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乐乐倒吸一口气,像是突然被提点了什么。
她赶忙低头,能猜想出自己的样子——披头散发得像个疯婆子,加上身上的小叮当睡衣,一双连拖鞋都忘了穿的裸足。
下一秒,她又想到另一件更严重的事。
啊!她睡衣底下,除了底裤,可是什么都没穿。
乐乐的脸像是被谁放了火,热辣辣的像是要烧起来。
她用最快的速度双手环起胸,以免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好了,你达到你的目的,我已经完全清醒了,给我十分钟,我只要刷个牙、洗个脸,马上就来。”乐乐努力不让表情出现异状。
只是,什么叫“欲盖弥彰”,大概就是她这副模样了。
项桀促狭地凝视着她透红的脸蛋,咧开一抹笑,看来颇愉悦的模样。
“只要刷个牙、洗个脸?”他又扬起那抹独特邪魅的笑,低下头与她迷离的眼对望。
“是、是啊!”乐乐的手环得更紧,错愕地睁大眼,不明白他话中的涵义,只觉得那双黑眼里,有着类似嘲弄的笑意。
“你不打算换个衣服吗?”项桀故作不解地挑高一道眉。“那样的话,我也不反对啦,毕竟是福利嘛!”
一颗无形的炸弹倏地引爆,砰地一声,炸得乐乐头昏脑胀,外加浑身热烫,不等他说完话,她就飞也似的一溜烟跑离了他身边,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她一样。
见状,项桀不自觉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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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到房间,乐乐就瘫软在地上喘气,拍着胸口安抚狂跳的心脏,等待喘息较为平和,她才换下睡衣。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赏自己几个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
老天!今天早上真是刺激过了头,完全超过她的负荷。
怎么也没想到,她真的是迷糊到家,竟然穿着睡衣见客,还让个帅到爆的帅哥取笑她。
都嘛是他害的啦!
没事喂她喝咖啡,让她昨夜没睡好,接着又强灌她喝那苦得像药的黑咖啡,差点没呛死就算了,还让人眼睛吃冰淇淋,待会儿还得当长工,一连串的噩运……
她跟他家的咖啡,算是结上仇了。
她唠唠叨叨的跟自己翻起旧帐,觉得好命苦,好好一个人过日子就好,干嘛没事去打什么招呼?
只是咕哝归咕哝,她却没胆子不去找他报到。
将长长的发梳成发辫,垂在她的身后,换上休闲服,她准备再跟他大得吓人的庭院战斗去。
走到豪宅门口,他比她大方多了,连门都不关,摆明着“欢迎光临”。
唉!要是有人要来当免费的义工,大概谁都不会拒绝吧?
她发出既无辜又可怜的声音,一步步朝里面走去。
才进入客厅,就好像穿越了“哆啦A梦”的任意门,从丛林进到了上流社会一样,不但占地广阔,每件家具看来都很精致,价值不菲。
“哇!”乐乐惊呼出声。
原以为元隽的家,已经够让她这个生于小康家庭的人惊讶了,没想到项桀的主人更是财主一个。
“羡慕吗?”项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黑眸中有许多情绪闪烁,让人分辨不清他究竟是怒是喜。
“才不咧!”乐乐摇头,对着他撇撇嘴。
“你知道打扫这间房子,要花多少时间吗?我才不希罕,累死了。”乐乐打扫绿世界就觉得够吃力了,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爱买这么大一间房子。
项桀的眼眯了起来,像是没预料到她会这么说,瞧她那表情,像是多厌恶这么大一间房子似的。
“那你刚才‘哇’个什么劲?”他倚着墙,冷冷开口。
“就觉得你好厉害啊 ,才一个晚上就把这里整理得干干净净,要是我,非得累个两天不可。”乐乐红通通的小脸上漾着大大的笑容,两眼晶亮,热切地往前倾,万分佩服地望着他。
“你真的好厉害!”乐乐再一次重申她的佩服。
项桀怔了怔,她热切的反应,教他有些意外,乌黑明亮的双眼里,写满崇拜的眼神,让她整张脸在瞬间亮了起来。
“呃……”项桀难得有些尴尬,不安的移转视线,只觉得万分不自在。
有些受宠若惊,项桀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的崇拜太过于坦荡荡,相较之下,他将错就错的谎言,似乎有些过分。
“小事情啦!”很快地,项桀缓和了表情,微微一笑。
奸商就是奸商,说谎不用打草稿,他的直觉没错,就说她太单纯好骗了。
“不过,就是因为我太累了,所以才要你来帮忙,结果你竟然睡到现在。”项桀差点忘了跟她算帐。
切!她又没欠他,讲这样。
乐乐暗暗在心里咕哝着,她虽心有不满,却还是不敢抗议。
“那就工作吧!”乐乐递给他一把镰刀。“去锄草!”
锄草?
项桀挑起单边眉,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曾被人使唤过,他的表情像她说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不会连割草都要我来吧?这可不是我的工作?”乐乐看着他的反应,脸都绿了,又不好一下子发作,紧握住手中的镰刀,好想朝他挥个两下。
他慢条斯理地看了她一眼,一脸无动于衷,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接过她手中“可能的凶器”。
乐乐决定要鼓起最大的勇气,向他表达内心的不满,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屠龙骑士一样,来屠他这只不知分寸的大暴龙,只不过故事里拿的是大刀,而她拿的是镰刀罢了。
“喂!这是你的工作耶,我只是来帮忙的。”乐乐鼓着小脸、嘟着嘴,不甘愿地大声抗议。
项桀冷着脸、环着手臂,他一动不动地瞪着她,然后一个箭步向前,握住她小小尖尖的下颚。
“说要来帮忙的是你,现在有意见的也是你!”
轰轰轰,本该前来屠龙的骑士,惨遭巨龙的怒火烤成焦炭。
“好好好……我去、我去!”乐乐觉得自己真是遇到恶霸。
见她缩了缩身子,被他吓到的反应,项桀忍不住笑了。
“你真好骗。”松开握住她下颚的手,项桀笑到连肩膀都在颤动。
低沉的调笑声突然自耳边响起,她瞪大了眼,乌溜溜的黑眸,由害怕、茫然、疑惑,转成理解,黛眉全蹙在一块了。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过分啦!
看到她受伤的表情,项桀难得觉得有些歉疚,好像不该这么欺负她。
“好啦好啦,我陪你一起锄草嘛,不要像个小媳妇一样皱着脸。”项桀安抚她道。
“拜托,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耶,说什么嘛……”乐乐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的发挥碎嘴功,没好气地念着。
看着她皱着小脸的样子,既可爱又无辜,让项桀的心情莫名地好,那是一种温暖而慵懒的感觉,慢慢从身体的最深处涌了上来。
“是是是,是我不对,这样总可以吧!”项桀觉得好笑极了,日子竟然闲到他得陪着小管家逗起嘴、打发时间。
喔,不不不,不只是逗嘴,他还得陪着小管家去锄草呢!
“走吧,就照你的意思,我们先把草给割了,中午我请你吃顿好的,好好的感谢你的辛苦。”项桀习惯性的讨价还价。
闻言,乐乐那张小苦瓜脸,突地绽放出光芒。
“吃什么好的?”乐乐转过头看着他,眨着无辜大眼,口水像是要流出来了。
“你干嘛像难民营的人一样,听到吃的,眼睛都亮了?”项桀瞪着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