当他走出浴室并发现她留下的字条时,他心里有懊恼,也有忧心。他怕,怕她在他视线之外发生意外,而她却不明白这是何等严重的事。
他随便捞了件衣服,抓了条裤子穿上,然后就冲出了旅馆,因为不知道她去哪里买冰淇淋,他简直快急疯了。
当他看见她被四个义大利男人团团围住,并企图带她离开时,他……老天!她不知道他是多么的紧张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