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不可以?况且,这小子也不可能是你跟他生的,他都能够叫他一声爸比了,为什么不能叫我爹地?」说到最后,语气很酸。
宋震远话一出口,两人瞠目结舌。
「干嘛?」这样看着他,好像他说了一个极大的笑话。
简修安突然狂笑,打破无言的宁静。
「笑什么?」太失礼了吧。
「看来,你很爱良秋,爱得就算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你都不在意了。」简修安笑到快岔气。
「你都可以不在意,我当然也可以。」虽说心里很苦涩,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什么都不是问题。
「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陈年老醋的味道。」简修安呵呵笑着。「只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什么意思?」
「学长。」羽良秋沉声唤道。
她没打算让他知道这件事,两人的未来根本没有蓝图,这时候告诉他这件事会有种强迫他中奖的感觉,她不喜欢。
简修安亲了庭乐一下,正打算亲良秋时,被她一把推开,他倒也不在意地搔搔头往外走。「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谁。」
「什么意思?」宋震远不耐极了。
「还不知道?」简修安叹口气,回头看羽良秋一眼。「良秋,你有点过分唷,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不告诉他?走了,晚点我再打电话给你。」
「什么意思啊?」宋震远噙怒的眼快要喷出火来。
细细回想简修安刚才说过的话,突地,一道灵光闪过,留下深刻光痕,教他瞠目瞪着羽庭乐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
「怎么可能?他看起来好小。」他喃喃自语着。「而且,你签下了那张手术同意书,不是吗?」
羽良秋瞅他一眼。「那张是你妈捏造的。」昨晚不是说过了吗?
「那他呢?」从石头蹦出来的?
「我在那年十月时才发觉自己怀孕了。」她脸色惨暗,语气如丝。「因为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不断等待你赴约的那个月,我自暴自弃地酗酒,造成庭乐一出生就有免疫系统和支气管过敏的问题,所以他的模样才比同龄的孩子小一点,而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他才会一直住在山上。」
宋震远闻言,惊愕得快要站不住脚。
他是他的孩子,真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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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前,阳光灿灿像是要烧掉山头般的灼热,到了中午却莫名下了阵典型的西北雨,到了晚上,滂沱大雨收得突兀,乌云散去,天空繁星点点,微风飘散着沁人草香,荡漾着淡淡凉意。
一天之内变化很大,犹若他的心情。
宋震远忘了要和车厂联络、忘了要打通电话向母亲联络,把身上的责任暂且都抛诸脑后,今天,他只想听她说故事,听她说这四年来的心路历程。
他的心滚滚烫烫地烧了一个早上,又凄凄惨惨地下了场大雨,再潇潇洒洒地刮起大风,最后平平稳稳地蓄满所有感动,和她走在雨水末干的山道上,数着天上的星星。
「看到没有?轩辕十四,还有北河三。」
像是打翻了珠宝盒,五光十色的宝石掉落在恍若铺上黑丝绒般的天际上,编织出最美丽的星座图形。顺着羽良秋纤指方向探去,他笑得苦涩。
「听说今年也有流星雨。」他突道。
「每年都有流星雨。」她看着天空不客气地纠正。
「可惜今天没有。」天像深沉的墨布,点缀着银河的绚烂火光,这是没有光害、没有污染,最剔莹的星子。
「再等几个月吧。」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她收回视线,笑意苦涩。「不要乱开空头支票。」
「这一次绝对不会。」他给的,每次都是最真心的承诺。「我认为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好像忘了自己已经订婚了。」她垂眸,呵呵笑着。
「那种婚约随时都能解除。」他的眼神笃定清亮,坚定无物能摧,像个强悍的猎人,有着一旦锁定目标之后,不得手誓不归的气势。「我说过了,没有婚礼,你也可以不用赶着销假回去。」
「有些事情,可不是你单方面说了就算。」她不断地替自己找后路,也是替他找出路。
这个时候,两人都非得冷静不可。
一旦踏过了那条她刻意划下的界线,她觉得自己将再也无法回头。
「难道说,你真的打算要嫁给那家伙?」她集中火力不断摧毁他的热情,令宋震远觉得不快。
「嗄?」她先是一愣,而后意会,不由得笑了。
那个信手拈来的谎连她都忘了,怎么他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不可能让你嫁给他,更不可能让我儿子再叫他爸比!」他霸道地将她拥进怀里,像是要将她柔嫩的身躯给按进身体的最深处,强烈渴望和她合而为一。
然而,他清俊的脸上却是恼恶的,气得牙痒痒的表情。
去他个爸比,真是令人厌恶的字眼。
「那是开玩笑的。」她趴在他厚实的胸膛里,感觉他强而有力的拥抱,隔着衣衫透出的热度令她迷眩。
糟,她真是爱死了他的拥抱,好爱好爱。
「嗄?开玩笑?」他们一搭一唱,看起来默契绝佳,不像是事先演练过。「我看你们说得挺像一回事的。」
想起那家伙抱她抱得那般理所当然,宋震远便护嫉得快要不能自己。
「我们向来有默契,只消一个眼神,就知道该怎么配合对方。」她和学长的好默契可是几年来培养出来的。
「你喜欢他?」他闷声道,手上环住她的力道又重了些。
「你说呢?」妒火烧得他发疼,却烧得她心口暖烘烘的。
「不准!不准!不准!」他耍狠的瞪着她,不经她允许,张口堵住她欲言的嘴,舌头炽热地窜入其中交缠舔吮,像是要将自己的热情刻进她灵魂般地狂野激烈,吻得她喘不过气。
羽良秋被吻得心神涣散,该要推开他的手反倒紧抱着他,像是抓住了一截浮木,好让自己免于灭顶。
她的动作像是间接鼓舞着他,让他的吻探索得更激狂更忘我。
大手沿着曲线完美的腿往上滑,滑入裙内,将她的臀更按向自己,让她清楚地感受他的疯狂是为了谁。
羽良秋赧然。「不可以,这里是山道上……」这太疯狂了。
「这里没有路灯,也够隐密,这个时间也没有人会经过。」宋震远声音粗嘎低喃,炽热的唇转向她雪白如脂的颈项,白牙咬住她小背心的领口,提高,好让他可以转由她柔嫩的腹部往上侵略。
那个臭小子……不对,不对,是宝贝儿子,被外公外婆哄睡,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就不信那混……宝贝儿子还有本事来阻扰他。
「但是……」羽良秋闭眼忍住一波波侵袭心脏的巨大火源,感觉膝盖发软无力,他的掌心似火,在她身上点起一波又一波的火焰,而唇上的酥麻电掣也丝毫不放过她,击退了她如丝的理智。
该死,这里是山道上,虽说这个时间几乎不可能会有人上下山,但谁能保证?
两人隐身在山道转折处的山壁,即使有来车也不见得会暴露姿态,但这种事在纯朴的山上实在是太惊世骇俗,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探索着不能再深入的禁忌,偏偏人的劣根性却会因这罪恶被点起的瞬间,激起跃跃欲试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