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等着,门迟迟没开,她再侧过身,以手肘“叩叩……叩……”,咦?硬度有点改变,声音也不太一样,转过头一看,她敲的是他的胸膛,门已开,里头暗暗的,而他就立在门口呢!
“怎么不开灯?你房里停电哦?”她嘻笑,以为他在制造气氛。
“你要进来吗?”他是习惯性在黑暗中沉思。
“嗯,我要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送的…‘这个”,谢谢。”她嗅着鲜花,甜甜的笑,幸福的说:“我们一起享用我们在路上买的‘这个’吧!”她把头偏向右臂上的“零食区”,因为实在没有空闲的手可以指示了。
鹰斯洛俊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个,就是轻蔑。“进来吧!”
他开了灯,让房内全亮,好看清她到底戴了几层面具,还想用她甜蜜的面具来骗他几次?
齐芸芸喜孜孜的进去,调皮的用俏臀把门关上,迳自走向他房里面积最大的“桌子”,也就是他的床,在上头“卸货”,放下怀里林林总总的小玩意儿,口里直嚷着:“快来看,这个戳戳乐很好玩哦!这里好多格子,里面都装有宝物,我想到一个玩法,我们先猜拳,赢的人可以戳一口格子,先看自己的宝物,得到最多宝物的人是胜利者。”
鹰斯洛冷漠的盯着她美妙却邪恶的背影,瞧她故意展现那纤背、柳腰、短裤下修长的腿,是已经准备好要使诈了吧!
齐芸芸忙着把花和零食摆整齐,爬上“大桌”,跪坐在上面,就地拆了一支酸梅麦芽糖自己先解馋。
“嗯嗯……好吃,你也来一支。”她招呼着,替他拆了一支,回头要拿给立在床边的他,一仰头才看见他表情怪怪的,不笑,也不说话。
是伤心吧!他们明天就要分手了,他没说,但她很懂他。
“别这样……”她转个方向面向他,挺直了背,双臂紧抱住他的腰。
他冷嗤,雕虫小技,用身体来迷惑他,看来她接下来的招数也不过如此……
“来,先吃一支酸梅麦芽糖,再加一颗阿婆铁蛋,别伤心,我们来玩这个戳戳乐,今晚谁都别睡,就玩到天亮。”齐芸芸把泪水往肚里吞,就伯他见她哭会更放不下她,强装嘻笑的握着他的手,塞给他酸梅麦芽棒棒糖,再拿了两包阿婆铁蛋亮给他看。“你要先吃大颗的还是小颗的?”
鹰斯洛紧握住酸梅麦芽糖的棒子,眯起眼瞥她,唇嘲弄的扬起,就看她要表演到什么时候?
她看他表情无奈,好心酸……“啊不然先吃小的好了,小的够味,很有嚼劲哦!”她低头拆铁蛋包装,暗自在心底饮泣,拆好了自己先试吃,再拿一个塞到他嘴里……
鹰斯洛硬是不开口。
“别这样嘛!来……啊……”她硬要他吃。
他很被动的含了一颗,狠狠的嚼,用力的嚼……牙咬得喀滋味喀滋响,
再玩啊!再耍他啊!
他就等着看她要使坏到什么程度,但只怕……他会比她更坏,到时就让她尝尝如临炼狱的滋味!
第七章
“好吃对不对……来,快来,今宵一刘值千金呀!别浪费时间了,快来猜拳
真要玩!鹰斯洛目光一凛,跃上床,就看她想怎么玩。
两人对坐着,他一脸阴郁,拿掉酸悔麦芽糖的塑胶套,塞进嘴里;她强颜欢笑,口里悔子酸酸的味道和糖的甜味,交融成心酸的滋味,两人完全不知彼此心底想的是啥米,心思完全没有交集。
“准备好了?”齐芸芸搓搓掌心,还朝手掌呵口气。
两人对看两秒,她故意哼哼冷笑,他回以厮杀般的目光,两人一同出拳……他疾风般的拳头重击她的剪刀。
“哇……你赢了,来,戳一个宝物。”她笑嚷着。
他咬碎口中的糖,吐掉棒子相酸梅子,剑指狠狠往其中一个格里穿刺……里头装的是玻璃弹珠。
“好好哦!再来再来……”她羡慕得要命,揉揉手,五指一张,出了布;他摩拳擦掌,一把锋锐剪刀侍候,这回戳出的宝物是一个小哨子。
“厚,让一让人家嘛,都你赢,手气这么好。”她口里含着糖,含糊的说着不服气的话。
“再来,放马过来。”他扬起眉锋,嘲弄的暗示她快露出她的狐狸小尾巴。
“来就来……”她以为他玩得很投入,就再猜—把……这回她赢了,她又出布,他出石头……“耶耶!换我拿宝物了,嘿嘿……”她玩兴不减,伸手过去用她的小布包住他坚硬的拳头,再戳格子,取出果冻一颗。
她只顾着拿果冻欢呼,没发现当她的手碰触到他时,他脸上僵硬的神色……
鹰斯洛以为自己会憎恶她的触碰,事实不然,他仍对她有反应。她柔软的掌心让他的心跳一个不稳,咚咚咚快了好几拍,他要自己冷静、理智,酷着脸瞪她,眼中布满风火雷电。
齐芸芸放下果冻,还要拉他猜拳,见到他关公似的表情,怔了一下,笑笑的用手指抚抚他的面颊,问他:“不服气厚~~”
他仍瞪她,要她明白他早已看透她,不料她竟凑过小脸来,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你……眼睛抽筋吗?”
他浓眉紧拧,不知她靠那么近要做什么,冷不防的,她小手伸向他的腋下,对他咕叽咕叽……
他脸上僵化的线条崩解,憋着笑……最后忍不住了,面色红通通的扣住她的手,“最好别这样。”
她看着他紧绷的表情,笑倒在他的肩头。“哈哈……你怕痒……我知道你的弱点了。”
她这句无心的话,命中他的要害,挑起战火。“你的目的就是要识破我的弱点?”他俊美的脸狠劲十足,紧扣她的手将她推离,此刻就要她摊牌。
她柔密的发丝在强烈的摇撼中散逸,被他强劲的蛮力骇着,她无辜的瞅着他,她并不是没知觉,早就感觉到他今晚怪怪的,脾气挺大,笑也不笑一个。
想必他一个大男人是处理不好依依离愁!
她低叹,用温柔的目光抚慰他,细声说:“别这样……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真舍不得你离开我,但我要自己千万别在你面前哭……”说到心酸处,她眼中泪花纷纷,强忍再强忍,泪凝聚在眼睫上,直到睫毛载不住,泪珠滚下脸庞,“明天以后,我会很想……很想你的……”
“会有多想?”他阴鸷的问。
她的模样绝不像是煞费苦心要拉他保险的人,要是他仍不知道她的阴谋,他肯定会一头栽进去,心疼她流泪,但现在,他决定冷处理。
“呜……哇……一定会想到连饭都吃不下的啦……”她抽回被他扣留的手,把口中的麦芽糖棒子取出来拿在手上,捣着脸大哭。
他冷眼旁观,真服了她,唱作俱佳……
“不如我们不要玩了,叫一瓶酒来暍好不好?来个不醉不归。”她泪涟涟的讲出这个好法子,“醉倒就不会想太多了。”
鹰斯洛同意,他就看她一个人戏怎么唱下去,“你等着,我去叫你的同事送酒来。”
他强调“同事”这名词,她竟只是拾起可怜的泪眼瞥他,还说:“好。”
他拳头紧握,巳快忍无可忍,向客房服务叫了半打红酒,没一会儿,酒送来了,他开了两瓶,给她一瓶……
她接在手上,纳闷的问:“直接喝,不用杯子的吗?”
“义大利人都是这么喝酒的,这样才够豪气……”换他唬她报仇雪恨,她肯定是没胆明说她要他的保险约,要等喝酒壮胆后才敢吐真言,既然如此,就大口大口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