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昀的嘴唇柔柔覆上他的,虽然自己还痛着,但不忍他如此痛苦忍耐,四肢与他交缠,给了他最舒服的位置,任他索取与冲撞。
白天朗终于按捺不住,用力的一挺,撞到他深处,听到身下男人闷闷的呻吟,似痛苦似愉悦。
他万般怜惜的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节奏,不敢肆无忌惮的冲剌,只有一下一下的把自己埋得更深,每次却引发出更炽热、更沸腾的欲望,想要纵情奔驰,但心底那柔软却又阻止他只顾自己的欲望,因为他知道那人虚弱的身子承受不了如此的索取。
「白天朗……」那人迷迷蒙蒙的唤他。
「我在……我在……在这里……」他的声音因激情而颤抖,紧握在泽昀柔软腰间的手,将他更深的拉向自己,在他体内摩擦的快乐无限放大,那般极致的感受,简直让他快活欲死……
「啊!」他发出低吼,灼热瞬间爆发。
◆◇◆
怀里圈着心爱的人,他静静的躺着。
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白天朗的手放在泽昀腰际,留恋那醉人的感觉,他的欲望仍然高张,只是知道那人已没有力气。泽昀的体力好像很不好,只一回就似脱了力,虚弱喘息的神情让他不敢再有所动作,只能极心疼的搂着他入睡。
「真的要我,一辈子?」黑暗里,他听到泽昀问他,带着轻喘,似乎累极。
白天朗吻了吻他肩头,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言语都是多余,心头的千言万语不知该怎样向泽昀表达。
那是一种越过了沧桑的感慨。
「三年里,我唯一想的人就是你。女朋友、男朋友,我都试过了,居然一个也不想要。」想到这三年自己失败的感情经历,白天朗轻叹一声。
泽昀低低一笑,拉过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颊。
「我原本想让你,不爱我,就恨我,这样也可以永远留在你的记忆里。」
白天朗震动了一下。「泽昀……」
「那时候虽然我们在一起,你却很见不得我的处事方式。」
「所以你知道,我终有爆发的一天,我们也终会分手?所以分手的时候,你才那般镇定?!」他的声音里有些颤抖。
「我没有镇定,」他轻轻的回答,声音里再没丝毫往日的清冷,而是脆弱。「如今你就能接受我了?」
「不仅仅是接受,而是试着了解,了解之后包容,包容之后接受。」白天朗说得坦诚,「我不敢说能完全了解你的心思,但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体会你的感受。」
「是这样……」泽昀的声音有些飘忽,白天朗感觉他身体微冷。
「还有,现在的我,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放弃你。这是真的,即便你杀人放火做了坏事,我也无法放弃你!」白天朗声音沙哑,说得动情,这是他现在最深刻的体会,因为曾经失去过,他才终于明白,自己无法没有这个人,即使这人如何挑战他的极限原则,他还是不能没有他!
他爱了泽昀,已经爱到不能回头!
泽昀心上微微痉挛,但他知道这次不是心脏的问题,而是因为白天朗。
他终于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他是爱上他了吗?
他忽然很想问,但颤抖的嘴唇似乎不能发声。
「泽昀?」白天朗轻轻唤他,见他对自己的表白完全没有回应,有点不安。
「我累了,想睡了,」他轻喃,「我们明天再说。」
他侧过身子,枕着白天朗的胳膊,一副很安适的模样,像是要睡着。
白天朗无奈的笑笑,又再一次觉得这人半点情趣都没有。他好不容易掏心掏肺告白了,就不会说些鼓励的话,或者让他开心的话吗?
「还有,我不会去杀人放火,这点你可以放心。」
面对泽昀忽然冒出的这句话,白天朗怔愣片刻,才又爱又气的在他脸颊轻咬一口。
「睡吧。」他无奈的声音像在安抚孩子,没看见泽昀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
唉唉,自己似乎老是被他这种别扭弄得又爱又恨无法抗拒,白天朗,你真的有病啊你!
昏沉的脑中无法再想什么,耳边似乎听到一种类似机械的滴答声,他迷迷糊糊的跌入了沉沉梦境。
◆◇◆
晨风吹在脸颊,唤醒了睡梦中的白天朗。他睁开眼,惬意的想伸个懒腰,才发觉右臂早已僵硬,和那仍熟睡在他手臂上的人。
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干脆侧转身子看那人睡颜。
手臂实在发麻发痛,他就轻轻托起泽昀的头,把手臂抽了回来。
泽昀只是微动身子,仍未醒。
很少见他睡得这般香甜,虽然此刻很想唤醒他,和他缠绵一番,但终不忍叫醒他,只是以手支头,看那人的睡相。
面容纯洁一如初生的婴儿,他只想时光永远留在这刻,静静看他。
视线流连而下,见到他身体优美的线条,但他太清瘦了,昨夜抱在怀里的人,比起三年前更加的不盈一握,就像个琉璃人儿般,生怕一用力就会破碎,令他不舍与怜惜。
白天朗轻叹一声,靠近枕边人,便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淡淡香味,依旧那样若有似无,缭绕迷醉着人心。
他忽然很想听他的心跳声,便匍匐到他胸前,侧耳倾听,却在听到那声响时猛然一震,整个人傻在那里。
那——那是什么声音?
他不敢置信的又轻轻伏在泽昀胸前,倾听了一番,那似乎不似纯粹的心跳,而更像机械所发出的轻微声响,答、答、答……
他顿时慌了,不由自主的拉开泽昀的睡衣,又长又丑陋的一条伤疤赫然映入眼帘,把他震在那里,呼吸也似停滞。
他惊呆的看他,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印在胸口,那么丑陋的烙在原本光洁如白瓷的肌肤,那分鲜明与突兀,实在震撼。
泽昀微动身子,也许是感到了稍微的凉意,他慢慢睁开眼,迷蒙中看到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问,嗓音还有几分沙哑。
「你……」白天朗半天才说了一个字,神情震撼而又混乱。
泽昀稍微清醒,才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胸前,而睡衣也完全被他撩开,他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的掩起睡衣。
「这是什么……」白天朗静静看他,声音却无比乾涩。
泽昀的手轻轻覆上他的。他原本也没打算隐瞒,白天朗总会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所以你昨夜要关灯?」苦涩的语气里有一抹自嘲,他嘲笑自己的后知后觉,昨夜抚摸他身体的时候,明明有所觉的,却被他轻易掩饰过去。白天朗啊白天朗,你真是笨得可以!
「生气了?」泽昀静静望他,「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以为可以一直瞒着我?」
「不,我打算告诉你,但你已经先看到了。」
「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这具清瘦的身体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密、承受了多少痛苦?
「没有了。」泽昀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脸颊,「只是因为心律不整,所以动了手术,装了一个心律调节器在心脏上,就是这样,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是吗?」白天朗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不舍。这样一条丑陋的伤疤,被他几句话就带过去了,在他眼里,任何事都那么无足轻重吗?
泽昀的眼神有点无助和不安,他从没见过白天朗这种神情,很奇特、很陌生,那让他不安。
他正僵持着不知怎样解释的时候,白天朗已经一把搂过他,将他紧紧抱在怀,忽然的用力让他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