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见她这个不去的理由,美智子一脸的不认同。
“您放心让您的宝贝女儿去一个单身男人家吗?”她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美智子重重地打了她一下,“你发什么神经?人家是什么身分,会对你怎么样吗?”
“妈……”她有点不服气,“别人瞧不起我就算了,怎么连您也……”
“他要对你怎样,在公司里没机会吗?”美智子问。
“没有。”她毫不犹豫,“我的工作完全接触不到他。”
“球场呢?”
“球场上有别人。”她说。
美智子忖了一下,“他家真的没其他人?”
“真的没有。”她肯定地道。
美智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然后皱了皱眉头。“好吧!”
“妈,”闻言,她眼底充满感激及感恩,“谢谢您。”
“谢什么?”美智子挑挑眉,“我是说,好吧!你还是得去。”
“什……”真澄立刻又愁眉苦脸。
“你到底在怕什么?他会把你扑倒吗?”美智子说得很直接。
身为母亲,她不会看不出来女儿最近的改变。
从前的真澄不在乎外表,但现在,她在乎了。当一个女人有了想‘变美’的想法及决心,那么就表示她……堕入情网了。
虽然她并不确定让她堕入情网的男人是谁,但从她的态度看来,似乎跟日下佐州脱不了关系。
尽管心里十分清楚笠原家跟日下家在天秤上的分量完全不能相较,但‘爱一个人’的这种心情是没有年龄、身分的差别的。
她在爱情上是个勇敢的人,而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勇敢的追求所爱,纵使结局不能尽如人意,纵使最后会受伤。
受过伤,流了泪,人才会成长,身为母亲,她不怕自己的孩子受伤流泪,因为不管如何,她都会张开双臂,拥抱受伤归来的孩子。
“别罗嗦了,快把鱼货装好吧!”说罢,她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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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百般的不愿,真澄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雅邸。
或许是因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送货,也或许是他已经交代了楼下的警卫,当她抵达时,警卫并未要求她填写任何的资料,而是要她直接上楼。
这一次,她先在家里把所有的海鲜鱼货都做了处理才装箱送来,因为她不希望他又以‘我不会处理’为理由,要求她留下。
她不是讨厌他,不是觉得他恶心或面目可憎,事实上,她非常喜欢他,甚至可以说……他是她有生以来除了父亲以外,最喜欢的一个男人。
但,她不能也不该跟他有太多的瓜葛,已经开始有闲言闲语还是小事,最让她无法释怀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发展的空间及可能。
她距离他太远太远,不只是身分地位的悬殊,还有她的外型及条件——
她不是他理想的、梦想的女人的样子。
电梯门一开,她步出电梯,直往他的住处走去,却发现他已经站在门口。
她吓了一跳,但强自镇定地走向他;而他,则沉默地、神情略显严肃地看着她,直到她来到他面前。
“日下先生,这是你叫的货。”她看着他,“要我帮你拿进去吗?”
她的淡漠态度让佐州觉得很懊脑,也很无奈。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对他如此的‘不友善’,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出原因。
除了……那个吻。
“日下先生,要我拿进去吗?”见他看着自己却不说话,真澄有点不安,但还是故作平静。
“好,麻烦你了。”他说。
她以一种‘送货员’的态度及身分面对他,但他却不希望是这样,可是他知道,一旦他说了‘我拿就行了’这句话,她就会放下东西,立刻转身离开。
真澄深呼吸了一口气,“麻烦请让让。”她捧着鱼货掠过他身边,直往屋里走去。
“要放哪里?”她问。
“厨房好了。”他说。
“喔,好的。”她答应,然后想也不想地往厨房走去。
这里虽大,但她已觉得熟悉。
来到厨房,她搁下了鱼货,而他也跟了进来。
转身,她从口袋里摸出价格明细递给他。“谢谢,一共是五万一千三十元,我妈妈说不收你零头。”
他微顿,睇着她看。
她一副收了钱就要走的模样,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好歹是她的客 户,她对待客户的态度是这样的吗?
他不说话却紧盯着她的样子,让她心里非常的不安。尽管她一直在故作镇定,却还是忍不住有点慌了。
“如果你现在不方便给,那下次再一起收好了。”她弯腰一欠,“我先告辞了。”说完,她急急忙忙地就想离开。
“慢着。”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
她一震,回身冲口就说:“那些货都已经处理好了,你打开就能开始煮。”
闻言,他一怔。
她在来之前就已经把鱼货都处理好了?呵,看来她是真的一秒钟都不肯在这里多待。
浓眉一纠,他懊恼地一笑。
“你以为我真是为了吃鱼而打电话去?”
她惊疑地望着他,“什……”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为了吃鱼而打电话叫货,那么是为了……
噢,老天!他该不会想说是为了看她吧?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直截了常、毫不拖泥带水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阵子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非常的烦恼焦躁?”
她眉心一拧。
烦恼焦躁?不会啊!当他带那位漂亮小姐去‘银’吃大餐时,她一点都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烦恼焦躁。
再说,他烦恼、他焦躁,究竟关她什么事?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扰乱她的心,让她产生不该有的错觉及想像?
忖着,她不自觉地感到生气。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她直视着他,“我不是你,我得为生活打拼。”
他眉心一拢,“我会负责你今天的损失。”
“果然是有钱人的作法。”她语带嘲讽,“的确,这么一点点的小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随便上料亭吃一顿都不只这样。”
听到她这番话,他懊恼又无奈。
“你非得这么说吗?”他捺着脾气,直勾勾地看着她,“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大小姐了?”
她抬起眼,倔强地望着他,“日下先生言重了。”
“你在公司里躲着我……”
“躲?”她打断了他,“日下先生是副执行长,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职员,我们在工作上本来就没有交集,我们唯一的关联只有……我领的是你的薪水。”
她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但听起来就是教他不舒服。那种感觉像是……她在划清界线。
“那么在练习场呢?”他眉头纠皱,神情略显愠恼,“你为什么擅自更换了练投的对象?”
“日下先生也同意,不是吗?”她续道:“再税,日下先生并非我专属的投手教练,本来就应该训练教导另外两位投手。”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的牙尖嘴利,只知道从他的表情看来,他是真的恼了。
“需要这样惩罚我吗?”他沉声问道。
她一怔。惩罚?她对他?
“我必须为一个吻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吗?”他直视着她。
她恍然,这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没有为了那个吻生气,我知道那没有任何意义。”她负气地说。
“什么?”他眉心一拧,懊恼地瞪视着她。
没有任何意义?是谁告诉她那个吻不具任何意义的?就算是跟只小狗亲嘴都是有意义的,更何况是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