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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在段景晟听来,极端不受用。他狠狠眯起眼,硬生生地扳过她的脸,肃杀地瞪视着那双清澈瞳眸,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似的森寒。

  “我们的约定是六个月,在这六个月里,就算我身边换过一百个女人,在我没有一脚把你踢开以前,你还是我身边的傀儡!”

  言雪彤恨恨瞠视着他,愤恨的泪水终于失控地滑落,但她不愿让他看到她的软弱,随即唐突地别开头。

  见她愤恨负辱的神情,段景晟立刻后悔刚才的冲动之言,但那夜的缱绻随即跃出脑海,她在他身下迷乱的呼唤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那是她给他的奇耻大辱!那种痛、那种恨,比她口头上任何咒骂都还来得刻骨名心。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俯下脸,恨恨地吻住她的唇有力的手强硬地扯开她的农衫。

  这侵陵来得猝不及防,言雪彤顿时又惊急又惶骇,本能地奋力挣扎抵抗,在这一刻,她好恨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暴力。

  意外地,段景晟轻易地收手了,但冷肃的眼光仍直盯着她惊魂未定的泪瞳。

  “这只是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他的声音虽轻但透着凝重的威胁,“我能对你为所欲为,我也同样能对你的家人为所欲为,下回你再敢重蹈覆辙,我就先拿你弟弟开刀!”

  言雪彤止不住绝望愤恨的泪水,原来这才是段景晟的真面目!原来她的身体对他的温柔所残留记忆都足假象!

  在他而言,她自始至终不过是个取乐的工具,之所以对她穷追不舍,是因为他以玩弄她为乐。就如同猫逮住老鼠不放,玩弄到死为止,纯粹为了取乐!



  “我恨你!段景晟,我恨你一辈子!”她愤恨地自齿缝问迸出怨愤,而心魂已被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子践踏得不成形。

  看着她泪如雨下地喊出对他的怨怒,段景晟感到心似乎被把无形的利斧砍得粉碎,武装的提防也在崩裂,刹那间,他几乎要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拭净她怨恨的泪水,告诉她其实他已怕悔。

  但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在冰山问回荡地响起,“别傻了,我会在乎你心里怎么想吗?”

  段景晟的花边新闻并没有因找回言雪彤而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盛的局面。

  面对媒体三不五时报导段景晟与某艳星出人名人餐会,跟某名模打得火热等状至亲昵的镜头上言雪彤的心痛已变得麻木,想躲避这些属于段景晟的新闻,却又不由自主地打开电视,让画面上的景晟映人自己的瞳孔。

  她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面对空旷的屋子,这样毫无道理地想着他、念着他,却又恐惧看见他,因为每次碰面,她就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推落更深一层的深渊。

  打从被段景晟抓小猫似地拎回来的第二天起,她就没跟他打过照面。他总在她睡醒前离开屋子,她也下意识避开他回来的脚步声,在这空间颇大的住屋里,两人似乎都有办法避开对方。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在过去的这几天里,他们并不算完全没打过照面,至少昨晚就不算。

  在办公室里,段景晟把座椅转向窗外,不理会桌上一件件等待裁示的公文,他目光深沉地看着窗外的蓝天,心思却回荡在昨夜的那一幕。

  昨夜他回到住所已是凌晨两点多了,一打开门,他诧异地看到倒睡在沙发上的言雪彤,电视还闪着热闹的画面,似乎害怕寂寞会入侵梦境似地,她的手还握着摇控器。

  一时间,他怔立在门边,心无法克制地微颤起来。

  几分钟后,他终于踩着极轻的脚步声走过去,在沙发边蹲下身来,细细看着那几天未见的娇美容颜,心头陡然泛起一阵疼痛。

  她比刚回来时还瘦弱。他拿开她手中的摇控器,忍不住伸手拂开散在她脸上的发丝,指尖触到她柔嫩的肌肤时,他几乎要将她拥人怀里,全心呵护,以弥补这些天来的冷落。

  他是如此思念她,思念她肌肤的柔软,思念她耳鬓的幽香,思念她含笑的醺醉,但他总也忘不了她离开时的迫不及待,忘不了她对他的百般抗拒,更忘不了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幽柔低唤。

  刻意的冷落是他对她的报复,把她绑在身边,却任由她花般枯萎,如果她不愿屈服在他脚下,那么就在他脚下褪色凋零吧!

  但看着她如婴孩般熟睡的模样,他冷硬如铁石的心不觉被柔情覆盖,无法视若无睹地继续让她睡在沙发上,终于将她抱起,往她房间走去。

  他坚实的肩膀可以感觉到她脸蛋的温热,这股温热直融人他冷静跳动的心,仿佛她是完全属于他的。

  想到这里,望着蓝天的段景晟不觉地苦笑一声,为什么只有在她昏睡的状态下,他才有完全拥有她的感觉呢?

  言雪彤不会晓得,她的沉睡让他一夜无眠,想着她的倔强,也想着她的消瘦,而对今天的公事,他竟完全无法进入状况,满心满眼都是她凋零的模样。

  “邱顾问,”他终于按下内线电话,“这两天没事,你去看着言雪彤,免得她又到处乱跑。”

  第七章

  “邱姐!”乍见邱小姐的到来,言雪彤又惊喜。

  “你瘦多了,应该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邱小姐见言雪彤的消瘦就忍不住心疼,那天的求救电话,总让她感到愧疚。“那天很抱歉,我不得不报告董事长,他虽然没表现出来,可是我知道,那几天他其实找你找得很急。”

  言雪彤一怔,想起那天在警局乍见段景晟的情景,心神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雪彤?”见她不说话,邱小姐不禁担心地摇了她一下。

  “我没事。”言雪彤立即回过神来,虚弱地笑说:“别放在心上,我明白你的难处,段景晟本来就是个尊制跋扈的人,是我以为跟他的事可以了断,没想到……”

  邱小姐不太明白,却仍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董事长待人处事有他的一套作法,只是在私情上,受苦的往往是女人。”

  她的话让言雪彤突然想水荭,不禁戚然一笑,“像水荭吗?”

  “也许是她以为得到董事长的心,毕竟那时她是他交往最久,让他花费最多的女人,等她被董事长甩了以后,极度的自信心受到打击。否则她不会捏造出怀孕的新闻,更使后面的事情发生。”说完,邱小姐长叹了口气。

  “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尽管被水荭杀伤的记忆仍教言雪彤心有余悸,但是她无法不同情水荭的处境。

  “不晓得。”邱小姐茫然地摇头,“只听说她现在酗酒得很厉害。”

  “有没有办法帮她振作起来?”她怔怔地问道。

  邱小姐看着她,眼中有着许异与赞许,“我替董事长做事这些年来,头一回看到像你这样的女人,他身边的旧爱新欢为了要在他心中占一席之地,不惜争得头破血流,结果他的反应是去找第三个女人。”

  “我……”言雪彤欲言又止地顿了顿,然后才开口说:“如果可以选择,我绝不会待在他身边。不管是怎样的女人,在他心目中可能还抵不过这屋里的一件家具。”

  “嗄?”这是邱小姐头一回听到段景晟身边的女人说出如此理智的话,不禁大感诧异。

  “我只是这屋里的一个摆设,邱姐。”言雪彤悲凉地叹了口气,“他为了要把我像狗一样绑在这里,不惜拿我家人的利益做为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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