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傻笑,「哪有啊?」
「你该不会都对客人用这招吧?」
「怎么可能!」她忙摇头,「他又不是客人,是他来找我吵架的。」
「我想确定的是,你以后还是会很安心的当这个掌柜吗?」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白问,都答应了帮曹君砚忙,亲手要把「镇店之宝」送给人家了。
「当然,我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可能走呢!」
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大掌柜怕我走吗?」
「当然,要找到像你这么能做买卖的人可不容易。」
「谢谢掌柜夸奖。」清歌笑逐颜开,喜孜孜地说。
「嗯。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下。」战颖顿了顿,看着她。
「嗯?」
「昨天,听说在去川沃国的官道上,发生了一起流寇抢劫砍伤过客的事。」真是好藉口啊,她在心底冷笑。
「嗄?去川沃国的官道,不是一向很太平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心一惊。飞岚如果回去的话,不就很危险?
「就是发生了,那名过客虽然被救,但是伤得很严重,恐怕性命不保。」
「官府不管吗?」
「这种事不声张比较好,免得影响两国关系。」
「那就糟糕了,以后又发生这种事该怎么办呢?」但愿飞岚还没有走……
「谁知道。对了,那个人好像叫景飞岚……」战颖没什么表情,事不关己道:「听说被曹君砚救回去了。」还好清歌也知道曹君砚这个人,省了不少麻烦。
「什么,景飞岚?!」清歌如遭雷击,不相信地看着战颖,「他怎么了?!」
「他被流寇砍了,危在旦夕。」这种谎言,也只有她会信了。
「飞岚被砍了?!危在旦夕?!」清歌突然跳了起来,脸色惨白如纸,「他、他现在在哪里?」
怎么会这样,飞岚怎么可以发生这种事呢?
不行,她要马上看到他,她不要他死!
「曹家。」战颖话音刚落,她就像离弦之箭,飞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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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岚呢?」清歌奔进曹家,立刻被拦住。
「你是谁啊?找飞岚有什么事?」曹君砚一脸凝重。没办法,为了增加效果,他只好收起那张招牌笑脸。
「我、我是他的小管家,他现在还好吗?」清歌急得团团转,「很严重吗?」
「小管家啊,你就是飞岚来找的人吧?」贺悉童如鬼魅般冒了出来。
「对,他在哪里?你们让我见他好吗?」她的眼睛开始红起来。
「唉,其实见了也没有用。」曹君砚叹息,「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死也半条命,以后说不定是个废人了,你又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所以……我想还是不要见比较好。」
「你骗人,飞岚他不会有事的!」清歌大声斥责,眼泪却哗啦哗啦地落下,「让我见他!」
「君砚,你别闹了,让她进去吧。」贺悉童把丈夫拉到一边,轻声说。
「笨呐,我们要趁现在好好玩一下,他们一见面,我们就没得玩了。」他和妻子咬耳朵。
「可是,她看起来好可怜啊!」贺悉童有些心软。
「没关系,别忘了,是她不要我们表弟的啊。」他偏偏就要玩,这两个人都送上门了,哪有不玩的道理。
「你们让我见他好吗?」清歌看到他们两个窃窃私语许久,急得大吼,「快让我见他!」
真是的,飞岚都伤得那么严重,为什么还不让她见人呢?
「你这种态度不好,情绪也不稳定,会害他伤势加重的。」他猛摇头,「而且,听说你就是那个让飞岚伤透心的女人,我更不能让你去刺激他。」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清歌忙把眼泪抹干净,「我现在不激动了,请你让我见他,好不好?我保证不刺激他,也不会伤他的心了。」
「好吧,但是有个条件,见到飞岚之后,无论他说什么你都要答应,绝对不能让他伤心,」曹君砚终于决定放人,「还有,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找我负责,不然,你就别想见到他。」赶快把一切责任撇干净,她要找人算帐的话,飞岚是个不错的人选。
「好。」清歌使劲点头,只要能见到他,什么条件她都答应。
「那我带你去吧!」曹君砚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待会儿,好戏就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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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非常安静,就见景飞岚面色苍白,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
清歌一步一步靠近,心里充满了恐慌,看着几天不见,突然消瘦得厉害的男人,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决堤而下。
他整个脸都瘦了一圈,脸色惨白,嘴唇无血色,眼睛周围黑黑的,好像被人揍过似的。
她双手颤抖的抚摸着他的脸。都是她的错,都是她把他害成了这样。
「飞岚、飞岚,你醒醒!」她轻轻唤着他,他的呼吸还在,只是很弱,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景飞岚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清歌,眼睛骤然一亮,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是个危在旦夕的病人,马上又收敛起来。
可是看到她这么伤心,他真的好心疼,好想马上告诉她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清歌,你来了,你真的来了吗?还是我在作梦?」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确定,「还是我已经死了,所以才能见到你?」
「不,我在这里,飞岚,你没有死,你不能死!」她握紧了他的手,泪流满面,「你放心,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大夫,你绝对不会死的!」
「是真的吗?清歌,你不是在骗我吧?」景飞岚气若游丝,两眼的精光却仍在,「你说要嫁人了,我真的好难过,难过得像要死掉……」
「不,我没有嫁人,我只是在骗你,对不起。」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都怪我,飞岚,你不要说死掉……」
为什么等到要失去的时候,她才明白呢?
为什么把心爱的人害成这个样子,她才能想通呢?
她不要飞岚死,她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她再也不要说违心之论来伤害他了。
「可清歌说不喜欢我、不要我了,这也是真的吗?」尽管亲耳听到她说没有嫁人,他兴奋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但是「革命尚未成功」,绝不能在此得意忘形!
「不,我喜欢你,我最喜欢的人是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她赶紧摇头,「飞岚,我不该说那些狠心的话,对不起。」
「就算我死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你要狠心推开我呢?难道你真的这么讨厌景家吗……」他慢慢从床上撑起来,为了表现他现在是「行将就木」的人,甚至还故意装出手臂无力的样子又倒了回去。
清歌惊惶地抱住他,好怕他就这样走了。
「对不起,是我没有用。因为没有勇气去面对你爹娘和姊姊,更别没有自信和那个允贞比……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且寄人篱下的孤儿,甚至在你家十年,都没有办法然让你爹娘记住,又怎么可能赢得了将军的妹妹,让他们接受我呢?」
「我害怕,就算我努力让你爹娘喜欢,可到最后还是会输得一场糊涂,我怕最后没有办法承受。我不想让你难为,也不想让你爹娘更加讨厌,所以……只能逃了,只能铁着心离开你,至少这样,能够把伤害减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