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蓱,你如果真想请我到你的餐厅做事,除非将一闲餐厅交给我管。”她睨着宁蓱纡尊降贵地说。
何宁蓱冷笑地看了她一眼,冷淡地回道:“你如果没事,可以请了。门就在你后头。”她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哈佛、剑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好象不请她,她的餐厅就经营不下去似。
笑话!真挪出一间餐厅让她管理,不出一个月的时间,那间餐厅肯定关门大吉。
“你…”何宁莞瞪着她,气怒得说不出话来。“我要告诉我妈咪!”说完,她拎着宠物,气急败坏地跑了出去。
何宁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在心中叼念,她以为找她母亲就会有用吗?
唉!她摇摇头,对白己同父异母的胞妹的智商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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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宁蓱摇摇晃晃地回到家,一入门,一阵昏眩让她险些不支倒地。
好不容易挣扎到厨房,才想倒杯水喝,疼得发昏的脑袋让她对不准焦距,错手将整壶水推倒在地。
她用力摇摇头,试着把昏眩感甩离脑袋。
瞟了眼地上的混乱景象,何宁蓱叹口气,决定吃完药舒服点再去收拾干净。
她慢步踱到橱柜前,打开橱柜后,才想把上次吃的感冒药找出来,谁知她一个失神,竟将橱柜里的瓶瓶罐罐不小心地扫落到地板上。她伸手想阻止东西继续滑落下来,却又不小心地撞到橱柜下的炊具,一时之间,偌大的厨房响起一阵阵乒乒乓乓;铁器摔落到地的声音。
好半晌,乒乒乓乓声终于停歇。何宁蓱沿着墙,缓缓地滑坐下来。
她看着摔了一地的东西,心里莫名地对自己的笨手笨脚气愤起来,然后沮丧地开始抽噎。
一会儿后,她伸长手拿起挂在厨房墙上的分机电话,拨了一组熟记在脑海中,却从来没拨过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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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榛蓂坐在会议室里,听着每月一次却无聊得紧的月报。
他突然弯下身子,将一个刚才带进来的大牛皮纸袋放到桌上,从里头取出一个超大汉堡,无视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慢条斯理地享用早上何宁蓱帮他准备的午餐。
站在前头报告的陈大挪见状,只能傻愣愣地盯着胡榛蓂看,刚才说到的话现在全梗在喉咙里,忘了说了。
这时,胡榛蓂放下手中咬了几口的汉堡,从地上拿起一个圆胖矮小但却可爱的粉蓝色保温瓶,当着大伙儿已经够错愕的眼光下,将香浓可口的玉米浓汤倒到杯盖里,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支伸缩汤匙,径自端起杯盖,用汤匙喝起浓汤来。
“你怎么不继续说?”胡榛蓂趁着把浓汤放下,换汉堡继续吃的空档,抬起头看向依旧呆若木鸡的安全部主管。
“我……”陈大挪僵在会议长桌前,一时之闾想不出自己要做什么。
胡榛蓂摇摇头,难得好心地提醒他,“你刚才提到最近公司接二连三发生的意外。”最近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再加上现在美食当前,他实在不容易坏了心情。
“对,我说到那了。”陈大挪用力点头,也不敢去深思什么总经理会一改平时的冷嘲热讽,好心提醒他。他紧张地曣了咽梗在喉头的口水,道:“前些日子,我查了一些离职员工的资料,发现有三个人最有可能涉及这几次的意外事件。”
他按下按键,让早先请秘书整理好的资料经由投影机投影到会议室前方的巨大白色投影板上。拿起桌上的资料,他麻烦一旁的人传递给胡榛蓂,然后指着投影板上的第一张照片,“根据调查,离开公司的人之中,以……”
这时,胡榛蓂的秘书急急忙地推门走了进来。
她走到胡榛蓂身边,在他耳边讲了几句话后,胡榛蓂突然站起身,朝众人交代由他的秘书继续主持会议,便立即转身离开会议室。
胡榛蓂三步并成两步地冲回办公室,脑海里不断重复着秘书刚才在他耳边说的话:
有位姓何的小姐打电话找你,她在电话里哭得很厉害,好象发生什么事了。
匆忙的他,顾不得沿途员工投以的侧目眼光,没命似地往办公室里冲。
推开办公室的大门,一口气冲到私人电话机旁,捞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阵低泣抽噎声从话筒传了过来。
“宁蓱?”他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平时只见过她红了眼睛,从来没见过她涕泗纵横的场面。
“榛蓂!”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何宁蓱再也忍不住地大哭出声。
“喂!你哭什么?”胡榛蓂被她难得的哭泣声扰得手忙脚乱,一股从没有过的疼痛感倏地刺向了心头。
“榛蓂……”何宁蓱抱着电话筒猛哭,抽抽噎噎地只叫得出他的名字。
听着她的哭声,他心头就刺刺痛了起来,只能破口大吼:“叫你别哭了!你听到了没有!”
“榛蓂……”何宁蓱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榛蓂,你快……回来,好不好,我现……在……好可……怜,好惨喔……”
“你到底该死的怎么了?你说清楚好不好?”他不禁捂住发痛的心口气怒地吼着。
“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失控地嚎啕大哭了起来。“你回来……好不好……”
胡榛蓂被她的哭声吵嚷得又急又烦,“你现在人在哪儿?”
“我……我在……家里……”何宁蓱抽泣地又说:“一个……人待……待在……
家里,然……然后好……可怜,好可……怜喔……”
胡榛蓂朝着话筒破口大骂:“你别哭了,行不行?”她可怜个屁啊!“我现在就回家!”
“好……你……要赶……赶快回来……”听到他的保证,她哭声渐歇,抽抽噎噎地又同他强调了一次,“我真……真的好……可……可怜,好惨……”
“知道了!”胡榛蓂用力摔下电话,对自己不正常的反应气极了!她哭她的关他屁事,他着急个什么劲?她哭死了也不关他的事。
胡榛蓂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手脚却不听使唤她拿起桌上的汽车钥匙,转身往外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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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榛蓂顾不得车子没停妥在车位上,也忘了还没锁车,就急急忙忙地往电梯里冲。
一进到何宁蓱的公寓后,在客厅没见着她的身影,他连忙冲向卧房。
找完公寓里所有房间后,都不见何宁蓱的身影,胡榛蓂开始急了。这该死的女人究竟跑哪去了?
他才拿起车钥匙决定到外头转转找人时,从厨房传来的低泣声引起他的注意力,人也循着声音转向厨房。
一到了厨房,他首先看到一地的混乱,混乱的情形比上个星期他弄乱的情形还可观。
顺着这团混乱看过去,在墙角他发现了弓着身子、哭成一团的何宁蓱。
“你怎么了?”他走到何宁蓱身前蹲了下来,担心地问。
何宁蓱闻言抬起头,努力睁着哭肿的双眼看向他,可怜兮兮地喊道:“榛蓂!”
“发生什么事了?”胡榛蓂被她这一叫吓得心惊胆战,下意识地检查她身上的衣着是否整齐。一室的混乱,再加上她的哭泣,让他不由得地往最坏处想去。
“我……”她像个没人要的弃儿一样,缩在墙角低泣。
“你怎么了?”
好半晌,她终于止住了眼泪,抽抽噎噎对他说道:“我的头好痛……又好晕,全身都不舒服,所……以小倩叫我……叫我回家休息。一回来之后,我想……想倒杯……茶喝,可是我……我不小心……不小心把……茶壶弄倒在地,然后我想拿……药吃,又把柜子里的东西……全……全拨了下来……最后,我还不小心……不小心把所有的锅具……全都……全都撞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