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绯雪是王妃,这样不好吧!”柳霜染惶恐的说道。
在柴房时,伏日说要请绯雪替她擦药,她还没什么感觉。可是方才一见绯雪那种雍容华贵的气势,那种当家主母的威仪,她就觉得请绯雪帮忙擦药是一件很过分的事。
“她不会在意的。”伏日柔声安抚。
“但是、但是……”
“不然就由我来帮你擦药啰!”他唇畔噙笑。
“不可以。”柳霜染双颊飞红,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那就是了!既然你不让我帮你,就让绯雪帮你啰!”
“……”柳霜染不语,她还是觉得不太妥当,毕竟绯雪的身分太高贵了。
“绯雪是我的姊姊,她天性烂漫,从不介意身分这种事,即使现在她嫁给了王爷也是一样。”伏日见柳霜染一脸不安,遂道。
“姊姊?”柳霜染惊讶的瞅着他,难怪这两个人眉宇之间这么相似,原来是姊弟呀!
“是呀!”他点点头。
“咦?那王妃也不是人啰?”柳霜染讶道。
“呵!你真聪明。”伏日拍拍她的脑袋,“现在,可以让她来帮你上药了吗?不许说不!你要是拒绝,就换我来帮你擦药啰!”
柳霜染苦着脸,可不可以都不要?就算绯雪是伏日的姊姊,但也还是王妃呀!但若是要让伏日替她上药,不就、不就要在他面前宽衣……
想到这儿,柳霜染脸蛋又不受控制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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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乖,把药喝了。”凉亭内,伏日正很努力的说服柳霜染喝药。
“我已经好很多了!不要喝药。”柳霜染皱眉。
“不可以,药是一定要喝的,听话。”他端着药汤逼近。
“不要喝,药好苦。”柳霜染扁着嘴。
“我已经让人拿些甜点来了,你喝完药就可以吃了,嗯?”伏日温柔的看着她。
“可是我好多了!”
“还没完全好呢!大夫说你身子虚,得好好调理身体,乖乖喝药。”伏日的声音一直都很温柔,完全没因为柳霜染的不合作而生气。
这两天下来,每到喝药时间,就会看见伏日端着药碗哄劝柳霜染吃药的情形。
柳霜染皱眉端起药碗,盯着漆黑的药汤,尽力忍住欲呕的感觉,一小口一小的把药灌进嘴里。
真的好苦啊!
她放下空空的药碗,伸手抓起放在一旁的甜糕往嘴里塞,好冲淡药汤的苦味。
“这才乖。”伏日摸摸她的脑袋,挥手让人将空碗收下去。
“我不是小孩子了。”柳霜染任由伏日摸着自己的头,微微的抗议道。
他似乎很喜欢把自己当成小孩,可她明明已经十六岁了!
“我知道。”他微笑。
柳霜染偷颤着他,见他笑得开心,也没多说什么,就静静的靠着他而坐。
他是第一个哄她吃药的人呢!虽然每次吃药时,她都说药苦不想吃,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其实是贪恋他劝哄她吃药的温柔。
那种温柔,就好像她是什么珍宝一样,必须被小心翼翼的哄着、照顾着。
“笑什么?”伏日温柔慵懒的嗓音从她头顶响起。
“甜糕好吃。”柳霜染又塞了个甜糕进嘴里,两颊塞得鼓鼓的看着他。
伏日微笑,拉着袖子替她擦拭嘴边的糕屑,然后再拿一块甜糕给她。
“伏日哥哥,你是哪一种妖啊?”吞下甜糕,柳霜染好奇的问。
“你猜猜。”伏日含笑,媚艳的眼盯着她。
“唔——”柳霜染很仔细的瞧着伏日,想了好久才道:“是猪吗?”
伏日哥哥跟绯雪姊姊平常都是一副懒懒散散不喜欢动的样子,然后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一定都要最好、最舒适的,这样的特性跟猪还满像的嘛!
“猪?”伏日惊愕的挑眉,这也太污辱他了吧!“你见过这么漂亮的猪吗?”
“没有。”柳霜染很老实的摇摇头。
“我不是猪。再猜。”伏日没好气道。
说他是猪也太夸张了吧?他跟那种懒惰又丑陋的动物哪一点像了?
“不是猪啊!”柳霜染有些纳闷的想着,还有哪种动物是贪懒又好享受的?
“能不能给个提示?”
“你看我这么优雅的样子,应该就很好猜了吧!”伏日佣懒道。
“……”柳霜染沉默了会儿,歪着小脑袋仔细思考。
猜不出来,她真的猜不出来。
“还是没想到吗?”伏日拍拍她的头,温声道。
“我猜不出来。”她很老实的说。
“我是狐狸。”伏日揉乱她的发,慵懒的说。
“狐狸?”柳霜染望着他,脱口而出,“可是狐仙或狐狸精不都是女的吗?”故事中都是这样说的啊!
“小笨蛋!”伏日轻弹她的额头,“谁规定不能有公的狐狸?”
“喔!”也是。柳霜染点点头。
她靠回伏日怀中,闭上眼睛享受凉风抚过的舒适,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总是一天到晚忙着干活儿,从来没机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凉亭里乘凉。
天很蓝,花很香,身边还有个美得像仙子的人温柔的抚着她的发,这种日子要是能一直过下去该有多好!
柳霜染闭着眼,迷迷糊糊的想着。
“你们在这儿呀!”
柳霜染睁眼,看见朱定恒扶着绯雪缓缓的踱了过来。原要起身行礼,但却被伏日压下。
“你不用跟他们多礼。”伏日在她耳边轻声说。
“就是啊!”绯雪朝柳霜染笑笑,然后对伏日说:“听说今天柳家又死了个人了!”
柳霜染原要回绯雪一笑,在听见绯雪后面那句话之后,突然顿住了。
朱定恒扶着绯雪在凉亭内面对伏日和柳霜染坐下,并随手倒了杯茶给绯雪。
“死的人是男的吗?”伏日开口。
“嗯!是个家丁,听说已经是第三个了。”朱定恒回答。
“你在担心吗?”伏日低头看着柳霜染。
“嗯!”柳霜染点点头,不解的自语,“怎么会一直发生这种事?”
自从柳青死了之后,到现在不过十天,就已经死了三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嘿嘿!还不是因为那些男子太好色了!”绯雪慵懒的笑道。
“好色?”柳霜染不解。
“霜儿,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留在这儿是为了看戏的吗?”伏日抬起柳霜染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
“看戏……跟我家发生的事有关系?”柳霜染想了一下,不是很确定的问。
“聪明。”伏日夸道。
柳霜染被他宠溺的语气一夸赞,脸又晕红了。
“可是,为什么柳家会一直有人莫名其妙死掉?”
“柳家第一个人死的那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朱定恒不答反问。
“特别的事?”柳霜染见在座其他三人都看着自己,晓得他们在等自己的答案,她想了想才有些迟疑的说:“那天是爹娶十姨娘的日子。”
“十姨娘?”绯雪冷哼了声,柳有财那老头还真是……集男人的劣根性于一身。
“跟十姨娘有关吗?”柳霜染皱眉问。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十姨娘的眼神,很可怕!该不会那三个人都是她杀的吧?
“应该不是。”伏日道:“不过她也脱不了关系。”
“他……我是说今天死掉的人,也是全身的血都被吸干吗?”柳霜染想了一会儿后问。
“是啊!你知道啊?”绯雪点头。
“嗯!前两个,死的是长工柳青和专门负责开门的阿福,他们就是全身的血都被吸干的。”那时她还待在柳家,在阿福死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他的尸体,发现真的就像小翠姊说的一样,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点血色,而且脸上表情十分惊恐,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大大的张着,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