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毓?!”圆瞠的双眼清楚的写着惊喜,但呆愣的赖毓惟粗心的没有发现;他连忙起身跨开大步朝她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呆滞的抬起头看他,赖毓惟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他穿西装打领带的模样,但今天她却觉得他好陌生,陌生得……不像她所认识的钟武儒。
“我、我是来帮你送便当的。”对,她是来替金婶送便当,而不是来这里发呆的,她想扬高嘴角,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别扭笑容。
“小毓……”她的笑揪扯着他的心脏,他蹙起眉,却意外发现她手上还抓着一张粉红色的纸条。“那是什么?今天为什么是你送饭来?”
“没、没什么……喂!还我啦!”钟武儒不由分说的扳开她的手,抽走她直捏在掌心的红单,终于令她回过神来跳脚抗议,却抢不回“失守”的红单。
钟武儒摊开皱巴巴的红单,看清上面写的字样,眉心皱得更深了,声音不由自主拔高好几阶。“你?你给我红灯右转?!”
“我没注意到灯号变了啊!”
吼~~以为她爱收红单喔?那要缴罚款的耶!收到红单她的心超痛好吗?
“谁知道现在的警察那么坏,都转了弯才突然现身开单……哎哟!反正人家就没注意嘛!”
那不自觉的撒娇口吻让钟武儒心一软,随即想到办公室里还有人,遂旋身对着身后的女人说道:“田小姐,有关资金运用的部分,我会请专人跟你联络,我有点私事,我们改天再聊。”
“哟,赶人喔?”田恬茜挑挑眉,明显接收到钟武儒的逐客令;她扯开娇媚的笑,霍地上前亲昵的将软臂覆上他的肩。“人家想陪你一起吃饭嘛!”
她不是不识相的女人,也看得出钟武儒对那个“闯入者”的态度明显不同,不过她挺欣赏眼前这个男人,也想将他占为已有,所以她佯装听不懂他的意思,故意不配合的拒绝离开。
“田小姐,请自重。”他蹙起眉,想也没想的朝赖毓惟身侧跨一大步,很不给面子的让田恬茜的软臂尴尬的虚浮在半空中。“请你吃饭并不在我的服务范围之内,我想你找错对象了。”
赖毓惟有点暗喜他对美女清楚的拒绝之意,不过她还是不安的睐了眼打扮不俗且外型抢眼的田恬茜,心情不由自主的更往下荡了些。
人家田小姐长得很美啊!如果她是男人,应该会喜欢这么漂亮的女人。
她低头看看自己,沮丧的发现身上那件半新不旧的T恤,配上洗得泛白的牛仔裤,根本和田小姐身上那袭名贵的洋装没得比,唉~~
田恬茜注意到她的沮丧,不禁加深唇边的笑意。
显然那女孩有着强烈的自卑感……那也难怪啦,她对自己自信满分,要找到比她田恬茜还有魅力的女人着实不多,更别提她傲人的家世背景。
虽然钟武儒话讲得很硬,不过她相信钟武儒迟早会成为自己的囊中物,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喔呵呵呵呵~~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回去等你消息喔!”刺激一次不能给太多,万一把女孩给弄哭,说不定钟武儒就心软了,懂得适时收手的她拿起桌上的珍珠皮包,千娇百媚的拨了下大波浪长发。“掰!”
那女人竟然还送了钟武儒一记飞吻?!
赖毓惟不敢置信的瞪着田恬茜离去的背影,她的心情瞬间荡到谷底,霍地有种想哭的冲动。
什么嘛!人家特地送便当来给他吃,结果他是这样回报她的?只差没在她面前演出活生生的春宫剧——她心里极不平衡的直犯牢骚。
“拿去啦!你的便当!”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妒妇的模样,她低着头把手笔直伸长。“顺便麻烦你把锦棠的便当交给他,我要……啊!”
她话还没说完,突地一股拉力将她向前拉扯,她惊叫了声,不意跌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不容拒绝的勾起她的下颚,他的眼瞬也不瞬的凝住她的无措。“你在生什么气?”
“我、我哪有生气?”讨厌!别在这时候看人家啦!
她急于闪躲他的注视,更想逃离他的怀抱——她真怕自己会不知羞的反手抱住池。
“我是第一天认识你的吗?别想骗我。”眉心耸起一座小山,他打心底不相信她的推托之词。“你在生什么气?”他不厌其烦的再问一次。
她生气田恬茜对他“上下其手”吗?倘若真是如此,那他能不能有所期待,期待她其实对自己也动了心,不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小小的期待种子迅速发芽、茁壮,他再也无法忍受连日来那种浑沌不明的暧昧,他要知道她真实的心意!
“我、没、有、生、气!”宛如被识破埋藏在心底最底层的秘密,她羞窘的勇敢瞪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
“有。”不论她的神情看起来有多愤怒,他都舍不得移开眼,紧盯着她张合的小嘴,他感觉下腹明显紧绷了起来。
“没有没有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她气红了脸,几近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明明就在生气。”浅叹一口,他怀疑自己已变成欲求不满的大野狼,竟为眼前这愤怒的小红帽欲火狂烧,恨不得立即将她压倒在那张结实的桃木办公桌上,为所欲为……
“你很奇怪耶!我为什么一定要生气?”赖毓惟恨自己的眼睛无法喷火,不能在他身上瞪出两个火洞,气急败坏的挥开他撑住自己下巴的大掌。
“因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为我吃醋?
可惜他话来不及说完,另一个莽撞的闯入者下识相的推门而入,令办公室里原先紧紧贴靠的男女迅速各自跳开,神色很是尴尬。
“咦?原来便当已经来了。”肚子饿得发晕的柯锦棠咧开一口白牙,磨得泛疼的胃稍稍获得舒缓。“小毓,怎么今天是你送……欸?你不太对喔,生气喔?”
瞟见她红扑扑、生气盎然的小脸,新的疑惑瞬间取代了原先的疑问。
“没有。”她以臂环胸,鼓起的腮帮子摆明了在说谎。
气死人了!她的情绪这么好猜吗?怎么他们都看出她心里不痛快?这个发现让赖毓惟的心情更闷了。
柯锦棠眯了眯眼,询问的眼扫向钟武儒,察觉他尴尬的撇开脸,不禁好奇的挑起眉,眸心渗入一丝兴味。
“咳!”清清喉咙,他决定在用餐前来点“前菜”。“表哥,我记得田小姐不是来找你吗?那美人儿呢?”
“走了。”钟武儒的声音僵硬得犹如路边的石头。
“走了?”柯锦棠佯装惊讶的张大嘴。“不是吧?田小姐私下问我许多有关你的事耶,我觉得她对你很有意思喔,怎么可能来一下就走?”怕两个笨蛋听不出他话中有话,他刻意强调道。
“她问你就讲吗?你有问过我的意愿吗?”凶狠的眯起眼,钟武儒气恼他在这敏感的时刻,哪壶不开提哪壶。
“喂,我也是为了公司业绩着想好吗?这还是你教我的咧!为了业绩,在不犯法的情况下,可以不择手段哪!”柯锦棠大声喊冤,未了还不怕死的加了一句:“人家田小姐家里有的是闲钱,拿来投资我们公司不知道该有多好。”
这话酸得赖毓惟五脏六腑都要翻过来了。
果然那位小姐对他有意思,而且人家家大业大,听起来就是可以让男人少奋斗几十年的“金主”,而她只是个跟着老爸一起背债的小女佣,再笨的男人都会选择那位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