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吗?”她双眼发亮。
他伸出手臂圈住她的颈项,一个用力将她拉至他的颊边,在她耳边磨蹭着说:“当然喜欢。”
靠在强壮有力的臂弯内,唐圆圆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觉得为了这个男人,要受什么苦都值得!
她的眼皮也慢慢地沉起来,看着她渐渐入睡,邢瀚禹深深凝视着她的睡容。
“我的圆圆,不舒服要说出来,不可以独自撑着,一切有我啊!”
她是他在外头经历风风雨雨后,回到府内寻求安慰的舒适港口,有了她,他才有了家的感觉,所以他也希望自己能成为她的支柱依靠,让她安心地待着。
房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便是一片温馨的宁静,围绕其中的,更是散不尽的深情。
今天是邢瀚禹的生辰,也是唐圆圆期待已久的日子。
天色还未光透,她就在厨房内忙得不可开交。大家都知道城主指明了要吃她亲手做的东西,意义重大,所以不便出手帮忙,只好尽量不打扰她准备今晚的饭菜。
下午的厨房里,枸杞鸡汤香味四溢。她满意地试试味道,再盖上盖子。熬了一个上午,总算将汤头熬出味来了。
“圆圆,你这次煮了什么?好香呀?”老周夫妇抹抹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是人参枸杞鸡汤呢!人参和枸杞具有补元气、补脾益肺、生津安神、明目润肺等功效,爷平日练兵辛苦,我想这药膳能助他调养身体。”她考虑了好久才决定煮这个汤的。
“爷真是好福气,等他以后娶了你这贤慧的娘子,就不愁没人照顾了!”老周取笑着。
“什么娶我……爷又没说过,你们千万别乱说!”她脸蛋微微泛红,娇羞地否认。“再说,照顾爷的饮食原本就是我们做厨子的责任啊。”
“是吗?”周大婶暧昧地朝她笑了笑,不再逗这害羞的小姑娘,各自做事去。
而唐圆圆也继续准备其他菜式。
“姊,你要做东坡肉给爷吃啊?”
刚进厨房的唐大同,看见唐圆圆将整块五花肉从冰雪中取出来,切成四四方方的模样,再用棉绳捆成十字形时,便惊奇地跑了过来。
“对啊!”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天,原来你对爷……难道你已笃定爷是我的未来的姊夫吗?”唐大同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你不觉得一切太顺利,有点不对劲吗?”
“喜欢一个人,当然希望顺利,难不成还会希望复杂吗?”
“姊,你最近消瘦了,也常常丢了魂似的,难道是因为爷?”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姊姊瘦成这个样子,即使之前西湖饭馆有危机,她也不曾这么憔悴。“爷他是否待你不好?还是……他要你少吃点?”
被亲弟发现她尽力掩饰的事实,她羞愧地点点头。
“爷实在太过分了!姊,你平日最爱吃了,为何要为他如此折磨自己呢?他如果不喜欢你胖胖的模样,就叫他去找别的女人嘛!”唐大同气愤起来,认为邢瀚禹是压根的看不起唐圆圆。“我们唐家的女儿有多抢手他知不知道,就算在京城,想来提亲的人还要排队到街尾呢!”
“嘘,大同,你怎能这么说他?千万别教人听见了!”唐圆圆捣着他的嘴,低声责怪着。
她就是知道节食没有人会赞成,才会连大同也瞒着。可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大!
“我是担心你啊!爷他是认真的吗,他会娶你吗?”他身为弟弟,一路陪着姊姊来北方,他最在乎的是姊姊是否得到真正的幸福。
他对于这两人间的感情,一直看在眼里,如果两人真有结果,他身为弟弟一定会祝福而不是泼冷水,可是现在一切尚未明朗,爷对姊还没有明确的给出承诺,姊却似乎已认定了对方是夫婿,还为他节食,想换得他的欢心……他真怕姊陷太深,稍有差池,会被伤得遍体鳞伤!
弟弟的问题,让唐圆圆手足无措,她不知道如何回应,或许她能抓住他跟邢瀚禹之间的情感,但的确如弟弟说的,现在一切都还未成定局。
她可能会受伤,可是,已经太迟了,她不愿意放手……不对,不是不愿意,是无法让自己放手,因为她的心在还没来得及深想,就已经陷下去了!
“我没想过未来,但我是真的……很爱他啊!”唐圆圆原本稍有精神的瞳眸,转瞬间变得暗淡。她呆了呆,叹了口气,把脸埋在双掌里,无比沮丧。
“姊,你今晚向爷问清楚吧!你既然为他做了东坡肉,就该告诉他这道菜背后的意义,你已把他看作了家人,也就是希望他成为你丈夫的意思!如果他有这个打算,一定会跟你说清楚的!”说完大同就转身出去。
她不语,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心里泛起酸酸涩涩的感觉。
问瀚禹要不要娶她?她是不是脑子坏了?
她不敢,她怎么敢呢,她对自己一点自信也没有!
他确实是没对她说过任何承诺,她根本不能肯定他对她的喜欢,是否能长长久久!大概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这样费劲地努力取悦他,让她在他心中能有有更重要的地位。
哎!不管了,现在她要专注的,是为做好庆祝生辰的菜肴,只要他吃得愉快,她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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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月亮升上树梢。
唐圆圆独自坐在瀚阁的饭厅,原本她以为老夫人会一起为瀚禹庆祝,但是老夫人很贴心的故意制造机会让他们独处。
看着满桌丰盛的佳肴,想到今晚就能让他尝尝她充满爱意的拿手菜东坡肉,她便激动得一颗心怦怦乱跳了。
这个感觉,就有如她是他的妻子,只为丈夫洗手做羹汤,然后等丈夫归来,一起用膳。
她脑海中一边浮现他那温柔的笑脸,但另一边今早唐大同的话,仍然不时跳出来提醒她,未来的不确定。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赶走心中的苦涩,眼光毫无焦点地落向前方的饭菜上……
可是这么一等,就等了两个时辰。
窗外月儿高挂,夜色深沉,桌上烛火摇曳着唐圆圆在饭厅内踱步的身影。
她问了瀚阁的下人们,谁都不知道邢瀚禹和宇文去哪了,只知他们不在节度使府内,下人们看见她干等的孤独,都着急起来,四处打听主子究竟往哪儿去了。
最后,一个丫鬟神色奇异地走进来,样子就像有难以开口的话要说出来似的。
“如何,有爷的消息了吗?”唐圆圆急问,她好怕瀚禹有什么意外啊!
“原来爷被副将等大人,请去了……倚香楼庆贺生辰。”
“倚香楼?他……去吃其他的饭宴了?”霎时,她气馁地垂头,觉得自己的等待全都白费了。
他受邀去其他饭馆,跟属下共欢,应该派人来通报一声啊!
她说服着自己,这是身为大人物无可避免的应酬,她不能小心眼的去计较、去生气。
“唐姑娘,为何你不气?你为爷做了一桌好菜,他不但不领情,还到妓院去,连奴婢都看不过眼了呢!”见唐圆圆之前那副如热锅上蚂蚁的等待模样,丫鬟便不忍心,愤然地批评如此薄情的主子,她还一直以为爷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呢!
“妓院?”唐圆圆杏眼圆瞠,小脑袋瓜没弄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倚香楼就是城里的妓院啊,之前那个红羚姑娘就是那儿的花魁。”丫鬟诚实报告,就怕善良的唐圆圆被辜负了还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