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纵横商场,无人能敌的他却在面对她时,总是会产生一种很强烈的无力感。
“不行!”她想也不想地对柳先开摇了摇头,试图拨开他钳制着自己的双手,很认真地表示,“你病得不轻耶,要知道你不但是美国‘飞扬”集团的总裁,更是“烙集团”里赫赫有名的执行副总裁耶,你位居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枢钮地位,所以不能生病,有病就要赶快看。”
这一篇看似有道理的话,说得柳先开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
现在到底是谁要看医生啊?
他只不过是说要结婚,她却连“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番大道理都搬出来说,她……
很想吼人,可是念及她现在这种准妈妈的身分经不起吓,所以他只好很压抑地说道:“我只是说我不想玩爱情游戏,想结婚了而已。”
挑眉,扫了他那一脸无辜的神情,慕花露的表情更是无辜。“那还不够严重吗?”
一个从来没人捉得住的天之骄子,如今却莫名其妙的说要结婚,如果这样的病情还不算严重的话,那怎样才算?
“一个人如果说出或做出平常不会做的事情,那就代表他不是身体状况有问题,就是精神状态有问题。”
活像是在教小学生似的,她的表情神圣得让柳先开很想掐死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耍宝了?”
破天荒的,一向高高在上的他竟然开口求饶。
“我没有耍宝,是你在耍宝吧!”慕花露再一次很认真的重申,反正她就是觉得他一定病了,否则怎么可能说要结婚。
“你……”她的表现让他忍不住怀疑起结婚是个蠢主意。
但这个婚他一定要结,不单单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更因为他想名正言顺地将她摆在身边照顾,免得她不知又会干出多大的蠢事。
“我不管你要不要结,反正到时你就给我乖乖进礼堂就是了。”
那命令的口吻让她两道细细的柳眉全兜成了一道,水汪汪的大眼也频频翻着白眼。
哇,这个男人是野蛮人喔!还是他大老板当习惯了,以为结婚这档子事也可以用命令的。要不要他干脆拿一支狼牙棒,把她敲昏了拖回山洞,这样还比较省事?
“我不要——”慕花露坚定的拒绝都还没有说完,不想听的柳先开索性低头衔住她的唇,给了她一记既深且长的法式热吻。
这激情的吻,登时弄得她头晕脑胀完全无法思考,只能被动的回应。
一吻既罢,他压根就不管有个人还身处迷离之境,气喘吁吁之中,再一次地重申自己的立场,“别的事我都可以由着你,不过这个婚一定得结。”
“可是……”她还想要抗议,可见柳先开又弯下腰身,脸上带着尽是威胁意味十足的笑容时,她当下就被吓得噤了声,但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却依然写着抗拒。
锁着她那不驯的眼神,他叹了一口气,不再用强硬的语气,只是语重心长地说:“不结婚,难道你打算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变成私生子吗?”
好吧!就算她真的不爱他,所以出了事也不愿意向他求助,可她总得顾念肚子里的孩子吧!
“呃……”原本小巧的樱唇因为他的话而成了个O形,慕花露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他,好半响不能回神。
这个消息,甚至比结婚这档子事还让她震惊。
她怀孕了!
她的目的达成了。
那……接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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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在这间豪华得像是饭店套房的病房中蔓延……
无助地睁着大大的瞳眸,她直勾勾地望着乔泰刑,希望他能帮她解惑,可是等了好半天,就在慕花露再也捺不住性子时,一直好像哑巴的乔泰刑终于开了口,“嫁给他吧!”
“呃!”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她忍不住惊呼,“你疯了!”
她以为他至少会要她仔细考虑一番,要不然就直接否决,乔泰刑一向是最理智的人。
怎么?最近理智不流行了吗?柳先开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我没有疯,倒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法子。”对于柳先阖那种男人,他太了解了,既然盯上了花露,又知晓花露和他一向憎恶的柳先开交情匪浅,此刻的他对花露绝对有着誓在必得的决心。
而以他的财大势大,花露除了嫁给一个比他还要财大势大的男人之外,要逃离他的纠缠只怕很难,所以柳先开绝对会是最好的选择。
“你是为了让孩子有个爹,才这样建议的吗?”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可能性。
她从来没想过婚姻这档子事,现在突然要面对,她希望自己是因为“爱”而结婚,而不是因为“责任”。
如果他爱她,那么她会满心欢喜地嫁给他,因为她知道自己已隐隐约约动了心,可是……
一抹苦涩的笑容蓦地爬上她的脸庞,让她向来亮眼的容颜黯淡不少。
“我是知道你爱他,所以才建议你答应。”身为姊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花露心中在想什么呢?
她爱他!
这个事实只消一眼就看出来了。
能和心爱的男人组成一个家庭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呵,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我才不爱他呢!”骄傲是她此刻仅存的了,慕花露当然很大声的否认。
“你这句话去骗别人或许可以,但是骗我,你不觉得自己变笨了吗?”
言下之意就是谁都有可能会相信她,就是他不可能。
“你就这么肯定吗?”
她的脸上有着疑惑,她知道自己动了心,可是应该不到爱那么严重吧!
“瞧瞧你那为他喜、为他忧,一颗心全都挂在他身上的样子,你一向是个实际的女人,要是不爱,不会费那么多心神的。”
“我只是……”
不相信能够这么轻易就爱,慕花露张口想要辩解,但乔泰刑却先她一步。
“别说你是因为要达成花情的心愿,这阵子,你真的有把心思放在认真生孩子这件事情上头吗?”
一句话堵得她几乎哑口无言,她那漂亮的唇形几次开阖,终于颓然的放弃。
好吧,她承认她是真的在乎那个霸气十足的男人,也承认自己或许真的有一丁点儿爱他。
可是他是姊姊喜欢的男人,她当初也是为了姊姊才接近柳先开,可如今她却爱上他,总觉得对不起为自己丧命的姊姊……更何况,他又不爱她。
眼看着倔强、疑惑、放弃到最后的苦恼,种种表情在好友的脸上辗转闪过,乔泰刑知道她终于开始诚实面对自己,也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
他连忙加了把劲,“傻丫头,如果你是在烦恼自己对不起花情,那你就太傻了,因为我和花情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幸福。”
她感动的扬起笑,但眸中随即闪过一抹酸涩,“但是他不爱我啊!”
听到她的话,乔泰刑扬了扬眉,很务实表示,“现在不爱又不代表以后永远都不爱。”
就凭花露那时而内敛,时而狂野的美艳,再加上她那总是傻气得刚好的自以为是,这样时而精明、时而迷糊的个性,怎能不吸引人?
“那假如他永远不爱呢?”这或许才是她心底最大的忧心吧!
他不像一个懂得爱人的男人,对他来说,爱情应该是最不实际、也最不必要的东西。
“那……”被问得语塞,他不禁伸手给了她一记爆栗,然后瞪着她那吃痛的表情道:“别这么追根究柢的,或者你该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嫁了,反而会得到你所向往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