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个屁!那哪是什么传统?不过就是上两代自律不严,老爱搞吃窝边草的戏码,我会是那种人吗我?」火大怒吼。
「那可难说……」暧昧的眸光又往满是疑惑的娇俏小脸瞅去,姬笑春笑得更是欢畅。
幻天派传至小师弟,也不过才到第三代,偏偏前两代皆发生了「窝边草」事件,奠定下这神奇的传统。
这第三代的小师弟嘛……呵呵,传统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破的,她等着看好戏呢!
瞧她一脸暧昧样,谷怀白莫名的涨红了脸,有些羞怒地又吼了起来。「四师姊,你够了没?」
十多年不见,一见面就胡言乱语扯些乱七八糟的话儿,真是……真是令人光火。
听吼声如雷又起,童红袖虽不明白两人口中所谓「神奇传统」是什么,亦不清楚「窝边草」事件又是什么,可是……
「呃……」迟疑地瞅着人,她忍不住悄声道:「小师叔,小声些,我们还在地牢呢!有什么话,是不是该等离开这儿再说?」
他若再吼下去,恐怕会把荆家庄的人都给引来了。
她这提醒的话儿一出,当场让两位师叔辈的人警觉地闭上嘴,
「红袖小师侄说得对,我们还是快快离开这儿,方为上策。」光想到自己被困在这鬼地牢好些日子,姬笑春就深恶痛绝,恨不得快些离去,免得夜长梦多,当下话才出口,人就率先往地牢外而去。
眼见她一马当先,谷怀白、童红袖两人互觑一眼,很快的也立刻跟上,不一会儿,三人已经出了地牢,站在石墙前。
「啾!」蓦地,一声清亮鹰鸣乍起,夜色中,一道银白影子凌空疾速而下。
「银星,你来了!」听闻鹰鸣,姬笑春欣喜若狂,皓臂一伸,那疾如风、迅如雷的俯冲而下的雪白身影以着优美姿态在最后一刻减去冲势,昂首睥睨的落在纤细臂膀上,完全不伤主人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
原来,那送救命信去给谷怀白的雪鹰在完成命令后,又一路飞回荆家庄,镇日守在附近等着主人脱困;如今一见主人身影,果然第一时间就出现了。
霎时间,就见一人一鹰亲热地交颈缠绵,互诉相思之情,那模样简直像久别重逢的爱侣般,令人见了直起鸡皮疙瘩。
「这是人兽恋吗这?」嗤笑一声,谷怀白忍不住嘲讽。唉……可怜他这师姊,没男人可爱,只好去和一只鸟畜生培养感情了。
「喂!」
「啾!」
一人一鸟深觉受辱,抗议的视线立刻狠狠射了过去,瞪得嘲笑之人只能连忙高举双手表示投降。
眼见二人又忘了「身陷敌营」,童红袖只好清清喉咙,准备再次提醒。「快走吧!让人发现可不好……」
正当「好」字还在嘴边,蓦地,一道轻踏而来,踩断干枯枝叶的细微声响骤然窜入耳里,惊得她瞠大了眼朝两位师叔看去,就见那两人同样也察觉到了那怪异的声响。
谁踩到枯枝了?
三人面面相觑,以眼神无声询问,随即默契十足的一起摇起头来,纷纷表示不是自己。
既然都不是,那么……
脸色瞬间惨澹,三颗脑袋瓜不约而同朝声音来源转去,一双冷厉眼眸刚好自小径后转出,好巧不巧的与他们三人对了个正着。
霎时间,出自同一师门的三人僵住,而那厉眸主人似乎也没料到因为心情一时的浮躁,半夜无法入眠,索性来地牢找那声名狼藉的女人审问,却撞见这种景象而愣住。
空气在瞬间僵凝,气氛诡异,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姬笑春率先行动了——
「闪!」石破天惊地娇喝一声,没良心的女人抛下同门师弟、师侄,运起轻功,自顾自的往东边窜逃而去。
竟然丢下他们,自己先逃了!
四师姊,你果然够狠!
眼见她无情而去,谷怀白脸都绿了,当下反应也不慢地马上抓着童红袖,运足功力往西边逃。
原来自己的直觉无误,那对师侄果真有问题,是和姬笑春一伙的!
脸色瞬变,荆天见三人分成两方逃匿,分明是要他分身乏术,无法一举擒获,当下连想也没想,直接选择朝东方追去。
然而,那个朝东方逃的女人回头发现他追着的是自己时,一张艳丽脸庞登时又惊又怒,气急败坏地哇哇大叫了起来——
「荆大盟主,你追我做什么?要追就去追我家小师弟啊……」脚下逃窜的步伐不曾稍歇,她嘴上也没闲着地猛嚷嚷。
彷若未闻叫嚷,荆天专心一致追逐着她,不过那一番话听在往反方向逃窜而去的谷怀白耳里,可就引来他的哈哈大笑声了。
那笑,听得满心悲愤的姬笑春更是恼火至极,为了甩掉荆天这个穷追不舍的大盟主,她心一横,扬声叫道:「荆大盟主,你想知道你亲姊的孩子的下落,是吧?想知道就去问我师弟吧!」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卖师弟,希望荆大盟主就别再对她穷追不舍了。
「哇——四师姊,枉费我前来救你,没想到竟然还出卖我,你怎么对得起我啊……」悲愤鬼吼,唯恐某位大盟主果真转而追缉自己,谷怀白抓着童红袖逃得更快、更急,抗议的言词飘散在空气中愈去愈远,终致消失无声。
只要追到那个谷怀白,就能知道姊姊孩子的下落?
莫非……
意识到什么似的,荆天不由得迟疑地微顿了一下,但随即连想也不想,下意识的就舍弃那追寻了十多年,有可能寻到亲姊孩子下落的机会,急起直追姬笑春而去。
第五章
月黑夜风高,单于……哦!不,应该是宵小夜遁逃才对。
夜空下,两名「宵小」一路飞奔逃窜到扬州城外的荒郊后,眼看某位大盟主没有追来,这才终于停下步伐喘大气。
好一会儿,终于歇过气后,童红袖这才眯着眼瞅着如今正悠悠闲闲举袖煽风的小师叔,小脸满布怀疑之色。
「干、干嘛?」察觉到她投来的质疑眸光,不知为何,谷怀白心下一虚,不由得结巴起来。
「小师叔——」拉长了嗓音叫人。
「哇——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飞快捂着耳朵,谷怀白凄厉惨叫、否认到底。
呜……每当她用这种表情、音调叫人时,接下来必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连串逼供,他不要啊!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瞧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止,童红袖好气又好笑,但又受不了他的「魔音传脑」,只好使出非常手段——
「啪!」一巴掌往他的后脑勺打了下去,清脆悦耳的声响乍起。
「呜……你打我?」咬唇颤抖的控诉,谷怀白泪眼汪汪的瞅人,说有多楚楚可怜就有多楚楚可怜。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相依为命十几年了,早对他的使俩了然于心,童红袖可没那么容易让他蒙混过去。
「什么怎么回事?」心虚的别开眼,他装傻到底。
好啊!还在装蒜。
杏眼微眯,童红袖悄悄抡起粉拳,嘴上扯开一抹假笑,不吝指点。「怎么回事?不就是那荆盟主要找什么亲姊孩儿的事!」方才,在逃离荆家庄之时,她亲耳听见四师叔说了这些话。
「人家要找外甥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我和荆大盟主又不熟!」眨了眨晶亮星眸,他故作无辜的反问。
「四师叔方才明明说了,要荆盟主问你就知道,你还敢装蒜?」纤手一指,气势万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