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遮掩住心眼的那道雾去掉后,她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傻。干什么老是贬低自己,认为自己配不上骆碠冀。她就是她,不管外表怎么变,她永远是仓还寒。
“你——”骆碠芷让她伶俐的回答震住了,“大哥,你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她满心以为骆碠冀会为她出气。
骆碠冀点了下头,冷然道:“没什么不对。还寒说的一点都没错,离不离婚是我们两人的事,跟你、碠书或爸妈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哥你……我要回去跟妈说。”见说服不了骆碠冀,骆碠芷气愤地一跺脚,径自掉头走了出去。
“碠芷她……”见她忿忿不平地离去,仓还寒拉拉丈夫的手,担心地问。
骆碠冀无所谓地摆手道:“别管她。都已经几岁了,个性还是这么骄纵,让她自已去反省反省。”
“可是……”
“别可是了。”他一点也不想讨论他骄纵的妹妹。望着妻子柔美的脸庞,骆碠冀突然贼贼一笑,“还寒,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回到刚刚被碠芷打断的地方吗?”
“什么地方……”仓还寒不解的开口,突然,她恍然大悟地想到他指的是……
“我才不要呢。”她羞红了脸,趁他松手时,赶紧离开他怀里,一溜烟的跑出房间。
“不行,你别跑!”骆碠冀也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笑地追了出去。
骆碠芷气急败坏地冲进客厅,无视于坐在沙发上看报的骆碠书,拉开嗓门朝楼梯口大声尖叫:“妈,你快下来,大事不好了!”
骆碠书急忙捂住双耳,朝她斥喝道:“骆碠芷,你小声一点行不行?”
骆碠芷哼了一声,把在骆碠冀家所受的气全归在他身上。
要不是二哥办事不力,前几天没将那个土蛋赶跑,刚才她也用不着受大哥的教训。
见妹妹依然故我地拉开嗓门叫着,骆碠书紧皱眉头,要不是秉持不打女人的原则,碠芷早让他一拳打飞出去了。
“你别叫了行不行?房子都快被你震垮了。”骆碠书干脆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捂住她的嘴。
“唔……”骆碠芷挣扎了半天,最后用力往骆碠书的脚尖踩下去。
“啊——”骆碠书痛叫一声,连忙放开手,抱着脚连声痛呼。
这时,周慈恩从二楼走下来。
“骆碠芷,你竟敢踩我的脚!”
骆碠芷不理会他的瞪眼,轻哼一声,然后撇开脸。
周慈恩站在怒目相向的兄妹中间,皱眉道:“你们都几岁的人了?为什么在这儿吵吵闹闹?”
“妈,是碠芷先踩我的。”骆碠书放下依旧隐隐作痛的脚,气冲冲地告状。
“碠芷,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老是欺负你哥哥?”周慈恩看着女儿,轻声斥道。
“妈——”骆碠芷大叫一声,白了兄长一眼后,拉着母亲走到沙发上坐下,急道:
“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周慈恩一头雾水,“这个时候?”她下意识地看了下表,现在是两点多啊。
“妈!”见母亲一脸迷糊,骆碠芷气恼地大叫一声。“事情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那个土蛋啊!”
“土蛋?对了,刚才你不是到你大哥那儿了吗?怎么,没把那个土蛋赶出你大哥家啊?”
“我赶了。”骆碠芷双手环胸,气呼呼地哼了一声。“那个土蛋仗着大哥护着她,压根不甩我。”
周慈恩眼一瞄,含怒道:“你大哥护着那个土蛋?”
“还不止这样,大哥为了护她,甚至出手打我呢。妈,你看我的手,就是让大哥给打得红肿的。”她边说边将略微红肿的手背伸到母亲面前。
“碠冀打你?”周慈恩惊怒交加。碠冀怎么可能出手打碠芷,他一向最疼妹妹的。
“是啊。”骆碠芷气愤地依在母亲身边,“大哥护她护得可紧了。我一时气不过才伸手想拉她而已,大哥不仅叫我滚,还用力拍开我的手。”
周慈恩气呼呼地重哼一声,“碠冀到底在想什么?好不容易那个土蛋回来,他不趁这个机会叫她签字离婚,还在蘑菇什么。”
“就是嘛,我们一定要想法子让她离开大哥。”骆碠芷附和道。
骆碠书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母亲和妹妹的对话,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骆碠芷,别向妈提一些馊主意。”
“你才应该闭嘴!”骆碠芷没好气地吼回去。二哥是怎么搞的?一点都不关心大哥。
先前她要出门找大哥时,他还告诉她待在家里别去大哥那儿多嘴。
“是啊。碠书,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上次从你大哥那儿回来,你就对赶走土蛋的事有意见。你到底怎么了?”周慈恩轻声斥责。
“妈,不是我不管大哥的事,而是我们根本就无权插手。”骆碠书为自己叫屈。“大哥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他绝对不可能和仓还寒离婚,我们就是在这儿喊破喉咙都没有用。”说着,他警告地看了骆碠芷一眼,“更别提是一些根本没用的馊主意。”
“我的主意哪馊了!”骆碠芷气愤地大叫。“当年要不是我出的主意,那个土蛋根本不可能识相走人。”
“你还好意思说。”骆碠书不屑地轻哼一声,“你的馊主意是逼走了仓还寒,但却没让大哥和她离成婚。相反的,你还误了大哥十年的青春。”
这两天他日想夜想,对当初和母亲及妹妹共谋的馊主意后悔不已。也许当初他们没设下陷阱欺骗仓还寒的话,现在大哥大概已经儿女成群,他也不知道是几个小鬼的叔叔了。
“喔,你现在怪我了。”骆碠芷怒气冲冲地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吼:“当初怎么不见你反对?而且那女人还是你找来的。”
“我找的?”骆碠书拍开她的手,语气同样气愤地说:“当初是谁逼着我找人来演那出烂戏让仓还寒看?你现在竟然好意思把错怪在我身上。”
“我逼你?”骆碠芷重哼道:“我拿刀逼你了吗?是你自愿参加那个计画的,你现在别想乘机撇清。”
“你——”骆碠书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骆碠芷朝他远去的背影扮了下鬼脸,随即又兴致勃勃地转向母亲,“妈,我们别理他,就算不靠二哥,凭我们两个还是可以赶走那个臭土蛋。”
“好。”周慈恩连声说好,拉着女儿坐到沙发上共商大计。
第五章
骆碠冀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悄然无声地往床边踱去。
“还寒。”
他坐在床沿叫了声,等了半天等不到她反应,干脆一把拉开被子,又叫了一次。
仓还寒下意识地把脸埋在枕头里,睡意甚浓地咕哝道:“碠冀,算我拜托你好不好?
我们今天不要再出去逛了。”昨天一整天逛下来,她已经走到腿快断了。
骆碠冀轻笑一声,干脆和衣在她身边躺下。“你不是一直嚷着想来垦丁,说什么怀念南台湾的风光,想晒晒南台湾的太阳。”
仓还寒闷叫了声,她真后悔自己的提议,没事干嘛不留在台北,做什么提议来垦丁玩?
“怎么不说话?”他双手放在她身子两侧,俯低身子在她耳边问。
她闷叫一声,依旧把脸埋在枕头里,“我只想来垦丁晒太阳、看风景,不是来逛街买东西。昨天一天下来,我们买的东面多到都提不动了。”没见过这么爱逛街买东西的男人,昨天整条街差点被他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