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把空着的咖啡罐对着不远处的回收垃圾桶,陆奕凡瞄准了下就丢了出去,得分!
这使他脸上露出微笑,他满意的点了下头,然后拿着咖啡,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看着他走远,孙依玲不禁急了,心跳急促的跳动起来,“你别走啊!”
连忙站起身,她追了上去。
看她突然挡在面前,陆奕凡的眼底有一丝困惑,低头看她。他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高,她站在他身旁就像是矮人族的一员。
“我请你喝咖啡。”她急忙的说。
“我有了。”他看都不看她一眼,迳自越过她继续往前走。她应该也注意到他手上有瓶罐装咖啡,他并不喜欢罐装咖啡的滋味,但在这种地方,他很清楚自己不能要求太多。
“可是……”她再次赶上他的步伐,“我的没有了。”
陆奕凡停下脚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帮错了人。
看到她手忙脚乱的模样,所以他难得好心举手之劳帮助她,没想到她却缠着他不放。
近两年的时间,他的足迹踏过许多地方,他独来独往惯了,一点都不想跟任何女人扯上关系,因为那将意味着麻烦。
他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将手上的咖啡交到她手上,再次转过身离开。
孙依玲直觉的看着手上的咖啡,有些意外。她赶在他坐上停在一旁的吉普车前拦住了他。
这辆吉普车看来很老旧,但是陆奕凡知道这辆车还能跑上好一段日子。
“等一下!”她黑眸晶亮的看着他,“你为什么把你的咖啡给我?”
陆奕凡看着她,她脸上的倔强使他顿时停下动作。看来她不是他以为那种柔弱的女人。
“因为你的咖啡洒了。”他淡淡的回答。
“就算是如此,也不需要把你的给我!”她硬是把咖啡塞回他的手里,“我只是想要谢谢你,所以请你喝杯咖啡,不是要跟你讨咖啡喝,如果你不接受我的邀请,可以明讲,不用如此。”
他对她造成强大的震撼,但是看他的样子,她很清楚同样的奇迹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
“还有事吗?”他对她挑眉问。
“没有。”
陆奕凡耸了耸肩,要上车。
孙依玲强迫自己退了一步,极力的控制再把他拦下来继续说话的冲动。
看着他上车准备离去,她很明白,两人的缘份很浅,他看起来不过就是个游客,相信不久便会离开。
不过她实在很难想象,一个陌生人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令她心慌意乱,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突然,她的脑子灵光一闪——
“等一等!”她再次拉住他要关上的车门。
陆奕凡抬头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还想干么。
她看起来年纪很小,笑起来时两颊的酒涡显得很可爱,脂粉未施的脸上有着一抹天真。
“还有事吗?”要是以前,他早就甩门离开,但因为她脸上的笑意他停下动作。或许这个小村子除了有清新的空气之外,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没他想象的无聊。
“你是来这里玩的吗?”她问。
“算是吧。”开着车,四处的走着,他没有目的也不想要有目的,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过日子。
“那你要留在这里住宿吗?”
他对她挑了挑眉,“我不知道。”既然没有计画,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要留在哪里。
只不过这里的空气挺好,或许他会花点时间逗留,他的车里有辆脚踏车,他打算等会儿骑车在这四处晃晃。
“这里,”孙依玲连忙拿出自家民宿的名片,“青溪山庄,因为好一阵子没有营业,所以有点……”她极力思索着适合的形容词,“乱!”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但是主屋还是打理得很好,一共有五间房间都很漂亮,而且那里的伙食一级棒,如果你去,一定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还有免费的停车场,就在附近而已,加上还没有重新营业,所以住宿费很便宜、很便宜!”她忍不住再三强调,“真的很便宜!”
看她如此卖力的份上,陆奕凡只好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名片,“好吧!我会考虑。”
听他这么说,孙依玲就算想再跟这个大帅哥多讲讲话也没有借口了,她默默的退开来。
陆奕凡关上车门,不留恋的开车离去。
她抬起手,对他挥了挥,这才想到,她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他的手帕……她低头,还被自己握在手里。
第二章
骑着脚踏车,孙依玲回到家里。
“阿福婶,我回来了!”她将脚踏车停好,朝屋子大声的喊道。
“回来啦。”阿福婶拿着抹布擦着手从屋内走出来,和蔼的问:“事情谈得怎么样?”
“还挺顺利的。”她得意的表示,“过几天钱应该就会下来,所以接下来我们可有得忙了。”
“忙没关系,快去洗洗手,”阿福婶听到她的话,欣慰的笑了,“可以吃饭了。”
“我等一等再吃,我刚才去赖智清店里买了些种子,我先去把它们弄好。”
“先等吃饱饭再说。”对阿福婶来说,吃饭皇帝大。
“我还不饿。”孙依玲挥了下手,走到屋前的庭园。
这里一向被爸爸打点得很好,只不过他过世之后,这里就等于失去主人,她对园艺没有任何天份,可是现在民宿已经交到她手里,就算不会也得硬着头皮学了。
她看着庭园里几棵高耸的榕树。它们固定时间需要修剪,若要开始营业,看来也得处理才行。
“阿福婶,我们不是有个梯子吗?”她高声问道:“是不是被放在工具室里?”
“是啊!”阿福婶擦着手,头从窗户中探出来,“你要梯子干么?”
“我想把树修一下!”
阿福婶大惊失色,“这怎么行?爬上爬下的,若不小心摔下来怎么办?”
以前孙依玲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根本就不让宝贝女儿碰这些粗重活,可惜现在人走了,很多事情也不得不改变。
“我会小心的。”不顾自己身材娇小,她硬是从工具室里将木梯给搬出来。
“我们找人来修吧。”阿福婶不放心的劝道。
“不用了啦!”为了父亲的病,钱已经花得差不多,加上贷下来的钱也不多,因此得节省一点。“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了。”
“可是你会吗?”不是自己瞧不起她,只不过修剪花草看似简单,其实费力,又需要点艺术细胞,不是随便剪剪就好。
“应该……可以吧!”她是没什么把握,但是她不做也没人做,只好拿着花剪小心翼翼的爬上梯子。
“小心点!”阿福婶难掩担心。
孙依玲爬上梯子稳住自己之后,低头看着她,“阿福婶,你站远一点,我要剪了!”
看阿福婶让开,她两手拿着巨大的花剪一刀就剪了下去,她皱起眉头,没想到还挺难的。
压不下花剪,她咬着牙再用力,终于树枝应声掉地。
“阿福婶,你看吧!”邀功似的,她开心的低下头看着阿福婶,“我可以的!”
看着她的笑容,阿福婶不由也笑了出来。
“阿福婶,你去忙你的吧!”她专注的跟树枝、花剪奋战,“有事我会叫你的。”
阿福婶不放心的看着她。
“没事的。”她挥挥手,一脸的把握十足。
拗不过她,阿福婶只好交代她注意安全,就折回屋里去看还在炉子上的汤。
孙依玲又看准另一根树枝用力的剪下去,位在高处的她,越过围墙,远远的看着一个人骑着脚踏车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