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客气。”她眨巴着呆愣的双眼,忍不住揣想着他黑色衬衫下结实诱人的胸肌,是不是和她想像中一样坚硬?
她忘情地就着眼前的男子猛瞧,结果赫然发现他就是稍早前包小星手中那本杂志内页里的模特儿——萨孟仰!
萨孟仰挟了一个小笼包准备送入口中,感觉到前方有一双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瞪着他手中的小笼包,还不断地吞咽喉间饥渴的唾沫。
“有事吗?”他放下筷子,习惯性地飞了飞朗朗的剑眉。
“没、没有。”她慌乱地摇摇头。
两人眸光相触之际,一抹羞赧的娇红色火速漫上她嫩白的耳朵,眼前的男人帅得教她心口发热,就像发烧到三十九度半般,双腿虚软,脑中升起一股昏眩感。
她拍拍窘红的脸蛋,在心里低咒——
章紫葵,撑着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干么一副花痴相呢?这样实在有违自己“淑女的矜持”啊!
……唉,不是没见过男人,而是没见过如此诱人的男人啊!在研究室里的男人不是顶着一头“光明顶”,就是“怀胎九月”,还没见过这么秀色可餐的。
该死的!都怪包小星啦,整天拿着保险套和猛男裸照胡言乱语,害得她现在心思不正,想入非非。
萨孟仰想到大热天的要一个小女孩为他奔波送外卖,感到过意不去,抬眸触及她胸前挂着一只识别证,不禁站起身,好奇地走近她。
紫葵几乎笼罩在他伟岸挺拔的身躯之下,面对他的欺近,双腿犹如生了根般动弹不得,他淡而好闻的男性气息漫入她的鼻尖,钻进她的胸口,骚动她不安的芳心,教她紧张了起来。
“小妹妹,在外面送外卖很辛苦吧?”萨孟仰俯下身,觑着她酡红的小脸。
“还好。”为了讨好心上人,所以再苦也不怕!
他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拿了一张五百元大钞递给她。
“干么?”她好奇地瞠大水眸。
“不用找了。”他贵为欧洲首席名模,又是全球时尚品牌MJ的指定代言人,是很大方的。
“咦?”她呆愣地张着小嘴,不明白他的举动。
“小费。”他将皮夹放入口袋里。
“我、我不是……”她摇着头,拒绝收下钞票。
萨孟仰以为她是自卑,于是拉起她的手,将钞票放入她的手心里。“职业是不分贵贱的,最重要的是自己做得开心。”
当他温厚的大掌覆住她的手心时,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她的指尖,漫流过她的身体,心里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慌乱感。
“我真的不是送外卖的!”她眨巴着大眼澄清道。
萨孟仰瞅着她绯红的脸庞,忽然想到,这小女孩该不会是他的fans,特地帮他买小笼包来,想要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吧?
“来吧!”他展现大明星的亲和力,热络地执起她的手,坐在沙发上,从背包里掏出几张签名照,递给她。“送给你,算是感谢你替我买小笼包。”
“啊?”她眨动着浓密的眼睫,完全处于状况外。
“还是要签上你的名字才够诚意?嗯,我懂了。”他点点头,欺近她的身畔,看着她白色衬衫上的识别证,努力辨识上头的中文字。
他拥有中义两国的血统,虽然在义大利长大,但是因为母亲崇尚中国文化,自幼就教导他中文,所以听说流利,唯独在认字与书写上稍感困难。
萨孟仰俯身靠近她的颈项,那淡淡的古龙水味混着他纯男性的气息在她鼻尖浅浅晃漾着,灼热的体息挨近她,晕染出一股暧昧的氛围,令她思绪浑沌,心旌摇曳,一时间陷在他的性感魅力里。
她的识别证上写着某某研究室,萨孟仰轻柔念道:“……章、紫、蔡小妹妹。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嗯……很特别。”
章紫“菜”?!这三个字就像一道闷雷劈向她的脑门,让她整个人空掉了,脑海里的绮丽浪漫幻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木然。
她嘴角抽搐、两眼呆滞,难以置信他居然唤她“紫菜”!虽然她够不上国色天香,离沉鱼落雁也有一段距离,但起码五官秀丽、气质清新,怎么也不像是海里捞出来的、黑漆漆的紫菜啊!
我还海带咧!
她皱起眉心,质问道:“我哪里长得像‘紫菜’了?”
萨孟仰指着她胸前的识别证。“你的名字不是叫章紫‘蔡’吗?就是那个蔡伦造纸的‘蔡’啊!”
“当然不是!是章紫葵,这个字念‘葵’!”她凛声纠正。
“何必计较这么多,反正字长得都很像啊!”萨孟仰咧开爽朗的笑,安抚她过分激动的情绪。
他轻率的态度正一点一滴地磨光她对他的好感度。
紫葵沉着一张俏脸,从唇缝里迸出话来。“当然要计较!一个女生的名字叫‘紫菜’,能听吗?”真会被这个没礼貌又没学识的男人给气死!
萨孟仰亲切地拍抚着她的发顶,笑笑道:“好好好,小妹妹,别气了,大不了我向你道歉。”
“还有,我才不是什么外送‘小妹’,而是‘小姐’,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她双手环胸,重振大女人的威势。
“二十七?!”他一脸愕然。
萨孟仰知道东方女子的外表多半会比实际年纪偏小,但没想到她竟然娃娃脸到这种程度,他一直以为她还是学生,顶多也才二十二、三岁而已耶!
他的目光毫不客气地漫游过她的身子,小巧的瓜子脸配上一对晶灿水漾的大眼睛,嘟噘着红润的小嘴,两条麻花辫,一身白衬衫,怎么看都像个大学生,而不是个成熟娇媚的二十七岁女人啊!
“干么,质疑我的性别啊?我身分证上的性别栏可是标明了‘女’字,是个货真价实、成熟兼具智慧的女人!”她再三强调。
萨孟仰抚着刚毅的下颚,炯亮的双眸充满玩味地打量她。
“以你的身材在我们国家真的就像个小女孩,而且你的胸部‘一贫如洗’,缺乏女性第二特征,就外表而论实在很难看出你是个成熟妩媚的女人。”他以一般主观的审美标准评论着。
在义大利,女人就该有浑圆丰满的双峰,再配上挺翘的臀部,而不是像她一样,娇小可爱得就像个卡通人物,让人忍不住想逗弄。
一贫如洗?!
她如遭雷击般,自信心再度受挫,脑海一片空白,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什么叫‘一贫如洗’的胸部?我还‘三级贫户’咧!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好吗?”她的双眸渐渐凝聚起两簇怒火,整个人气跳跳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他的鼻尖低吼。
“还是用一‘平’如洗比较恰当?”他故作幽默地笑道。
羞窘的红潮火速地漫上她白皙的脸颊,她巴不得戳瞎他那双过分犀利且炙热的瞳眸!他鲁莽的用词都像针般,将她的女性尊严戳刺得遍体鳞伤!
“没长智慧的臭花瓶!国学常识的低能儿!”她侧着身子,小声地嗔怒道。
“我不是花瓶,是模特儿。”萨孟仰耳尖地听见了,立即纠正她对模特儿的偏差见解。
她冷哼道:“还不都一样?都是在卖弄皮相和男色!”
“当然不一样!模特儿是一项很专业的工作,绝对不像肤浅的外人所认为的,只是在伸展台上走走路、摆摆姿势。”他敛起脸上的笑纹,正色道。
“你说我肤浅?”她霍然转身怒视他。
“我没有指名道姓,你不要冲动地对号入座。”他极力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