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有一条上山的路,她就不信自己会迷路,哼!
没想到她居然选择甩下他不管,这让向名权心急的想要跟上去。「等等,绮……」
那三个女人见机不可失,立即拉住他,缠着他聊养狗心得。两人的距离因此越拉越远,杜绮君也没有因为这样就频频回头,反而是勇往直前,懒得理后头在干什么。
有女人爱缠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又何必苦恼自己该如何面对他呢?
他们的身份不合,她只能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继续靠近他。
她害怕会背叛自己,这种感觉很痛苦,让她压抑已久的情感就要破茧而出,再也藏匿不住。
唉,当初实在不应该回来代理管理的职务。
见不到他时,她还能努力压下对他的思念,但一见到他,她内心深藏已久的情感就会开始蠢蠢欲动,想要逃脱出来……
杜绮君的思绪有些飘怱,浑浑噩噩的牵着小美人爬上像是见不到尽头的石阶,突然之间,小美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东西,加快往上爬的脚步,让她完全是反应不及。
「啊!小美人,怎么了?」
它根本不管杜绮君到底能不能跟上,爬阶梯的速度又瞬间加快,手上抓住的拉带猛力往前扯,她马上踉跄的被拉倒在石阶上,疼痛的低呼出声,「噢!」
「绮君!」
向名权马上甩下死缠着他的三个女人冲到她身旁,扶起她。「还好吗,有没有怎样?」
「我没……」
他眼尖的发现她的双手手掌有微微擦伤,心疼的捧住她的手,替她拍掉上头细小的石砾。「别跟我说没事,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生气了。」
他的举止很温柔,就像是怕会把她给弄痛一样。「告诉我,还有哪里伤到了?」
「伤这边就够了,你还想要我多伤哪些地方?」她想收回手,向名权却硬是不放,让她顿时陷入了进退不得的窘境当中,「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不需要再这样抓着我。」
他不止抓住她的手,还和她靠得好近,几乎没有任何距离,在后头的人看来,他们俩就像是互相依偎在一起,亲密得很。
「你就当作是帮我解个围吧!」向名权刻意在她耳边低声说话,两人看起来更显亲密了,「我本来还指望你能当挡箭牌的,结果你却跑得比谁都快,害我又落入那三个饥渴的女人手中。」
杜绮君赌气的回答,「她们饥不饥渴,还有对谁饥渴,一点都不关我的事。」
她在生气?这倒是好现象。向名权更是柔声轻哄着,就像对待情人一样。「好啦!别生气,就当你是大发善心,举手之劳帮我一个忙,行吗?」
「这……」
「原来小小的代理管家比我这个少爷架子还大,连我都请不动?」
「……你的激将法已经没有用了。」
「那你是要逼我使出哀兵政策?唉……没想到我也会落到得使哀兵政策的窝囊地……」
「好了,你别再念了。」杜绮君早已经满脸羞红,身旁经过的人都一脸暧昧的瞧着他们,都快害她羞死了,「只此一次,下次别想我会跟你过来了。」
「谢天谢地,你的大恩大德我只有来日再报了。」
好不容易柔性劝诱成功,向名权终于可以大方牵住她的手,而后头虎视眈眈的女人一看到他们俩牵起了手,马上恨得咬牙切齿,好不甘心。
她们一直以为自己只要再努力一点,其实还是有机会的,可没想到……
原来他早就心有所属了,难怪对她们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瞧着自己被轻握住的手,杜绮君的心不争气的越跳越快,他握住她的力道轻轻的,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点一滴慢慢渗入她的身体里,就像是想将她的强硬态度给软化一样。
她开始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心软答应他的,现在倒是逼得自己都不敢直视他,以免泄露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小美人,你可以再皮一点呀!快给我回来。」
在前头的小美人一听到向名权的叫唤,赶紧又跑了回来,安份的当开路先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闯了什么祸。
向名权将手中的野餐盒交还给她。「小美人还是我来牵,免得它又顽皮起来,害你招架不住。」
杜绮君没有反对,安静的接过野餐盒,让人分不清是沉默还是害羞,向名权只好自己找话题聊,「对了,现在这种情景,倒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的你可是个超级大跟班,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什么叫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杜绮君没好气的扁着嘴,「应该是你不管去到哪里,都爱拖着我一起下水吧!每次都害得我被我爸骂。」
他是少爷,说要去哪就去哪,爱玩什么就玩什么,她这个小小管家的女儿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甚至连说不跟都不行,他那时实在是任性妄为到了极点。
「但不可否认的,你也玩得不亦乐乎,不是吗?」
「……是没错。」
那一阵子她过得很快乐,每天都有新鲜事,反正就算老爸真要跟她算帐,向名权也会跳出来为她护航,让她每每都能轻易逃过一劫。
向名权扬起笑容,怀念得很。「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回到从前那一段时光,你呢?」
她当然也很怀念那一段时光,只可惜……「回不去的,你我都清楚,大家都不一样了,那段年少时光只能保存在回忆当中,不会再出现了……」
他不一样,她也不一样了,不管是年龄或是心境,她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毫无顾虑的跟在他左右,因他哭、因他笑,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全部,默默的为他付出,就像个傻瓜一样。
杜绮君淡淡的苦笑着,或许不一样的人只有自己,而他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的明朗、耀眼。
选择不一样的……是她,为了要彻底抛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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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自己第一天到向家时,就被父亲这样告诫——
「绮君,向家只有一个少爷,没有小姐,虽然少爷大了你几岁,你还是要努力和少爷好好相处,知不知道?」
「是,绮君知道。」
她原本是和姑姑住在一起,父亲则在向家工作,固定时间会回来看她,但在她八岁时姑姑终于要结婚,无法再继续照顾她,父亲这才将她带到向家。
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她所知的亲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姑姑,一个就是爸爸。
「这里是向家,不是你可以任性的地方,所以你要学着快点成熟懂事,不能给向家带来任何麻烦及困扰,知道吗?」
「是,绮君知道。」
她很开心能和爸爸一起住,所以他说什么她都会听的,姑姑已经嫁人去,现在就剩爸爸了,在她的生命中,从来就没有「母亲」这一号人物存在。
这也难怪,因为爸爸和姑姑说,她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没多久就到天上去了,她对自己的母亲没有半点印象,倒是姑姑取代了这个身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谨守本份,要认命,别奢望你永远得不到的任何珍贵东西……」
她要认什么命?她又会奢望些什么?其实她也是懵懵懂懂,觉得自己只要乖乖的,不违抗向家的老爷,太太、少爷,就算是达到父亲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