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得马上去找落浅,绝对不能让她和云梦泽成亲。
宫云深霍地站起身,飞快地冲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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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浅不在水府,仆人告诉宫云深,她去了城南的泰安寺,说是要在成亲前去寺里好好静心两天。
他忐忑不安、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泰安寺,几经波折,终于在小沙弥的带领下,找到在寺后小院的水落浅。
简陋的小院内只有老旧的木桌木椅,周围竹林环绕,显得清幽宁静。
她坐在桌边,左手支着下巴凝视着竹林,落寞的表情狠狠地撞击了他的心,人前张扬的水落浅,在人后却是孤单寂寞的。
宫云深啊宫云深,你明知她是因缺乏安全戚,才会造就乖张任性的性格,她任性的要求,只是不安的一种表现而已,而你却不能让她百分百的安心,难怪她会对你心灰意冷了。
他很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脑袋,若一直想不通,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另嫁他人了。
他调整好自己的心绪,悄步走近她,而她一直在沉思,并未注意到他的存在。
“落浅。”他轻声唤道,蹲在她的面前。
听到声响,她恍惚回神,眼神聚焦在眼前的俊脸上,自嘲地笑道:“被你看见我失落的一面了,你大可以嘲笑我爱装腔作势!”
那天故意说得决绝,也只是假装而已,若他真被她吓跑,那她就有得受了。
不过他终究还是找来了。只是不知是否开窍?
“对不起,落浅。”他满怀愧疚地看着她。
他赔不是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嘲笑她呢?
“你毋需道歉,那是你的职责所在,我尊重你的选择。”她摇摇头。他还是向皇上复命了,还是选择将她老爹的“罪行”公诸于众,她并不意外。
“不,我抱歉的是我让你伤心了。”宫云深握起她的手,秋风阵阵,凉意丝丝,她的手冰冷无比,不知道坐在这里吹了多久的风?
“所以,你事后才来安慰我吗?”
“不只是安慰。”他的黑眸炯炯发亮,表情诚恳坚定。
水落浅被他认真的眼神打动,一抹喜色从眼中闪过,她故作平静,“云深,你的意思是?”
他为她妥协了吗?
“我决定了。”他郑重无比地说:“请你不要和梦泽成亲,让我来保护你和水大人!”
“即使放弃你的原则,赔上你的前程,让你声名狼藉,你都不在乎吗?”当他说出他的决定,她心中的震撼排山倒海而来。
宫云深保持着蹲姿,仰头看着她,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落浅,当初在青阳郡,你为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有什么不能为你舍弃的呢?”
他只希望没有把她的心伤透,他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云深,你觉得还来得及吗?”她压抑住满心的欢喜,假意悲伤地说:“你已经回复皇上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家就会被抄了吧?你已经做了选择,为何还说要为我舍弃一切呢?”
“我是钦差,那是我不能推卸的责任。可是我保证,不管军饷案最后结果如何,就算赔上一切,我也会保护你和水大人的!”
他不想再考虑了,他要放手一搏,不想再顾忌,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另嫁,让彼此痛苦一辈子。
他的心,她看得清。
“云深,其实你没必要为我妥协的!”水落浅轻轻地扶起他,“你这么做会被人诟病一辈子,也会影响你和你爹的声望。唉,我这般任性,为何你还要配合呢?我无理取闹,为何你还要理睬呢?”
她不是一个好女人,难怪宫行遥总爱说她是妖女,的确没有错,她忍不住为自己对宫云深的“恶劣”反省。老爹这些天也总在她面前唠叨说宫小贼太可怜了。
不过她也没办法啊,谁叫宫云深老不开窍呢?她追他也是很辛苦的!
“不是妥协,我只是想让你安心。”他伸手拥她入怀,“虽然这样的决定有违我的原则,但我不会后悔,因为你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我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失去你。”
他的爱让她没有安全感,他给她的在乎远远不够,而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满足她的要求。
他们经历过生死之劫,他们的感情在患难中茁壮,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怎能容许往后的对面不相识呢?
“那么,以后不管我怎么任性,你都会依我吗?”她的双手环绕着他的腰,紧紧地回拥他,悬吊着的心因为他的一席话而慢慢沉淀,他给的在乎填满了她的心,她想要的宫云深终于回到她身边了。
“嗯,”宫云深在她额上深深地印上一吻,“所以,把婚事取消吧?”他不可能把她让给云梦泽的,那个浪荡官一边乘凉去,少来打她的主意。
“云深,婚事不能取消。”谁知,她却笑语盈盈地回道。
“什么?”他脸色大变,全身僵硬,“落浅,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她真的执意嫁给云梦泽?
“不,你做得对极了。”她眼中满是慧黠之色,心情愉悦,“五天后婚事照样进行,只不过新郎换人了。云深,你愿意娶我这个任性的败家女,当我的新郎官吗?”
他霎时松了一口气,才一瞬间,就让他尝到地狱与天堂的差别,心脏有点不受控制地狂跳。
望着她清艳绝丽的脸庞,眼中带着笑意和若隐若现的调皮,是他所熟悉的水落浅。
“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我们的婚事会不会太仓卒了点?”宫云深有点无奈,她果然还是这般任性啊!
“不会,一切都准备好了,不就差你这个新郎吗?”她笑呵呵地说。可不能告诉他,其实请帖上印的就是他们俩的名字,这件事宫家老爷、她老爹、云梦泽都有份,就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这么算计他,让她有点良心不安,希望他以后在她的调教下,能够变得灵光一点。
“我好像成了瓮中之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他笑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喜欢这般自信飞扬的她,以后绝对不再让她露出落寞的表情了,他不习惯那样的她。
她从他的怀里退开,扬起了嘴角,笑得灿烂,“云深,难道你以为我会轻易放手吗?”他是她的人,死都不会放开,被她水落浅看上,早该有这样的觉悟。
“我很荣幸让你放不开手,但是——”他脸色突地一沉,掏出墨玉坠子,一把套在她的脖子上,“不准再拿下来了!”
“不会啦,因为当初这坠子是我抢来的,可不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所以当初她只扔墨玉坠子,而没把墨玉簪子给他,现在他亲手把宫家的传家坠子交给她,她怎么会再扔呢?
“你啊!”满肚子都在算计什么呢?他当时可被她狠狠地在心上划了好几刀呢。
她笑而不语,一把勾住他的颈项,送上甜蜜缠绵的香吻一个,庆祝他们和好如初。
宫云深也不再唠叨,心满意足地拥着她,攫取属于他的甜蜜和温柔。
雨过天青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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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饷案的判决,完全出乎宫云深的意料之外。
皇上亲自下诏中止调查军饷案,“虽说军饷数目有些微出入,但并未影响军营镇乱,再者,也无直接证据表明军饷被人挪用,所以毋需再查,免得影响朝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