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发呆。她不懂,溥君颉为何开始关心起自己的情事来,但她还是乖乖地答道:「我没再问过,不过这些年来,他十分照顾我。」
看不出来,柯绍元外表粗犷,可倒是挺专情的。
「这些年有人追过妳吗?」他似无意又似有意地再拋出一个炸弹。
「呃……我想是没有。」宁静太尴尬了。
他为什么老是要讨论这么敏感的问题?每当他提一次,就让她回想起自己当年被拒绝的难堪。
「当年我拒绝了妳,所以这一次妳也有权拒绝我!」溥君颉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
一时间,宁静还听不懂他的意思,等隔了两秒钟才猛然回过神来。「什么?!」她的眼睛陡然瞠大。
「上次记者会是逗妳的,这次我是很正式、很诚心地对妳说。」他凝视她,眼神像是要直透到她的心里去。「我们在一起,好吗?」
一阵酸意浮上眼眶,酸甜苦辣全都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宁静哭了……不知道是苦尽甘来,又或者是美梦成真的快乐。
这一切都太不切实际了,她得紧紧地捏住自己的手臂,感觉到热水的温度,才能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事实。
「我不明白……」她抽噎地说。
「妳不用明白,妳只需要告诉我答案。」溥君颉靠了过来,强壮的身躯散发着不可思议的热度。
宁静羞红了脸,默默地低下头,任由溥君颉将赤裸的自己揽入怀中。
月色入夜,蝉鸣唧唧,窗外的月光透进房间,将交缠的两道人影照得极清晰。
博君颉强壮的身躯,在月光照耀下一览无遗,他将手指插入宁静的发丝,让肌肤感受她的柔软清香。
「宁静,妳想清楚了。」他瘖哑地问。
「嗯……」宁静凝视着他,眼神里满足坚定。「我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但我必须告诉妳,我在这里只会待三个月,意思是……」他很轻很轻地说,吹得宁静的耳朵暖呼呼地。「我们的缘分或许就这么短。」
心里微微抽痛,但宁静却故意忽视它。只要曾经拥有,又何必在乎天长地久?能得到他真实的宠爱,远比梦里的等待来得幸福。
「我不在乎。」宁静抚摸他刺手的下巴与柔软的嘴唇。「我愿意只有短暂的缘分,只要你愿意爱我……」
「不要承诺?」
强忍着微微泛酸的心,宁静露出无所谓的笑容。「不……」
望着她闪烁的眼,溥君颉看出宁静的口是心非。
他当然知道,女人都想要男人给予不切实际的承诺,但那太累、也太不潇洒,他到现在还无法确定,宁静是否值得。
何丽莎的教训让他伤得太深,除了变得对女人不信任,他甚至也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像他这样一个人,除去明星光环后,真的有条件被人所爱吗?
知道宁静从小就喜欢他,可这样他就可以多相信宁静一些吗?
他无法确定!
心里虽然理智的可怕,但动作仍然是温柔的。溥君颉以指滑过她细致的脸庞、纤柔的锁骨,接着轻轻吻了她的唇。
「妳知不知道,妳真是傻呵!」
我是傻,所以一直爱你到现在……
强忍下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宁静露出一抹令人心醉的微笑。「不,我不傻,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很久……很久……」
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滑下,宁静将脸埋人他的颈窝里,闷声说:「我不会后悔,即使明天你就离开我,我也不会后悔……」
溥君颉深深地凝视着她,再度吻了她的唇,接着是肩膀、胸脯与肌肤……
感受到他嘴唇传来的热力,宁静全身掠过一阵电击般的颤抖。
时间长短不重要,真的,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只要能够得到溥君颉,任何代价她都愿意付出,即使将来或许会伤心、或许会心碎,但她绝不退缩。
这晚,宁静终于实现二十多年的美梦 将洁白无瑕的自己,献给最心爱的男人。
只要眼尖的人都会发现,自缚君颉消失三天再出现后,身旁总会跟着一抹纤细的身影。
她并不常出现,不过在博君颉练球的时候,她会准时地出现在一旁,专注地凝视着他,并在他休息时,体贴地递上毛巾与饮料。
「没什么好奇怪的,那是Cron的未婚妻。」班尼顿解释。「上次记者会上她已经公开露面支持Cron了,还有问题吗?」
记者耸耸肩。「是没有!但她行事一向低调,为何突然转了性,开始公开与溥君颉出双入对?」
「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这样也不行?难道你还想拍到Cron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那是不可能的,Cron对宁静很专情。」
「是吗?」记者挑起一道眉。
「你看他们俩的样子就知道了。」班尼顿的眼神飘向球场另一端。
艳阳下,溥君颉轻松地与对手练习抽球,运动场上的他活力四射、热力十足,击球动作犀利优美,每一举手一投足,都十分赏心悦目。
一旁的宁静则戴着网球帽,静静地看着他练球。
自那一夜之后,两人的关系无疑是拉近了不少,溥君颉并非是一个细心体贴的情人,但却十分温柔。
他很忙,忙着练球、访问、应付媒体、球迷,并且出席各项体育界的活动和宴会,虽然大多数都被班尼顿推却网球巨星是不能如此没身价,随意出席小宴会的。
可他仍然很关心她,时时注意她的需要。
唯一让宁静有些在意的是,博君颉从不带她接触他的朋友、伙伴与家人,尤其是溥氏家族,自他回台湾后更没见他提起过,彷佛傅氏不曾存在过。
宁静知道溥太太早就移民美国,留溥先生在东亚一个人经营事业。虽然觉得奇怪,但宁静没有主动开口问过。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积极、会争取的女人,搏君颉不告诉她的,她也不会想去探究。即使心里难免有些疙瘩。
宁静告诉自己要满足,要安于现状,没有什么事,会比得到溥君颉更让她觉得快乐了。
求仁得仁,她应该知足。
眼前的溥君颉是那么地俊美、强壮、耀眼夺目,能拥有这样一个男人,又有什么好奢求的。
宁静温柔地看着他,眸中满是爱意。
突然,伴随着一声闷哼,溥君颉在球场上倒下了!众人纷纷惊呼,所有的人立刻涌上前去,检查溥君颉的状况。
宁静惊慌地站了起来,也赶紧冲进球场了解状况。
班尼顿蹲在眉头紧锁的溥君颉身边,仔细观察他的膝关节。
「会痛吗?」他小心按压溥君颉的腿部。
溥君颉摇摇头,随着班尼顿的手势眉头锁得更紧了。
「啊……」他低叫一声。「我想是左膝韧带的旧伤复发了。」
「快找医生!」班尼顿急出一头汗来。「会不会是你练球练得太勤了,才引发旧伤?这可怎么办?」
「君颉!」宁静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来到溥君颉身旁,见他苍白着一张脸、表情痛苦,她的心都揪痛了。
「你怎么样?是不是旧伤发作了?」她担心的声音颤抖。
溥君颉和班尼顿俩讶异地互看一眼,才勉强笑着说:「我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受伤。」
她真的很关心他,那么多年在国外打网球,她仍然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受伤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看来宁静真的很在乎他!
只是这样的在乎,会有多少真心?宁静究竟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