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喔!我的脚趾头不会想事情。」小派撇嘴。
郑士衷讶异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同学?」
小派和袁媛一起点头。「是啊,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合起来七年。你不知道吗?」
他们没说,郑士衷怎么可能知道?
他们同班了七年,那她的初恋情人……该不会就是小派吧?
郑士衷看着小派,他和袁媛是同学,应该也同年,那就是三十岁,但小派……金色的长发,戴着鼻环,一脸大浓妆……因为小派的五官很有型,所以这种装扮不仅不丑,还别具魅力。
以前他还颇欣赏小派的特立独行,但现在知道小派有可能是袁媛的初恋情人之后……看着小派,再瞧瞧袁媛,真是一点也不相配。
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袁媛口中所谓的初恋情人,他根本想不到目标会是小派嘛!
果然,不管是当警察还是做征信社,都不该有先入为主的看法,否则永远找不到真相。郑士衷摇头,甩开脑海里不知道是无奈、生气、抑或悲哀的感觉,问道:「有王某某这种名字吗?」
或许从袁媛收到的第一封威胁信,可以推究出她常常受到恐吓的原因。
「我只记得她姓王,名字早不记得了。」袁媛耸肩,对于不在乎的人她通常不太会记得。
「是王莉莉。」小派补充道。
「那位王莉莉因为选系花输给小媛,于是对小媛怀恨在心?」
「不是的!」袁媛摇头。「初选的提名是系上同学发起的,是否进入决选则不止要看得票数,还得当事者同意。我那时忙着赚外快,哪有时间去搞那玩意,记得最后我们的系花还是王某某嘛!」
「是王莉莉。」小派补充。
既然如此,这个王莉莉应可排除了。郑士衷又问:「小媛,那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怎么可能?做生意就是要和气生财。」袁媛说。
「才怪,妳就算得罪人,自己也不会知道。」小派泼她冷水。
「我哪有这么迟钝?」袁媛很不服气。
郑士衷和小派却不约而同点头。「妳不止迟钝,神经还非常大条。」
「你们……」袁媛气得灌啤酒解闷。
郑士衷没理她,又问小派:「小派,你知道她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她得罪的人可海了。」小派扳着指头数。「台中黑虎帮的王大仔,上个月在店里要泡一个小妹妹,被她破坏,就说要给她断手断脚;台南区的皇冠大使叫翁什么的,也说她抢人家下线,要她走着瞧;就连柳哥前阵子也被她气到,直说要打她屁股……」人数是手指加上脚趾都数不完。
郑士衷听得脸黑一片。
袁媛大声喊冤。「胡说,随便吵一下嘴就叫得罪,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朋友?」
「问题是连柳慑那么沉稳的人都会被妳气得跳脚,妳就该检讨了。」郑士衷瞪她一眼。
袁媛打个哆嗦,讨厌,又被他电得手脚发麻了,赶紧低眉垂首努力想,她真的有惹火过柳慑吗?没印象啊!
郑士衷继续向小派请教。「小派,按你说的,她得罪的人中,有没有谁可能会做这种事?」说着,递上那个破娃娃。
小派没有接,直挥手。「这么噁心的东西,只有那些心理不正常的人会干,我刚才说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这种类型的。」
郑士衷专注地看着洋娃娃,犯人用刀把娃娃的脸割得乱七八糟,再以红色颜料喷染娃娃一身,什么意思呢?
「可能需要找我以前的同事帮忙了。」警方有专门的检验室可以查出娃娃的来源、割娃娃的利刃,以及颜料品名;可惜他没有找到装娃娃的纸箱,要不然还能查到寄出地,甚至检验指纹。想到这里,忍不住再瞪她一眼,都怪她,什么都不在乎,收到这么恐怖的威胁物也只看一眼就扔进垃圾桶,害他去她办公室翻了半天,最后在大楼管理员的指示下才在垃圾集中箱里找到娃娃,至于外头的包装纸,已经被捡去做资源回收了,谁捡的,管理员也不知道。
袁媛心一麻,最怕郑士衷发火了,他一生气,桃花眼的电力就会呈几何倍数增强,那不止是勾人,而是要电死人了。
「衷哥、小派,我突然想到明天要出差,今晚要回去整理行李,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拜!」好吧,她孬,又爱他,又怕被电,她认了。
看着她仓皇而去的背影,小派噗哧一声笑出来。「我说衷哥,你的桃花眼可真够力,小媛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却连你的一个白眼都受不了。」
袁媛走了,可郑士衷对小派还有疑惑,因此定定地看着他。
小派打了个寒颤。「衷哥,你有什么话直接说,这样看人很恐怖。」勾魂电力不是每个人都吃得消的。
「小派,你……觉得小媛怎么样?」
「做事很认真,有点傻大姊个性……干么这么问?」小派突然明白了。「衷哥,我听到一些流言,你在帮小媛找初恋情人,你不会以为是我吧?」
郑士衷点头。
「你搞错对象了,我从来没有跟小媛交往过。」拜托,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袁媛爱的是郑士衷,他还会白目到去喜欢她?神经。
「没有交往过,不代表小媛对你没意思。」
「她喜欢的人是你。」
他知道,问题是,他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所以要转移她的目标,那么曾经令她心动过的男人就是最佳对象了。
「在我之前,她还有一个初恋情人。」应该只有这个人能真正带给袁媛幸福。
真的有这个人吗?以小派对袁媛的了解,她要有喜欢的人,不会不说的。
「这一点我不清楚,但我觉得不太可能。」
郑士衷倒认为自己找到目标了,改天探一下袁媛的口风好了。
「对了,小派,小媛是做了什么事,惹得柳慑想打她屁股?」他掏出一张钞票付帐,顺便八卦地问一下。
说到这件事,小派就忍不住要笑。「那一天小媛带同事来店里,庆祝他们业绩得到当月全国第一,遇到柳哥和他小姨子在店里喝酒,你知道小媛有时候疯疯的,居然问柳哥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正在跟他的小姨子交往?当场把柳哥气得脸都黑了。」
「她确实该被打屁股。」郑士衷点点头,走了。
唉,都是流言害人啊!明明没有的事,也传得有鼻子有眼睛,害得柳慑的老婆离家出走;当然啦!柳慑和老婆多年沟通不良,才是他们婚姻触礁的最大问题,而流言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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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士衷走出夜光PU蕾,穿过巷子,正准备到大马路上叫计程车。
路口,一条窃窕的身影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根木头似的。
他远远看着那背影,有点眼熟,越走近,越熟悉,那是……
他讶异地喊道:「小媛!」
人影好像坏掉的机械人,动一下、震一下,慢慢地转过头。
「衷哥……」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妳怎么……晤,什么味道,好臭。」他掩住鼻子,她身上一股尿骚味。
「我……」她呆呆地说。「我好像真的得罪人了。」
「妳终于有自觉了。」
她点头。「我刚走到这里,突然有人骑摩托车冲过来,对着我扔了一包塑胶袋,这么明显的威胁我还没感觉,除非我脑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