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着,她悄声的站了起来,故意冲了马桶,然后深呼吸了一¨气,打开了浴室的门——
门外,平之正在等她。「怎么了?」
「很抱歉……」她力持镇定,「我……我“那个”来了。」
「什么来了?」他一时回不了神。
「就是那个啊……」她羞赧地道。
他先是一怔,然后恍然大悟。「喔,是那个……」
「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道,「今天不能继续了。」
「……」他浓眉微纠,狐疑的看着她。
不是他不相信她的话,但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她在骗他……不,他肯定她应该是在骗他。
该死!他又不能要她脱裤子让他检查。
算了!再怎么说,今天也算是大有进展,他就再等她几天又何妨?
就算知道她在骗他,戳破她又有什么好处?欲速则不达,虽然他们的速度实在是慢得可以,但他还是愿意等。
想着,他一叹。「既然这样,那就……」他牵起了她的手,勾唇一笑,「睡觉吧!」
「嗯。」她娇怯的点点头,暗暗庆幸着他没怀疑。
天才,她真是个天才,这个借口绝对能让她安然的度过一星期,而至于一星期以后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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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蜜月,回到了东京,实乃带着从义大利买回来的礼物拜访部美。
「谢谢。」看着那只漂亮的皮包,部美一脸满足,「不便宜吧?」
「没关系的,你喜欢就好。」她说。
「我都忘了你现在有个超级大金库。」
她白了部美一眼,「都叫你别那么叫他了!」
「是是是,遵命。」部美涎着笑脸地,「对了,我教你的那一招有效吧?」
想起回国前那热情却中途喊卡的一夜,她羞红了脸。
「唉唷!」部美暧昧地道,「看来是成功了,他很热情吧?」
「是很热情,不过……」
「不过?」部美一惊,「他有性功能障碍吗?」
「才不是,他很正常。」她急着为自己的丈夫辩驳,「非常非常的正常。」
部美狐疑地睇着她,「那……」
「我……我们没做到最后……」她羞于启齿,「我还是害怕得逃掉了……」
「什么?逃掉?」部美惊讶又语带责怪,「你在搞什么啊?」
「我也没办法啊!谁叫我摸到了。」她委屈地道。
「摸到什么?」
「摸到他的那……那个……」她满脸潮红,尴尬极了,「而且我……我还抓在手里……」
部美先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然后一脸兴奋地道:「很好嘛!你终于有进步了。」
「好什么?」实乃瞪了她一眼,羞恼地道:「好丢脸……」
「丢什么脸?他是你老公,你就算摸遍他全身也不为过。」
「可是我一摸到就……」她面红耳赤,欲言又止。
「就想起那个变态?」部美瘪瘪嘴,一脸「不用说也知道」的表情。
她点点头,无奈又沮丧。
「他当时应该已经箭在弦上了吧?」部美以一种「过来人」,甚至是「内行人」的口气说道。
实乃娇羞地又点点头。
「那他会让你逃掉?」
「我逃进浴室……」她皱皱眉头,懊恼地道:「我说我……我那个来了。」
「啥米!?」部美大吃一惊,「你居然编这种白痴借口!?」
「什么白痴借口啊?」实乃不满,「这借口可以让我毫不费力气的度过几天耶!」
「是啊!那接下来呢?」部美挑挑眉,一脸「我等着看你怎么死」的表情,「你“那个”真的来的时候呢?」
「……」老实说,她没想那么多。
「你把他当笨蛋吗?」部美轻啐一记,「要是他发现你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来“那个”,看他会不会抓狂。」
「这……」
「我真是服了你了。」部美沉沉一叹。
「那……怎么办?」她不安地道.
部美瞥了她一记,有点幸灾乐祸,「现在就算是圣母玛丽亚也救不了你了!」
「部美……」她一脸愁容。
「别那种表情,我又不能帮你去跟他炒饭,虽然我还挺想的。」说着,部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实乃蹙起眉心,气恼地瞪着她。
「你现在说的是我老公耶!」
「我知道啊!」部美耸肩一笑,「不过你不能否认他看起来真的很可口!」
「你……」实乃伸出手指指着她,「别再说了。」
「你啊!」部美推开她的手,笑叹着:「闭上眼睛,两脚开开,牙一咬就过去了,何必这么……」
「ㄟ,」她打断了部美,没好气地道:「你说得好像他是嫖客,而我是刚下海的小雏妓。」
「错,你不是小雏妓。」部美坏心眼地说:「你已经快过保存期限,再放就坏掉了。」
「什……」闻言,实乃气恼地瞪着她,「你嘴巴真坏。」
「总之你动作最好快一点,我有种预感……」部美挑挑眉,直直注视着她,用一种神秘又严正的语气,「他的耐心就快没了。」
实乃陡地一震,两眼发直地望着仿佛铁口直断的算命师般的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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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座,连波酒吧。
平之已经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将近二十分钟,但矢田这时才姗姗来迟。
「嘿,抱歉……」矢田拍拍他的肩,嘴上虽然说抱歉,但脸上并没有太多歉意。
他们已经太热了,熟到他觉得不需要为迟到找理由及借口,但是,平之的心情可没好到能忍受他迟到二十分钟。
「迟到是恶习。」平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唉呀!」矢田挑挑眉,兴味地看着他,「看来有人的蜜月旅行不是过得很愉快。」说着,他在平之身边坐下,然后点了一杯酒。
「怎么了?」矢田微靠向他,低声地问:「该不会是房事不顺吧?」
平之浓眉一纠,表情难看到极点地瞪着他。
「我猜中了?」因为实在是多年的好友,矢田一点都不担心触怒他。
「嫂夫人那么漂亮,你们又在新婚期,应该是很愉快才对,怎么你却好像一副谁欠你钱的样子?」矢田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义大利是个很浪漫的国家,你们一点都没受到感染吗?」
「什么都没有。」他说。
矢田一怔,「义大利什么都没有?」
「不是。」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什么事都没发生。」
矢田顿了顿,很快地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你是说……」他惊讶地道:「不会吧?你们到现在还没……」
平之斜觑了他一眼,他立刻警觉的降低音量。
「你们还没上床?」他低声问道。
「床是上了,只是该做的都没做。」平之说。
「我的老天……」矢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我记得你之前说她看起来清纯无瑕,让你觉得就连最纯粹的渴望都是亵渎,你该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到现在还不敢碰她吧?」
「不是我不敢碰她。」他眉丘隆起,懊恼地道:「是她个敢让我碰!」
「啊?」矢田一怔。
「结婚到现在,她每天都在想办法避开我,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跟借口都有。」说着说着,他不觉更懊恼沮丧,「她到底在怕什么?」
矢田皱着眉,若有所思。「她该不是性冷感吧?」
「绝不是。」他语气笃定地,「我知道她有感觉,当我亲吻她、抚摸她时,她都有反应,只是一到了最后……」
「她就临阵脱逃?」矢田打断了他。
「没错。」他神情苦恼地,「她是爱我的,我知道,当她看着我的时候,我可以从她眼中看见她对我的情意,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