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龙搴烜不关痛痒地又问。
“没怎样。”木岩笑着摇摇头。
“还有事吗?”龙搴烜不客气的直接下逐客令。他以为他很闲吗?
“是还有一件事。”木岩始终面带笑容,对他的不友善视若无睹。“我们公司现在正在找一位男性洗发精的代言人,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非你莫属了。”
龙搴烜拿起丢在一旁的名片,又随意的瞄了眼后,嘲讽道:“怎么现在广告公司的总经理这么不好当?还得微服出巡,潜身在酒吧里找模特儿?”他倒是不知道台湾的经济有惨到这种地步。
“不是的,你误会了。”木岩依旧好脾气的笑着,“这份cAse是隶属于我们公司的广告总监,也就是我刚才和你提过气质与你十分相似的那位。”
见龙搴烜了解似的点头,木岩才又道:“我们公司找了很久,一直找不到适合的人选。刚才我看到你后,就直觉认为你是这个广告的最佳代言人——这支广告等于是为你量身订作的。我一时之间也没想那么多,一个冲动忍不住就走了过来。”
“没兴趣。”龙搴烜毫不客气地说,“还有,下次麻烦别那么冲动。”冷冷的拋下这句话后,他起身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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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搴烜拖着疲倦的身子,慢慢走进家门,衷心期望母亲大人已经早早上床安歇,放过他这个可怜的儿于。
只是一进门后,龙搴烜知道他的愿望第一百零八次落空了。
前来开门的王妈暗地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不禁寒毛直竖,顿时又清醒过来。
“妈。”走进客厅,龙搴烜朝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女子问好。
“哼!”范文君白了他一眼,从鼻中用力的哼了一声,让龙搴烜明白她对他的不满之情。
“妈,这么晚了,你还不上床睡觉,有事吗?”虽然不想问,但母亲已经撂下阵来,他不接也不成了。
“我怎么交代你的?为什么这么早回来?”范文君别的一声站起身,气呼呼的跑到他面前,用力的戳着他的胸口。
“还早?”看了下墙角的直立古钟,龙搴烜倍觉冤枉,忍不住叫道:“妈,已经快一点了,不早了。还有,我明天还要上班。”
“上班?你上什么班啊?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娶不到老婆,你去不丢人啊?”范文君双手扠腰,气得如泼妇骂街般。
“妈……”龙搴烜三声无奈地喊着。
“你知不知道娘的脸都快让你去光了?”范文君像个陀螺般,气得在原地打转。“老妈身为中华民国媒婆协会的会长,大家都知道你老娘我自许月老第二,牵红线的能力无人能比。”
“老妈你的能力我再清楚不过了。”他附和的说,希望母亲大人就此凤心大悦,饶他一命。
“你还敢说!”范文君气得又冲上前戳他,“身为媒婆协会会长的我竟然有个娶不到老婆的儿子,你究竟要我的脸往哪摆?”
“妈,你知道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范文君激动的打断他。“你自己扪心自问,老妈对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你安排了十多次相亲,没有一次成的。”这真是她人生的最大耻辱。
“又不是我不愿意,是对方不肯。”龙搴烜一脸无辜地说。
“你闭嘴啦!”范文君不听还好,一听儿子说这句话,心中的怒火更盛。
她气得口干舌燥的连忙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又继续骂道:“要是你长得不堪入目就算了,凭你老妈我的功力,就算你是武大郎再世,老妈都可以帮你找门好亲事。偏生你长得一表人材,在家不仅是赏心悦目,带出去更是美化市容。”
说到这,范文君忍不住气虚的坐下来,重叹了口气,“现在你倒说说看,你到底要为娘的怎么办才好?”
“妈……”龙搴烜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委曲求全的说:“我不是听你的话,没事就到酒吧一带闲逛、找老婆吗?”他都已经牺牲成这样了,她还想要他怎样?没人要嫁给他又不是他的错!
“你去了吗?”范文君怀疑的问。
“我没骗你,不信你闻闻我身上的烟味。连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龙搴烜扯扯身上的衬衫,无力地道。
范文君顿时觉得理亏,但仍强词夺理地说:“你这么早回来,我当然不信。”
还早!都快半夜一点了,他老妈还嫌早?
“妈,可不可以不要再勉强我去那些酒吧什么的了?”龙搴烜筋疲力尽地哀求着。“你不是媒婆协会的会长吗?你帮我介绍几个不就好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挑的?只要有人愿意嫁给他就万幸了。
“帮你介绍?你以为我不想吗?”范文君睥睨了他一眼,鄙弃道:“为你介绍了那么多女孩子,人家没一个做父母的肯把女儿交到你手里。”
“为什么?”
“你明知故问啊!”范文君重哼一声,“还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标准的花心浪子脸。你说有哪家父母敢把女儿交给一个花花公子。”
“我又不是花花公子!”他为自己叫屈。
“你长成这样要人家怎么想。”范文君一副他自作自受的幸灾乐裯表情。
龙搴烜不平地说:“长成这样又不是我的错。”说得好象不关她的事一样。怎么说,老妈也应该负一些“道义”上和“行政”上的责任。
“难道是我的错不成?”范文君瞇起眼,轻声问。
不是吗?龙搴烜只敢在心里回答。
“不孝子!”范文君怒咆一声,拿起桌上的苹果,不念母子之情的往儿子脸上砸过去。“敢用这种眼神瞄你老妈!你想死啊!”
倏地,她神色一变,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你老爸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照顾我的?你老爸才走没多久,你就把他的话当屁了啦!”
龙搴烜闻言,忍不住翻了白眼,无奈地叹道:“老妈,我拜托你行不行?老爸是到日本出差,不是‘去了’。他后天就回来了,你有什么冤屈,再慢慢向他伸冤好了。”
“喂!你……”
“我去睡觉了。”龙搴烜朝母亲摆摆手,头也不回地疾行往楼上走去。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范文君眼中闪过一道残狠的凶光。
不管要她用什么手段,她一定要在那个兔崽子三十岁以前把他推销出去。
她绝不会议媒婆协会的那个臭婆娘看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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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广告公司
公司的一个角落里,两个女人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见附近没人,方才鬼鬼祟祟地躲进茶水室。
“嘘!”甲女用力地拉了下身边嗓门奇大的乙女,大声斥道:“你小声一点啦,等一下被‘她’听到就完了。”
“拜托!我们已经够小声了,再小声一点就没声了。你当我们在读唇语啊!”乙女嘟着嘴,不高兴的反驳道。
“好啦!”甲女悻悻然的回道。
末了,甲女突然神秘兮兮的压低身子,以自以为小声的音量问:“喂,你真的没听到石总监的事啊?”
“听说了。”深怕别人误会她孤陋寡闻似的,乙女连忙举手回道:“真没想到石总监会为了顾董把柳总裁给甩了。柳总裁哪不好了,才三十岁而已。咱们就先不说他多金了,光是一表人材、风度翩翩就不知道迷死多少女孩子,石总监实在是人没眼光了……”乙女越说越尽兴,压根儿就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