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山直飞台北,她没联络在台北的任何人。
她对爹地、妈咪的说法是去探望已经蜜月回来的表姐、表姐夫,事实上,她要找另一个人,一个她连名字也不知道,打算碰碰运气看可不可以找到的人。
她很有信心的认为,既然“他”是表姐邮轮婚礼上的宾客,那么一定在宾客名单里,虽然宾客名单可能印满好几十张A扛的纸,那是项大工程,但她非找到他不可。
她真的很想弄清楚,那晚他们在铁达尼房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他又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走掉,把她丢在那里?
一切像个谜,那天她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五点,天都亮了,只好一身狼狈的回到房间,当天是邮轮婚礼的最后一天,许多人轮流向一对新人祝福,场面有点混乱,她根本没机会找他,随后就跟着爹地、妈咪回夏威夷了。
一个月了,她念念不忘他,身上还遍布他种的草莓。
唉,经过了一个月,居然还夸张的留下淡淡痕迹,可想而知,他吻她的时候有多激动了。
“山,如果一个女人对你献出第一次,你会不会轻易的忘记她?”山跟“他”同样都是男人,想法应该会比较接近吧,她想。
“你在说什么?”山差点没被嘴里的潜艇堡给噎到,他瞪大瞳眸,如牛眼般,不敢相信单纯的、涉世未深的小小姐会问他这种问题。
莫非……他陡然感到心惊肉跳,莫非小小姐已经不是处女之身了?她已经把第一次给了某个男人,这件事总裁和夫人铁定都不知道,换言之,事情大条了。
“你没听清楚吗?”紫萄丝毫没察觉到保镖先生的震撼。“我说,如果一个女人把第一次给你,你会轻易忘记她吗?”
山再也忍不住了,霍地站起来,庞然巨大的身形真的就像座山一样,他握紧双拳,捏扁了潜艇堡,怒道:“是哪个混球敢夺走你的贞操?我去把他宰了。”
紫萄连忙用一手遮住自己的脸,一手用力扯着山的衣摆。“天啊,你在干么?好丢脸,你快坐下啦,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小姐!不要再一个人独自承受痛苦了,这件事总裁和夫人还不知道吧?我得马上告诉他们,不能让玷污你的家伙逍遥法外……”山拿出手机。
“别打!”紫萄连忙跳起来夺下手机,她急中生智。“你想太多了啦,我说的是我朋友的事,就是那个海妮娜啊,跟我同社团的海妮娜,她不小心把第一次给了一个陌生男人,可是她又很爱那个男人,所以怕那个男人忘了她,所以……”她硬着头皮给他努力的掰。“所以叫我问问看我周围的男人,看看男人的想法是怎么样,嗯,对,就是这样,那个主角是海妮娜,不是我。”
“原来是这样,害我吓了好大一跳,以为是小姐失去了贞操。”山总算肯坐下了,不过还不忘扬拳头撂狠话。“如果有哪个男人胆敢对小姐你始乱终弃,总裁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紫萄嘟起嘴巴。“我也知道。”
爹地对她们四个宝贝女儿全都小心翼翼的捧在手掌心里呵护着,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敢对他们说实话。
不敢把那晚发生的荒唐事告诉他们,也不敢坦言这趟去台湾是为了从表姐那里下手,找到“他”。
事实上,回到夏威夷之后,她费了好大的劲查那艘邮轮的资料,资料显示,那个秘密到家的铁达尼房是专属于邮轮主人的。
邮轮主人是澳门的赌场大亨,因为跟表姐夫的父亲熟识才出借这么顶级的私人邮轮给他们开结婚派对。
而赌场大亨本人的私生活相当淫乱,拥有许多女人,那间房间就是让他跟女人们寻欢作乐用的。
所以,那瓶喝起来像水果茶的饮料和糖果都不单纯,因为那是大亨和大亨的女人要眼用的,虽然她查不到里面含了什么特殊成分,但可想而知,里面有些药品的成分存在,所以可以迷乱人的心志,而她和“他”就该死的服用了那些。
真希望那药物拥有醒过来就忘了一切的副作用,如果那样该多好,但是老天不作美,她下但清楚记得过程,还连两人亲热的那种触电感觉都难以忘怀。
她知道自己非找到他下可,如果没找到,绝对会变成一生中最遗憾、最介意的一件事。
“小姐,登机时间到了。”山看了看手表。“真的不要我陪你去?”
紫萄扬扬手中的机票.“你又没有机票。”
山耸耸肩膀。“我可以搭下一班跟你会合。”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决定要独自冒险,找到……”她闭上嘴,差点就说溜了,幸好山也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并没有发现。
“好吧。”山撇撇唇。“你自己小心点,记得随时开机,还有,手表不要离开你的身上。”
总裁爱女心切,对于这个最后未嫁的小女儿更是保护到家,在她的手表里装置了卫星定位系统,以防有个万一。
“知道了,山,你快跟奶妈一样了啦,爱念!”
她打算一上飞机就把手表丢掉,不然行踪被人监视着,怎么进行她的寻人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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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萄上完洗手间回到座位,发现她旁边那个靠窗的位子换了个人坐,本来是个戴眼镜的平凡年轻女人,现在变成一位娇柔的大美女。
“你好。”美女对她点点头解释,“我有点不舒服,旁边的人一直打呼,所以我学姐——就是原本坐你旁边的那个人,跟我换位子。”
紫萄浅浅一笑,翩然坐下。“我叫左紫萄,很高兴认识你。”
美女看起来比刚刚那个戴眼镜的女人好多了,眼镜女不苟言笑,好像不小心碰她一下就会被瞪一眼似的,飞到台北要十个小时,一直坐在一座冰山旁边还满痛苦的,所以她挺高兴身边换人坐坐看。
“我叫王茜柔。”她也自我介绍。
紫萄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东西了,弯身捡起来,是一本小巧精致的相本。“是你的吗?”
茜柔惊呼一声。“什么时候掉的?我都不知道。”她接过相本,对紫萄感激一笑。“谢谢你,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她主动翻开相本,柔美的嘴角轻泄一抹微笑。“我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这次受邀到夏威夷国家音乐厅演出,这是主办单位帮我们拍的纪念照。”
“我知道你们的表演耶!”紫萄的兴趣马上来了。“演出相当成功,听说票老早就卖光了,你们把所得捐给甘霖医院的癌症病童,让他们可以得到比较好的治疗,你们做得棒极了,以后会再来夏威夷表演吗?”
“如果主办单位邀请的话,我们团长应该不会拒绝,他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我们在台湾也常做类似的慈善义演……”她指着照片里,一名斯文高挺的年轻男人。“喏,就是他,他就是我们团长,也是我的学长,他真的很有才华。”
“你好像很倾慕他?”紫萄自认不是个敏感的人,是王茜柔眼神流露的崇拜太明显了。
“我是很倾慕他,可是没有用……”茜柔幽幽的垂下眸子。“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跟我换位子的那位学姐,他们是公认的一对。”
紫萄惊讶不已。“可是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配。;
照片里的年轻男子不但斯文,而且相当俊逸,一看就是那种才子型,而眼镜女……只能说,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