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湄。」水巽谄媚的轻唤,薄唇微微勾起,「我那时会说要你减肥是开玩笑的,其实我觉得你胖胖的很可爱呀。叫你胖妹妹是对你的昵称嘛。」他很努力地将黑说成白。
韦育湄仍旧抱持着迟疑的态度,「是这样吗?」为什么她总觉得好象哪里不对劲?
水巽猛点头,「对,就是这样没错。」他顿了顿,再加把劲,「湄湄,你大概不知道男孩子总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那时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力,我才会那样说。」
又望了水巽的俊脸好一会儿,韦青湄才点点头,「好吧,就算你当时不是有意那样说我好了。」
水巽感动地搂紧韦青湄,亲亲她的额际,「湄湄,谢谢你,你真好。」嘻嘻,总算让他混过去了。
「对了,巽哥哥,我差点忘了有样东西要还给你。」韦青湄跳下躺椅跑向床头,打开其下的暗柜,取出一块玉佩。
「巽哥哥,你的玉佩。」她将当年从他身上扒来的玉佩还给他。
水巽接下玉佩,戏谑地看着她,「湄湄,我没想到你还留着水龙吟。」
「水龙吟?」那是什么东西?韦青湄皱皱柳眉。
水巽看着韦青湄蹙眉的可爱模样,心头一阵暖流流过,低沉富磁性的笑声轻轻柔柔地从口中泄出。「湄湄,你拿走咱们的定情物都十年了,居然还不知道它的名字。」
韦青湄看了水巽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道:「原来玉佩还有名字呀!」还是个很响亮的名字。
水巽笑着点点头,晃晃手中的玉佩,「这水龙吟是咱们水家的传家之宝,一等水家长子长大,玉佩就会传给他,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他边说边将水龙吟挂在韦青湄的颈上。
「巽哥哥?」韦青湄抚摸胸前晶莹光滑的玉佩,诧异地望向水巽。
「湄湄,这玉佩以后就交给你保管。」
「为什么?」
「湄湄,你知道吗?我娘说我刚出生的时候整天哭闹不休,任谁也劝不停。」水巽答非所问地叙述他小时候的事,「当时我娘甚至怀疑我是不是生病了,整天追着我爹,要他替我看病。」
说到一半,水巽忽地停了下来,他好笑地看着站在躺椅旁不知在烦什么的妻子,「湄湄,我的故事这么无聊难听吗?」
「不是的,你的故事既不无聊也不难听。我只是不知道该坐着还是站着,总觉得怪怪的。」
「这样啊。那怎么办才好呢?」水巽佯装一脸困扰,左顾右盼地想帮韦青湄找到她可以坐下来休憩的位置。忽地,他弹了一下手指,「躺我身上好了。」他慷慨地张开双臂。
韦青湄偏了头想了一会儿,「也好。」她依到水巽身上躺了下来。
没想到才半天的工夫,她就这么黏他,一不拥着他,她马上就觉得怪怪的。也许她对他并不是无动于衷,只是年纪还轻,不曾去思索人们口中所谓的情爱。
想到这,水巽忽然觉得心情轻松多了。在他得知韦青湄不想嫁给他时,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住,心跳一下急一下慢的;但此时他的心跳又恢复以往的频率,跳得自然,一点也不古怪。
「再来呢?你继续啊。」韦青湄自动地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姿势,像只小猫咪一样懒洋洋地侧躺在水巽身上。
「再来啊……」水巽侧脸看着韦青湄,满足地轻叹口气,「我忘了我刚刚说到哪了。」
韦青湄睨了水巽一眼,单手轻勾住他的颈项,声音中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慵懒。「你说到你娘那时怀疑你是不是生病了,紧张地要你爹替你看病。」
「是啊。我娘当初紧张得不得了,反观我老爹,却恨不得把我丢出水谷去。」
韦青湄不高兴地嘟着嘴,「我讨厌你爹。他对你好坏喔,你生病了不帮你医就算了,还把你关到悬崖上。他一定不喜欢你。」
「他只是气我抢走我娘的注意力,并不是真的不喜欢我。」其实他爹只是小孩子心性,还有嘴巴坏了一点,事实上他是很疼爱他的──以他自以为是的变态方式。
这大概是他们水家教育小孩的传统吧,因为老爹曾说过爷爷以前也是那样疼爱他的。不过他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湄湄的,多一个战友帮他对付老爹也好。
「那他也太小气了吧。小孩子本来就很依赖自己的母亲,他怎么可以要求你不要跟着你娘?女人有了小孩本来就会比较在意他们,毕竟小孩不会照顾自已。」
水巽直勾勾地看着韦青湄好一会儿,才低声喃喃自语:「我现在了解我爹为什么会那样了。」
「巽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他突然搂紧韦青湄,又像撒娇又像耍赖,「湄湄,以后咱们有了小孩,你不可以只照顾小孩而不理我喔。」
韦青湄娇羞地把脸藏在水巽颈闲,低声啐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从来都没想过她会有为人母的一天。不过如果他们真有了小孩,她一定会很爱、很疼他们的。
水巽轻托起韦青湄的脸,像个讨糖吃的小孩拚命撒娇,「我哪有胡说八道。我不管,湄湄,你一定要向我保证,不管日后咱们有没有小孩,我都会是你最最最关心的人。」
「你别闹了。」
「我才没有!湄湄,你快说嘛。」
「你……」韦青湄摇头叹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现就像个小孩子在讨糖吃一样?」
水巽不在乎地撇撇嘴,「那又怎样?」
「你刚刚故事才说到一半,你快继续说下去啊。」韦青湄转移话题,不想再跟水巽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
「我不说了,除非你向我保证不管日后情况怎么变,我都会是你最关心的人。」水巽一副不得到保证,誓不罢休的坚决模样。
「好啦,就依你说的那样。这样成了吧?」
「不行!你在敷衍我。你要很慎重地对天发誓才行。」
「我知道了啦。我韦青湄向天发誓,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事,水巽都会是我最关心的人。」韦青湄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这样可以了吗?」
水巽满足地露齿一笑。「可以了。」
「那就麻烦你继续说吧。」
「我刚刚说到我一直哭闹不休,而我爹气得想把我扔出水谷,对不对?」
韦青湄点点头。
「最后我爹干脆把我丢给我姊,要她好好照顾我。」
「她肯吗?」韦青湄好奇得很。一个小女孩怎么肯照顾一个老是哭闹的小娃儿?
「她不肯也得肯,谁教她打不赢人家。」水巽有些幸灾乐祸。谁教姊姊竟敢不顾他的意愿,伙同其它人将他骗来京城成亲。她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有他在一旁推波助澜,她哪能那么简单就同姊夫双宿双飞。他不是不喜欢跟湄湄在一起,而是水家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遭人陷害,无法动弹。
「打不赢你爹?」水谷里好象就属他爹最恶劣。
水巽嘉许地点点头,「没错,就是我家那个专爱欺压弱小的老头。」
「我懂了。所以你姊姊就成了你的免费奶娘,而你也不会再同你爹争夺你娘。」
「嗯,就是这样。」水巽出神地看向窗外,儿时的记忆缓缓地涌回脑海。「有一天我姊被我吵得受不了,顺手从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我眼前逗弄我。看到那样东西后,我突然停止哭泣,专注地盯着那样东西。」他转头看向妻子,「湄湄,你猜猜看那样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