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就是楚蒂!古月诚闻言急忙往楼上冲去,幸而齐阳提醒道:“她才刚退烧,别吓坏人家。”发烧?!天啊!她病了三天了!
古月诚顿时心急如焚,巴不得把全市的医生都抓过来帮她看病。
古筝见儿子那副矬样,忍不住对丈夫叨念道:“还说我乱捡人,这不是捡到自个儿媳妇了,没我这妈,看他到哪去找媳妇。”
听得齐阳又是一阵莞尔。
※ ※ ※
他好想摸摸她,却怕她只是个梦,要是一碰她就消失了怎么办?古月诚知道这很好笑,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这想法。
从来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直到遇见她。
古月诚坐在床边凝望她,还无法完全将记忆中的两个女人和眼前的她融合在一起。哪一个才是她呢?是那个直言直语、心地善良的楚蒂,还是那个有着多种样貌、精明能干的女秘书?
最重要的是,她到底爱不爱他?还是只是同情那个傻瓜杰克?
问题在他脑海盘旋,他不敢叫醒她,只是望着她一夜到天明。
清晨时,楚蒂从昏睡中清醒,她发现她看见杰克,白发的杰克,或者……应该说是白狼还是古月诚?
她眨眨眼,脑袋有些混乱,怀疑自己还在作梦,要不然就是她终于疯了,或是她脑子烧坏了,古月诚是不可能在这的,不是吗?
他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又为何一脸疲累的模样?楚蒂蹙起眉,不习惯见到他不修边幅的样子,这令她有一刹那分不清他究竟是谁?不修边幅是还傻着的杰克才会做的事,但他不会有那么深幽的眼神,那是古月诚吗?她不知道。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楚蒂越来越慌,这不像是在作梦。她逃避的闭上双眼,害怕这真的不是梦。
“看着我。”古月诚紧握住她的手,沉声道:“把眼睛张开看着我。”
楚蒂知道无法逃避,却仍是过了半晌才深吸口气睁开双眼。
古月诚满意的看见她有些慌张的黑瞳,脸色稍缓,慢慢的说:“我常在纳闷你是哪一个,我不知道哪个你才是真的,但现在我知道,每一个你都是真的,而我爱你的每一种面貌。”
为什么他要说这种话来玩弄她,只因为她不得已的欺瞒吗?楚蒂痛苦的想抽回手,慌张不再只存于眼中,若不是身体还虚弱,她会立刻冲出去,再次逃之夭夭。
古月诚当然不可能让她得逞,怕她挣脱干脆抱住她,将她压在床上,“你爱不爱我?”
楚蒂听到他的问题身体不禁一僵,寒着脸道:“这样做很好玩吗?你别太过分了,我说过我已经不欠你了。你想玩爱情游戏找别人去!走开!”
古月诚被她话中透出的讯息伤到,原来她真的是因为愧疚才会对杰克这么好。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她从来没有说过她爱他,无论他是杰克或是古月诚的时候都没有。
见他毫无动作,楚蒂强撑起虚弱的身子想要下床,“你不走,我走。”
“我走。”他伸手阻止她,落寞地扯出微笑,然后便起身走出去。
数秒钟后,房门在她眼前关上。
楚蒂紧抓着被子,冰冷的表情陡地崩溃,忍不住掉下泪来。天知道她有多想相信他,多想投入他的怀中,但那只是给他多一个伤害她的方法,他不爱她,她输不起的,如果把心交给他,只会换来无尽的伤痛……
古月诚在外头背靠着门,他听见她哭泣的声音,却没有进去,只是眉头深锁。既然她赶他走,为何又要哭得如此难过?
一扇门隔开两个人,为了相同的问题伤神为何不爱我?他在门外想着,她在门内亦同。
※ ※ ※
早该看出齐叔与筝姨和古月诚的关系了,他与齐叔的外貌是如此近似。楚蒂这时才知道齐叔并不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才有一头白发,而是家族遗传。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她竟会被他母亲给捡了回来。知道筝姨是他母亲,她才明白为何古月诚对动物特别有办法,多半是因为筝姨那怪习惯造成的。
得知了他们的身分,楚蒂苦涩的发现,原来该走的人是她,而不是古月诚。她想走,却被硬留了下来,她争不过筝姨,只好答应等身体养好了再做打算,也许她心底还有些私心想见他吧。但自那天后她却再也没见过他。楚蒂心不禁又是隐隐作痛,只能自嘲愚蠢。
又是黄昏,她靠坐在床头,一向难得生病,没想到这次小小一个感冒,因为她的迟钝和不小心,差点转成肺炎,虽然在筝姨的照顾下已经好了许多,但她现在仍是虚弱的无法下床。
注视着窗外的斜阳,她忍不住又想起另一个同样彩霞满天的天空,她悲哀的想着,也许一辈子她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他的影子总是无时无刻存在着。
一阵敲门声响起,楚蒂仍是望着夕阳,头也不回的说:“请进。”
古月诚推开门走了进来,楚蒂还没转头就知道进门的不是筝姨而是他,她霍地转过头来。
“你来做什么?”强掩眼底的欣喜,她口是心非的冷着脸问。
却见他一脸莫测高深,突然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楚蒂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
古月诚没有回答她,迳自抱着她走出家门上了车。
被他塞进前座,楚蒂本想开门下车,却发现车门被他一关竟然自动上了锁,而且还找不着门把。
这是什么怪车啊?她警戒的瞪着坐上驾驶座的他,“你要带我去哪?”
他仍然没有答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楚蒂被他的目光看得慌了心,反倒先移开视线。
见她避开自己,古月诚脸上闪过一丝难言的神色,随即踩下油门,车子便向前奔驰而去。
当车子驶向她家的方向时,楚蒂心中兴起一丝狐疑,她不安的打量他,却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车子停在半山腰,楚蒂看清他停车的地方,顿时全身僵硬,脸色不由得发白。
他带她到这是什么意思?
“记不记得?”古月诚熄了火,突然转头看着她说:“你说你会保护我一辈子。”
楚蒂瞪着满天彩霞心一窒,差点忘了呼吸,他提起那句话有何用意?
“你那句承诺还有效吧?”那天在她房门外听着她的啜泣,直到房不再有声音他才离去。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他没再去打扰她,反正有老妈在,也不怕她会跑了。
这几天,他思前想后的,发现她绝不可能对他完全无情,既然如此,他就想个办法将她留在身边和她重新开始。古人不是说日久生情吗?又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就不相信他有一群人帮忙抬轿还娶不到她。
就算她无法爱他好了,只要她人在他身边,叫他当傻瓜他也愿意。
“你……”楚蒂转头看着他,他到底想做什么?却见他一脸复杂神情,带了点困窘、带了点迷惑,还有一些希冀。
“我想了很久,你不爱我,没关系。”古月诚下意识的绷紧肌肉,没注意到楚蒂怪异的神情,只注意着前方将白云染红的夕阳,僵硬的说:“只要你那句承诺还有效,一辈子待在我身边,我也会当你的傻瓜一辈子。怎么样?”
震惊的领悟到他话中之意,楚蒂红着眼激动的望着他,深吸了口气又吸了口气,还是忍不住鼻酸和眼眶中的泪。老天,她怎么会错得这么离谱,错把他的告白当玩弄?还硬将他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