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条件?文若依这才正眼看他,发现他有一张称得上端正俊美的脸孔,浓黑的眉毛下方是一双深邃的眼睛,眼角微微往上扬,标准的桃花眼,这种男人,哼,用一句话来形容,叫——滥情花心大萝卜。
更何况,谁规定色狼一定都长得丑陋猥琐的。
没听过有一句话叫不能以貌取人,还有一句话叫斯文败类,说的正是这种空有一张好脸皮的男人,肚子里装的却满腹坏水。
“算了,既然宜伦替你说话,这次我就饶了你,但你要为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道歉。”是啦,她胸部是小,但还轮不到他来批评。
道歉?他斜眼瞄了瞄她的胸部,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要道歉?你确实是扁胸族,难不成还要我昧着良心说你是波霸吗?”若是她先前没顶他那一脚的话,他会诚心诚意向她道歉,但在他遭受到那样不人道的攻击,差点痛死之后,想要他道歉,两个字,很难。
柯宜伦瞠大眼,吼,她好不容易才替他安抚了若依,他又想再惹恼她吗?居然说她是扁胸族,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该当着女孩子的面这样嘲笑人家,怪不得若依要生气了。
瞄见文若依咬牙切齿、眉目含怒,眼看就要发飙,柯宜伦连忙扯了扯齐扬锋,温言劝道。
“扬锋,你快跟若依道歉啦,不管怎么样,是你不小心碰到若依的。”
见柯宜伦一脸恳求,齐扬锋敛眉瞪着眼前的女人,迟疑须臾,这才缓缓出声,“好,我道歉,如果这样说能让你舒服一点,我很乐意日行一善。”
“你!”这男人简直欺人太甚了!文若依双眼冒火的嗔住他。
见情势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柯宜伦赶紧陪笑打着圆场。
“若依,他都道歉了,你就别再跟他计较,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我们进去说吧。”生怕两人再起冲突,她硬拖着好友走向咖啡馆。
经过他身边,文若依凛着脸,鞋跟往右重重一踩,再狠狠蹂躏两下,接着很满意地听到耳边飘来的惨叫声——
“啊——你干什么?!”齐扬锋吃痛地踢着脚,拧眉嗔目怒瞪她。
“不好意思,不小心踩到你。”丢下一句毫无诚意的道歉后,她扭头跟着柯宜伦走进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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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咖啡馆,点了饮料,文若依还是颦着秀眉。
“宜伦,你怎么会认识那种没教养的男人?”
“我刚不是跟你说过了,他是住在我家附近的邻居。”
“这种烂人,我劝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知道文若依对齐扬锋印象差透了,柯宜伦好意替他解释。
“扬锋他人其实很好,热心又慷慨,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这几年来他帮了我家不少忙,如果不是有他从中调解,我家可能早就被那些讨债的黑道给逼得家破人亡了。”思及这些年来的事,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感激。
“他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文若依不免狐疑,想起适才的事,她委实难以把他和宜伦口中的人联想在一起。
“他刚才是说得有点过份,不过他这个人心地真的很好。”
“何止过份,根本就是贱得讨打。”文若依没好气地撇唇。
柯宜伦低笑地问:“就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对女孩子说出那么没礼貌的话,你刚才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就用膝盖撞他那里喽。”
“那里?”柯宜伦疑惑地眨了下眼,接着恍然大悟,“你撞他那里!怪不得他刚才脸色会那么难看了,他一定痛死了吧。”
文若依扬眉辩解,“那是他自找的,谁教他先摸我胸部。”
“我相信扬锋真的是不小心的,你就别再生气了,对了,若依,你姊姊这次到美国,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她调到美国公司,起码也要一、两年后才能再请调回来吧。”提起姊姊的事,文若依水眸霎时又燃起怒焰。“下次再让我看到那个无耻的王八蛋,我绝饶不了他。”
柯宜伦柔声劝道:“别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况且,往好的方面想,幸好你姊姊在订婚前及时发现他的真面目,这总比等到他们结婚后才晓得这件事好。”
文若依轻拧秀眉颔首,“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
“你姊姊调过去也好,刚开始要忙着适应新环境,应该比较没空再去想那个令她伤心的男人了。”
文若依深叹一口气问:“宜伦,你觉得离开这里,真的能让她淡忘掉这段感情带给她的伤害吗?”
姊姊跟展鑫铭交往五年,就在订婚前夕,竟让她亲眼目睹他跟其他女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欢爱,那种羞辱和痛心令姊姊当场崩溃。
更可恶的是,他跟那女人已暗中来往两年多,那女人还是个有夫之妇。
“我想至少能让她心情平静一点。倒是你姊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自己住会不会不习惯?”
“多少是一定会的,只是那也没办法。”
“没你姊姊盯着,三餐要记得按时吃,工作虽然很重要,但也不要忙得太晚。”知晓她对工作抱持着很大的企图心,一工作起来就很拚命,柯宜伦关心的叮咛。
“宜伦,你这么唠叨的样子好像我姊哦。”文若依笑,心里对好友的关心很感动。
“你还敢笑我,”柯宜伦玩笑的捏了捏她的脸,“到时候不要跑来跟我哭诉你好寂寞哦。”
“才不会咧。”寂寞?她都这么大了,又不是还没断奶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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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铃在七点钟准时响起,文若依昏昏沉沉地按掉闹钟,爬下床,半眯着仍爱困的眼打开房门,趿着拖鞋朝浴室走去。
经过厨房,她愣了下,望着空无一人的厨房,每天这个时候,总会替她准备早餐的姊姊还没起床吗?
“姊。”她扯嗓叫道,同时朝另一间房间踱过去,来到那扇垂挂着粉红色蕾丝门帘的房门前,这才霍然想起姊姊已在昨天搭飞机前往美国。
她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环顾偌大的房子。
这间三十四坪大的屋子,曾经是一个充满温馨的家庭,但十年前的一场意外,夺走了父母的生命后,这些年来,只剩下她和姊姊相依为命。
如今,只剩她一个人了,冷清得令人感到……寂寞。
寂寞?她微微一愕,原来,宜伦早就想到这点了,所以昨天才会那么说。
驻足在房门前,忆起姊姊前些日子的憔悴神伤,还有临上飞机前黯然的向她道歉——
“对不起,若依,请原谅我的不够勇敢,自私地选择了逃避这条路,自己一个人跑到国外去疗伤,留你一个人在家。”
“姊,这怎么能怪你,该怪的是展鑫铭那个混蛋。”
“若依,是我自己识人不清,你别恨他。这段时间你一个人住,凡事要小心一点,还有,早餐一定要记得去买来吃,知道吗?”
姊姊温柔的叮咛回荡在她耳边,文若依心疼的抿紧唇,恨恨地用力握拳捶向墙壁。
她怎么可能不恨他,她绝不会原谅他的,那个辜负了姊姊一番深情的男人。
梳洗完后,文若依换上一套浅紫色的及膝裙装,坐在梳妆台前上完妆,镜中映照出一张端雅明丽的脸孔,其实她不施脂粉更显清丽,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稳重沉着一点,她习惯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