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握住杯子把手,压抑那股想抱她的冲动,但即使刻意不看她,几天来的思念已经在他心湖掀起巨浪,他这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你在这干嘛?”心疼归心疼,他还是不能放纵的宠她。
泱泱没说话,愣愣的将拿着笔洗液的手伸到他面前。
“这是你道歉的赔礼吗?”季竮没有接下,只是看着。
“不……衣服沾上的颜料,得用这个才洗得掉。”
“好,那你来帮我洗吧。”季竮说完,旋即转身回房里。
泱泱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前,直到季竮命令的说:“进来。”
季竮站在房间中央,双手环抱胸前,看起来很冷静,其实是心乱如麻。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低级,虽然信誓旦旦说了不会管束、掌控她,但当一向坚持的原则在她身上发生不了效用时,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大男人主义还是变相的流露了出来。
离开画室时的绝望,其实只是因他高傲的自尊受到重挫。在经过几天夜不成眠、食不知味的惩罚后,他终于明白泱泱要的不是控制和驯服,而是无尽的爱。她的无理要求也只是说说,其实她只是要他哄她罢了。
沉默的拉锯持续了几分钟。
走进房间的泱泱,先被那幅被她撒野扯坏的画作吸引,随后,视线就落在挂衣架上那件沾满颜料的白衬衫上。
“季竮,对不起,我拿回去帮你洗,还有……”
“够了够了。”季竮突然从她身后一抱,将她拥进怀里。“我认输了。”
当他冰凉的唇落在她颈后,一股暖流瞬间钻进心窝,泱泱突然觉得全身无力,双腿一软,直接往下摊。
季竮将她牢牢抱住,一见她不对劲,立刻侧身将她抱到床上。
“泱泱,让我看看。”他用手在她脸上和额头来回测温。“你淋雨了是不是?好像发烧了,我去帮你拿药。”
“不要!你不要走……”她紧抓他的衣角说:“我没事。”
“我只是去拿药和开水。”
“不要。”她执拗的猛摇头,哀求的抓住他,用尽力气似的将自己塞进他怀里。
“好,我不走,但你得先将湿衣服脱下来。”
季竮像照顾孩子似,小心翼翼的褪下那沾了油彩的湿衣服。他心无杂念的帮全身赤裸的泱泱扣扣子,丝毫没发现她发烧的脸胀得更红了。
当季竮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泱泱突然摊靠在他胸膛,那股热迅速感染了他,燃起他体内压抑许久的欲求。
季竮低头,将脸埋在她的短发里,嗅着那令他迷醉的体香,还有那淡淡油画颜料的味道。
他大口喘着气,压抑着欲望,试图浇息不断向上窜烧的欲火,但泱泱根本不放过他,她将渴望的手伸进他睡袍里,放任燎原的欲火燃烧。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她梦呓似的喃喃说着:“为什么你要爱我?你爱我什么?我是个害人精,是个倒楣鬼耶,我长得丑,脾气又坏,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
“在我眼里……你是最美……最美的天使。”季竮捧起那张小脸,不敢释放太多热情的吻着。
“不,我不是……”她眼中闪着泪光,急切的想说,深怕多拖延一秒就会勇气尽失。“我一直在惹麻烦、惹你生气……我又没办法阻止光司……”
“光司?”季竮惊惧的紧盯着她。“他怎么了?他跟你联络了吗?”
“他不会放过我……我不能……不能让他拿我威胁你。”她忍不住哭出声来,呜咽的啜泣让人听了好不心疼。
季竮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吻她,丝绒般柔滑的舌尖轻轻安抚着她失控的灵魂。无论外人用什么眼光去看待、解读这份爱,他唯一在乎的,只要能让她开心。
“别怕。”季竮抱住她颤抖的身体,轻声说:“没关系,让他来吧,我正等着呢。”
“季竮?”
“放心,与其硬碰硬,我倒想好好把这件事解决。要钱最好,这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
“简单?”泱泱为他过分的乐观感到害怕。“他会食髓知味,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你勒索。”
“傻瓜……”他忍不住给她一个责备的吻。“你真以为我会毫无防范就跟他谈判?给钱不是为了息事宁人,怎么说他以前的确照顾过你,这份情是该还。但我会搜证,要是他敢再来勒索,我就会探取法律途径了。”
“我……”泱泱对他的自信实在无话可说。“可是……”
“一个就够了。”他一吻再吻,意犹未尽的抿了下唇说:“这世上有你一个对我予取予求,就够了。”
季竮抱着,本只想哄哄她,但身体却自我冲出了那理智的围栏,随欲望逐流。季竮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即使自己发狂的想要她,但他却无法漠视她赢弱的身体,只为满足私欲。
就在他的理智跟欲火僵持不下时,泱泱指引他的唇找到了她的乳尖,当他含住那粉嫩的蓓蕾时,泱泱立刻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季竮迅速脱下衣服与她肌肤紧贴,泱泱身上的滚烫迅速将两人包围,深陷漫无边际的欲望里。季竮试着温柔,试着放慢速度,但欲望溃堤的速度实在太快,他的手不断在她背脊抚摸,一次次将她更揽近自己。
他神奇的手指从颈肩滑移过双峰之间,在小腹上短暂停留,最后来到双腿之间的神秘地带。当他犹在迟疑自己的行为是否失当时,这才发现她早已湿润、滚烫,期待着他的甜蜜折磨。
她微微抬起臀,迎接他的进入。泱泱梦呓似的呼喊,祈求他带着她穿越迷雾,直达幸福的乐上。
极乐的颤抖延续了一分钟之久。季竮抱着她,久久无法言语。
不一会儿,他便发现泱泱不知是因疲累还是满足,已沉沉的睡着了。他也闭上眼,与她十指交扣,一起进入梦乡。
睁开眼,泱泱发现自己醒在陌生的房间里。
她紧抓着棉被,想翻身,却发现身体轻飘飘的,四肢也虚软得使不上力,但被褥的香气却将她推拉进记忆的潮浪中,慢慢回到那个雨夜。
午后的阳光在被风吹起的窗帘边钻进钻出,那一夜的冰冷孤寂,仿佛随着天明而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四周的幸福氛围,和被保护的甜蜜。
泱泱抚摸自己的脸、唇,还有身体,发现每吋肌肤都还留着季竮的体温。他亲吻的力道,清楚的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一想起季竮在她身体里,那紧紧交合的美妙,她立刻脸红了起来。
突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泱泱听到浴室的水声立即停止,下一秒,全身赤裸的季竮手里抓了条浴巾,冲出来接电话。
“喂。”他警觉的移步到落地窗前,深怕吵醒泱泱,压低的声音中带着责备。“有事吗?禹岚。”
泱泱闭着眼,却竖起耳朵,专注听他说话。
“嗯,家里有点事,请了两天假。”他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应着。
“下星期能不能抽空参加我的庆功宴?”
“几号?嗯……我看一下行程,再回电给你好吗?”
“那天……我很失礼;加上周刊报导,一定给你带来不少困扰,这阵子一直过意不去,想请你吃顿饭赔罪。”
“不用了。我们能把话说清楚就好。”季竮用大毛巾把身体擦干,正想找件衣服,眼角余光发现床有了动静。“禹岚,对不起,我要挂电话了。”
“季竮。”
“还有事吗?”已经准备按断电话的他,不得已又将手机贴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