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密儿和秘儿。」舌头已经打着结,我叫着两人万分拗口万分肉麻的名字。而身边的原式早已经是呆若木鸡地看着出现的人,我摇了摇头,没办法谁叫密儿和秘儿的醒目率对于初来这里的外界人太高了,而妮妮早已经是不安分地挥着手想要触摸二人的身体。
密儿是鸟人,有着一双美丽的白色翅膀,秘儿是兽人,有着一对毛绒绒可爱的大耳朵和一条长长的尾巴。
「真是很活泼的小朋友,有机会欢迎你们来村里玩,只是现在我们有急事就不多聊了,再见。」见怪不怪的,无视原式的眼光,二人很随意地打着招呼便离开了。而原式的目光一直跟着他们的身影过了很久才收回,转过头原式已经是迫个急待地问着我:「他们是什么人?」
这问题我怎么听都感觉怪怪的,边继续着我们的行程,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们是原驻民。」
「啊,我以为原驻民都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原式半天没有反应,反应过来说出的话真是太口无遮拦。
「当然不是这样的,原驻民有各种的形态样子,至于其它地方的人,我不知道也没见过,只知道像密儿和秘儿这样的鸟人、兽人是圣拉之地四处可见的。」
显然对于我的解释,原式不仅满意,不过考虑到我说话不耐烦的口气,他也只得将疑问咽下去。
经过一天的相处,原式第一次见面给我的强势傲气的印象已经彻底的打破了,看着跟着我走的原式正竭力地阻止怀中的妮妮手乱抓着边上的树叶,边叹着妮妮是掉了伤疤忘了痛,边从我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词,外界特有的词「保姆」,一个一百八十公分高的保姆,我只得感叹怎么他外表的硬度和心的软度反差也太大了。
显然我打量的目光让原式感觉到浑身不舒服,欲言又止,半天原式突然吐出了大出我意料的话:「我觉得你盯我的目光像是要把我解剖一样。」
「哦!」我桃了挑眉,假装出阴森森的语调:「既然你已经发现我的意图,那我就不伪装了,我早就已经做好准备将你解剖了卖钱。你可得小心,不过你是要被批发,还是零售?」
「不像。」看着我做出的穷凶恶极的表情,原式爽朗笑道:「虽然,你并不像外表和第一次看起来亲切,偶尔你有些冷酷,还有点反复无常,不过再怎么看你也不像那种阴险狡诈,利益熏心之人。」
这倒好,我们居然在对剖,只不过一个是明一个是暗,对于他给我的评价我也只能一笑而已,连自己都看不清的人别人又如何能看清。只是我们二人相处的方式让我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语的默契,彷佛曾经的很久以前,我们也曾这样说笑着讨论着话题。这一种想法让我的心脏加速跳动了,心里暗叫着糟糕,他带给我太多情绪上的波动,这让我有种危险的感觉。像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原式认真盯着我的脸,懒洋洋地抿嘴一笑。
「咚。」我分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这样的笑容我真的仿佛曾经见过的,让我有一种从来没有的幸福感,一种身在梦中梦的迷糊感觉,难道我真的曾经见过他吗?他此刻的表情让我有种向他飞奔靠近的冲动。而我并不知道,对着原式我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从来不曾出现在我脸上的一种笑容。
事后阿学评价了我在那一刻的反应,说是像怀春的少男一般露出羞涩的笑容,当然下一刻我直接让牠变成怀春的猫一般发出惨痛的叫声。
「看样子,今天不宜远行。」
我突然瞄见远处出现的人影,一把将抱着妮妮的原式拉到路边的草丛中,事态紧急我也顾不得这草丛是否存在危险,躲藏的姿势是否太有损形象。而和我一起蹲在草丛中的原式一头雾水看着我,显然原式半蹲的姿势让妮妮很不舒服,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我禁止,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我观察着越来越靠近这边的人影。
「无言,又换了一个人。」我愤愤不平地说着,虽然那人的长相我完全不熟悉,但他那身装束,可以说是被烧成灰我也认得。自从很久以前,第一个穿着紧身白衣头上还戴着耳罩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一句话不说抓着我雇主就消失在我面前,到现在我眼前这位美女,一头黄红相间野鸡短发头,一袭的紧身白衣将身材的凹凸表现得淋漓尽致。相同的衣着不同的人,来来回回男男女女,仔细算来也已经是第八个了,不知道此人是否有其它七个同伴的特殊嗜好——专断我的财路。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我坚决唾弃这种行为,只恨圣拉之地为什么不像外界搞一个什么反不正当竞争法之类的东西,来保障像我一样遭遇的人的财产权,打击这种非专业人士不齿的侵权行为,边深思着,边看着女人四周的张望,看来是没有发现便摇摇头,瞬间在路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站了起来,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得意的暗笑一下,哼,妳来得快,我是躲得快。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看着原式,没等他问我就非常自觉地解释:「不要问我她是谁,我不知道。不要问她做什么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只要她出现在我跟前,我就准没好事。提醒你,如果以后有机会遇到像她那样衣着的,就快躲,不然你被怎么了,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句话可是我的大实话,只要是被他们无故带走的雇主,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些雇主了。
原式只是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子消失的地方,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时我才发现从头到尾我们两人的手一直紧紧地拉着,我像是握了一个炭块一般,猛地想松手,谁知原式竟然表情高深莫测,紧握我的手,过了半天才若无其事地放开了我,不声不言拉着妮妮的手继续向前走。
我站在原地,望着自己手心,他手掌的余温还残留在我手上,刚才那一刻那种感觉又来了,恍惚间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一个这样的人如此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伹很快我就抛开了这个想法,因为除了师傅没有谁有这个胆敢握着我的手不放,当然现在又要加上一个原式,对于他,我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我看着两人向前的背影,突然脑海又冒出一句话:父女情深。怎么现在我越来越会乱想。
这时我才发现阿学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边走边吹着口啃,我呼唤着阿学。不一会牠便一跳一跳地钻了出来。
「你跑哪里去了?」将阿学放在肩上,我问道。
「总得让我有隐私权。」显然我前一任的雇主——一位律师,已经成功的在圣拉之地洒下了法律的种子。当然我不甩这个,转过头看着阿学,我冷笑了一声:「隐私,我连你身上哪根毛什么时候长出来的都知道,你还给我玩隐私,哪里去了,小心我把你丢给黄鼠狼。」
我记得我曾经遇到的一位说自己是老师的女孩,讲述的那个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故事,让阿学当时鸟脸就变型了。
「嘎。」怪叫一声,阿学愤怒地叫喊着:「早知道刚才就直接在你身上大便。」
我悔过,我不应该追问牠关于这方面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