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她低声说。
“有必要吗?”他冷笑,“你男朋友呢?他没事吧?”
“他不是我男友。”她梗着声说,“如果你是指玉琴的哥哥,他应该没事。”
“应该没事?”他不解地皱眉,“你没带他去医院吗?”
“他说不用。”谢茉莉将他给的医药费拿出来,“还给你。”
“原来你是为了还钱而来!”王叡冷笑,“那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住址?”
“要查到你家的地址并不难。”她透过街灯,直望着他脸上的淤痕,如今近距离一看,她发现他伤得也很重,“你……你要举行演奏会?”
“没错,没想到你还有偷听的癖好。”他轻哼。
“请你别这么说好吗?”她已经很难过了,他还要说话刺伤她。
王叡还想说什么,但见她眼角泛出泪光,因而改口道:“这是我的心愿,我想为自己举办一次演奏会。”
“可是你的手臂没问题吗?”真不知道她能帮他什么,说要离开、说不再见他,如今她才知道有多困难。
“就算我的手臂断了也不关你的事。”他转过身,蓄意不看她。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搞的?当初狠心的赶他走,现在又假意关心他!但他的心已死,不想再被她要得团团转。
“别这么说,你会和詹克强打架也是因为我,我怎能不管?”谢茉莉见他一脸冷淡,只好说:“那好吧!就当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
“你欺骗我的事我就忘了,你也忘了,现在重要的是尽快医好你的伤,以免影响你的演奏会。”她很认真地说。
“天,你说什么?我忘了,你也忘了?”王叡摇摇头,“就算忘了又怎么样?我们还是陌生人。”
“对,我们还是陌生人。”她苦笑,“但我只想帮助你圆满的完成演奏会。”
“你要怎么帮我?”他薯笑。
“你的手臂受伤了,琴这么重,我可以帮你提,或者——”
“这些事有人会替我做。”他回绝她的好意。
“……这样呀?”谢茉莉失望的垂下脸,“这么说就是没办法了。”
“你大可不必麻烦,已经不早了,你回去吧,”王叡双手插在裤袋内,面无表情地说。
“那你好好保重。”谢茉莉尴尬一卖,随即转过单薄的身子,脚步沉重得让她举步维艰。
第七章
见谢茉莉就这么离开了,王叡重吐了口气.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这么晚让她一个人回去似乎不太妥当。
“等等。”他扬声喊住她。
她停下脚步,不解地回头望着他。
“你等我一下,我开车送你回去。”说着王叡便走进家门,然后开着车出来,“上车吧!”
她迟疑了会儿才坐上车,“你不是很讨厌我?竟然还好心的想送我回去。”
“我对你没有所谓的喜欢或讨厌,只是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在深夜独自回家,这不过是绅士该做的事。”王叡依旧下苟言笑。
“绅士?!”她噘着嘴,皱皱眉,“没有一个绅士像你这么冷的。”
“那你对热情的绅士比较有反应啰?”他撇撇嘴,“那个跟我打架的男人,在你眼中是不是很绅士?”
“我和他根本不熟,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他……不,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迎新会上匆匆一瞥,这次才同桌吃饭、聊天,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了?”谢茉莉简直快疯了,她已经很想哭了,为什么他还要处处逼迫她?
说不讨厌她才怪,他分明非常恨她!
“哈……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本性。”他仰首笑了笑。
“什么意思?”他这话让她心一撞。
“没什么意思,你别想歪就好。”他收起笑。
她睨他一眼,发现他的车门边上放了一本原文书,“你……你还在念书?”
“嗯,不像吗?”
“我以为你已经毕业了。”
“还有几个月,这段时间课不会太满,一晃眼就过去了。”他随口回答着。
“你要上课还要上班,一定很累了。”以前他这么辛苦还不忘拨空来看她,如今想想是她身垄砠中不知福。
“习惯就好。”提起念书,王叡不忘暗示道:“柳橙汁,我希望你能坚强点,不要再像这几次见面一样总是在掉泪。”
闻言,想起自己的遭遇,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将泪水眨回眼底,开口道:“能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他疑惑的问,发现她的表情好哀伤。
“陪我去当初初遇的那间PUB。”她知道两人以后再无交集,她没有资格再得到他的关心,于是想留下最后的这一份记忆。
“去那里做什么?”
“我想喝杯柳橙汁,那里的柳橙汁好喝极了,让我每每想到总会流口水。”她借口道,逼自己露出笑容,“可以吗?就算是我厚颜无耻的要求,我发誓我以后会坚强,不会再违反当初我说不再见面的要求。”
“不过是喝柳橙汁而已,干嘛把自己说成那样?就去喝杯柳橙汁吧!”说着,他转动方向盘朝PUB而去。
“谢谢你。”她满足的笑了。
到了PUB,当他们一起走进去时,方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是你们……怎么会一起来呢?”
“在路上巧遇。”他淡淡说道:“方大哥,最近还好吗?”
“还不是老样子,只不过少了你这个台柱,生意总是有差。”方俊转向谢茉莉,“小姐喝什么呢?”
“柳橙汁。”她说。
“哦……”方俊大笑,“我懂,我懂。那你呢?”
“给我随便一杯酒。”
“不要酒,也给他果汁,他等一下还要开车。”谢茉莉立即阻止。
“呵呵!王叡,你很幸福喔!”不知情的方俊暧昧笑着,给了他们一人一杯柳橙汁。
走向以前她常坐的角落,王叡瞅着她,“这样你就满足了?”
“嗯,我很满足。”她闭上眼喝了一口,“嗯……真的好好喝,好怀念的味道。”也让她忍不住想起过去两人间发生的事,有苦、有甜……
王叡痴迷的望了她好一会儿,随即收回视线,要自己别再眷恋了,既然她曾把话说得这么决绝,他又何苦放不下?
他不语地看着窗外交错的车影,两人都不说一句话,直到谢茉莉喝下最后一口果汁,“可以了,我们走吧。”
王叡付了帐之后,与她一块儿走到外面。
“你不用送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谢茉莉说。
“这怎么可以,刚才我都说要送你回去了,我一向说到做到。”在王叡的坚持下,谢茉莉还是上了车,强忍的酸涩在胸口持续蔓延。
直到她的住处,她狼狈的下车,匆匆的向他道谢后便往前疾奔而去。
一进入大门,她立刻掩着脸,双肩因为激动而不停抽搐着,泪水也不能克制的滑落……
明明该割舍,为什么切下那一刀后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觉得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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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茉莉在这阵子思考过后,决定要利用下班时间继续念书,准备明年的考试。
这两天她的心情恢复稳定,不再胡思乱想,也下再多愁善感,只是偶尔会想起王叡的音乐会,就不知他的伤可好些了?音乐会又准备得如何了?
深吸口气,她摇摇头甩开他的影子,继续专心工作,却听见办公室一位男同事拿着财经报纸嚷道:“‘元邺电子’不是生意不错吗?怎么要转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