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重要的事我当然全告诉玄恺了,他刚刚跟华薇说的话没恶意,刘小姐毋需动怒。”他猜玄恺是在试探,想逼华薇道出她的心始终在他身上的真心话。
天啊,他全知道了,知道她骗他不爱他!抬首觑向仲玄恺,华薇局促心慌得不知该说什么。明了一切的他会怎么做?
“我想我们得回家好好的算算帐。”
仲玄恺低掷了句不容妥协的句子给她,然后二十五分钟后,她被安置在住处客厅的沙发上,安静的捧着他泡给她的甜橙洋甘菊茶,小口小口啜饮。
“你都没话跟我说吗?”坐在她身旁的他低沉开口,声音透着压抑的风暴。
她捧茶杯的双手一紧,小声回道:”你不是一直嚷嚷提拉米苏要减肥,还倒那么多食物给它吃。”
“该死的你存心气死我?”拿过她的杯子放置桌上,仲玄恺粗鲁的扳过她的身子面对他,”我要听的是你四年前就欠我的解释,你居然跟我扯到猫,不倒那么多东西给它吃,它要是过来捣乱,我会火大的将它当球踢,懂吗?去他的,我干么跟你讲这些,该给我解释的是你!”
“你、你讲粗话!”她惊愕的睁圆眼。
“你再不说你该说的话,等会儿我保证讲一大串脏话给你听!”
“你!所有的事你不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故意逼我到香港,更要你亲口承认你是爱我的!”
纵使刘雨欣和齐哥均作证小薇是爱他的,但那不够,他要听她亲口说,这样他心里才会踏实,对这段感情才觉得有保障。
“是,我是故意逼你到香港接受你外公的栽培,因为那样对你比较好,姑且不论这些都是陈年往事,我们这次重逢你不过是要报复我,追问我爱不爱你根本没意义。”她慌乱的站起来,边说边退。
仲玄恺又火又恼的欺近她,“到这节骨眼,你还认为我对你的亲近是想报复你?没错,我承认我对你要了心机,误导你我得了局部失忆,但这一切的一切只因我要让你重新爱上我,拿真心来偿还我当年受到的伤害,这是你欠我的,天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
“可是四年前……你曾说过你会开始恨我。”她犹豫的提醒他,迂回的问着自己耿耿于怀的问题——他不恨她吗?
“我是想恨,可惜当我回台湾见到你的那一刻才恍然明白,自己这几年从未真正的恨过你,对你的爱也从未消失过,谁知你不屑我的感情到替我安排相亲,巴不得把我推给其他女人!”
“不是那样,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不屑过。”
“只是跟不屑差不多的不希罕?”他一把将绊到地毯险些跌倒的她拉进怀里,语气丝毫不放松的激她。
“玄恺——”她心慌无措的埋首他胸怀,“我一直没忘记你,也始终只有你一个男人,难道这些还不够说明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他的双臂因心的撼动拥紧她,偏偏仍坚持听她说爱,“不够,我需要你的承诺。”
她在他怀里僵颤了下。他要的承诺她无法贸然轻给呀……
“说话,小薇。”
“你难道从没考虑过我比你大的现实问题?”被逼急了,她仰起小脸反问。
很好,这小女人终于肯谈她的心结了。“有什么好考虑,那根本不是问题,别告诉我你怕我们的恋情影响我的身份地位,对我而言你胜过一切,你明不明白?”
“可是——”
“还可是!四年前你已经不顾我的感受逼得我负气远走香港,乎白让我们受了多年折磨,四年后你休想再以劳什子的身份地位问题计画甩开我!”
“我没有计画甩开你,而是没办法不在意自己北你大的事实,也无法完全不在意别人对我们姊弟恋的异样眼光。”心里一堆介怀,她如何给他等同誓约的神圣承诺?
“人家差十几、二十几岁的姊弟恋都谈得吓吓叫了,我们只相差三岁,你跟人家介意什么。”
“我心里就是有疙瘩,有什么办法。”人总有豁达不起来的某些介意点,女大男小的恋情正是她的罩门,
凝起眉,他环在她腰上的大手亦收紧力道,“你的意思是,有一天你还是会逼我离开你,或是该死的再叫你朋友帮我安排相亲,我告诉你,今天我没受重伤是我幸运,你要是敢再有甩开我的念头或举动,下次我若再撞车,也许——”
“不许你口没遮拦的诅咒自己!”华薇在他说出触自己霉头的傻话前捣住他的嘴,“我答应你努力消除心里对姊弟恋的疙瘩,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能开快车。”
“你要努力多久才肯说爱我?”拉下她的小手,他向她讨要期限。
“别逼我,否则我会哭给你看。”说清楚比较保险,免得他无时无刻逼她给承诺。
“你!可恶。”竟然拿眼泪要胁他,她知不知道在医院见到她眼眶含泪,他一颗心揪得有多紧。
华薇难得撒娇的轻拉他腰际衣服,“我肚子饿了,你煮拿手的牛肉面给我吃好不好?”
“那么不听话、不温柔又不合作,我为什么要煮面给你吃?”
他微快的数落声仍在屋里回绕,但十五分钟后,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仲式牛肉面便出现她眼前。
甜蜜窝心的品尝男人为她下厨煮的面,华薇唇角含笑的想,经过一夜的折腾及混乱,她和他之间总算暂时雨过天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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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天气晴朗,华薇将被单与床套取下清洗,换上新的,纯白为底的床巾和被套上是桃红花朵与象征幸运的三叶车所组成的图样,相当素雅,也为卧房里的冬意替换上柔暖的早春气息。
她想,玄恺应该也会喜欢。
他去找杨梓齐了,因他执意赔他一部新车,自己也打算买部车子,所以两个男人约好今天到汽车代理厂那儿。才想着他,忽然传来清脆的门铃声。
“忘记带钥匙了吗?”她狐疑的走进客厅里应门。
“你好,这是府上租阅的小说,请签收。”门外,一位戴着棒球帽的大男孩清楚的说明来意。
华薇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递上来的一袋书,“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并没有租什么小说。”
他谨慎的翻看手中单据,“请问你是华薇小姐吗?”
“我就是。”
“那就没错啦,这几本罗曼史小说是一位仲先生到我们出租店请我们替他挑的有关姊弟恋的作品,他有事,请店里帮他送来这里给一位华薇小姐。”
她愕然,完全猜想下到这些小说是仲玄恺租的。她在单据上签收,好奇的问:“小说出租店也做外送服务?”感觉上她跟小说的接触已是八百年前的事。
“这是我们店里的经营方式,顾客只要在网路上预约,我们便会派专人将其所租的各式书籍送到家,看完还可以请我们收回去。签收单上有你的遗书日期,希望小姐多多惠顾。”
华薇笑笑的目送男孩离去。走回客厅里拿出小说,从《就是爱你,怎样》、《你是我的小男人》《注定爱你》……到《真的好爱你》,她愈看书名愈莞尔,约莫了解玄恺突然租小说,且七本全是姊弟恋作品给她看的原因——这些天他当真未再逼她说爱,却转而想利用罗曼史浪漫的力量,让她看了之后在悸动之余开口说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