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你——」动不了分毫的蒙面大哥铜铃眼大睁,狠狠地瞪向浮光。
扬掌拍开房门,轻轻松松地一左一右将两人拎入房中,拉来鼓凳坐下,浮光笑得很阴险。
「还好小牡丹去巴灵山等那朵十年一绽的夜光兰开花,今夜不回来,不然把她吵醒了你们赔得起吗?」
「你不是同行吗?」蒙面大哥不爽地低叫。
「我是啊。」
「你的目标不是住在这房里的姑娘?」那他老兄来凑什么热闹啊。
「不是。」他摇摇指更正。「会伤牡丹的害虫,才是我下手的对象。」
「你是哪个杀手楼派来的?」能如此迅速地先发制人,来头必定不小。
「你们真要知道?不好吧。」浮光捂住口,挥挥手要他们别这么介意。
两个人有志一同地低吼:「说!」
浮光抱怨地揉揉被吼得有点疼的耳朵,委委屈屈的道来:「就大哥刚才唾弃过的那个名嘛。」
「刚才唾弃过的名……」蒙面大哥回想刚才两人的对话,明白的灵光一现,恐惧地望着朝他们笑得不怀好意的浮光。「是魈……一门?!」
「山里的乡巴佬嘛。名号既阴沉又不响亮,害我不好意思报上大名。」浮光好害羞地摇摇手,看着两个快白眼一翻昏过去了事的蒙面人。
蒙面大哥漾出讨好的笑。「不……那个……『魈一门』如雷贯耳,谁人不知,哪家不晓,咱们『虎刀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虾兵蟹将,您没听过是理所当然。」
「是吗?」浮光的眉头打了数十个结。「我才想向门主进言,让他换个好听又响亮的名号呢。」他们的态度前后不一,他好烦恼啊。
「完、全、不、用!」冷汗流满全身,蒙面大哥的笑脸挂不住,已经快哭出来了。「『魈一门』这名号取得真是好啊,真是此号唯独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真的吗?」浮光投给两人求知若渴的一眼。
两人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哪。」
「好吧。」浮光撇撇唇,比起一指。「我有个小小的疑问,不知两位能否帮我解答?」
「当然、当然。」蒙面大哥谄媚地看着浮光。「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浮光举起大拇指,称赞他的上道。「大哥果然是好人。」
「不敢,不敢。」谁晓得会遇上「魈一门」的人,如今只求全身而退,千万别杀他们作数啊。
「委托你们杀这位姑娘的是谁?」
「这……」为委托者保密是杀手这行最基本的职业道德,该说吗?
浮光瞇起眼,威胁地将指节扳得格格作响。「你不知?」
「知道,当然知道,我还见过呢。」职业道德算什么,小命保住比较重要!「是个极标致的姑娘。」
委托者是名女子?「知道她的来历吗?」
「听她口音似乎是京城人,」蒙面大哥回想道:「姓阙,和住这间房的姑娘长得挺像的。」
姓阙?「那姑娘身边是否有男人陪伴?」
「没有,她是独自赴约的。」柔柔弱弱惹人心怜的模样很难令人忘怀。
姓阙……独自赴约且着女装……不可能是上官凌。莫非是至今下落不明的……阙若煦?!但她为何要对亲姊痛下杀手?这令人费解的情况似乎隐藏了某个秘密。
解开两人的穴道,浮光拍拍两人的肩,凉笑道:「放消息出去,想杀这房内的女客就是和『魈一门』过不去,而后果,是他们付不起的。」
*
送走了两个蹩脚的同行,浮光伸伸懒腰打算回房补眠,打开房门,一阵熟悉的药香送入鼻腔,他偏首,有些意外的看向门外的素衣女子。
「回来啦。」咧起一抹大大的笑意,他双手大张,快乐地往佳人扑去。「想我吗?」
阙掠影往旁闪身躲过他饿虎扑羊之势,缓步进入厢房里,放下身后的药篓置于案上,方回道:「我不闲。」
来不及煞住冲势的浮光五体投地的扑跌在地,不满地双手撑颊看着她。啧,那她什么时候才会想想他啊?
「怎么回来得那么早?夜光兰没开?还是被抢了?」
「你究竟瞒了我什么?」自两人由芙蓉城出发后,今夜的情况下是第一次遇上,或许浮光认为他将事情处理的神不知鬼不觉,但她不戳破不代表不知情。
浮光两眼转了转,一跃起身,打个大呵欠。「好困喔,有话改日再说。」
绝不允许他打混过关的阙掠影威胁地朝他勾勾手指。「浮光,过来。」
「早点睡喔,妳累坏了我会心疼的。」浮光送记秋波给她,殷勤地帮她合上房门。
在房门完全关上前,阙掠影樱色的唇瓣轻吐三字:「我、想、你。」
「真的?」浮光眼睛一亮,飞快地打开房门,他快乐地飞奔进入房中牵起她的手转圈圈,央求着,「再多说几次嘛!」
阙掠影抽回手,掌劲一扬,房门快速合上、落栓,秀颜面无表情地将他压坐上鼓凳,大有不吐实不放人的态势。
浮光害羞的频转十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瞧他小媳妇的模样,阙掠影额际青筋忍不住隐隐浮上,没好气的开口,「你想到哪去了?」
「我懂,」他睁大眼眨巴眨巴地望着她。「我会负责的,来吧!」
浮光瞬间起身,快速地脱靴上榻,呈大字型地躺在床上,柔波顾盼、含情脉脉地电向一脸寒霜跟在身后的阙掠影,大叫:「任妳宰割,随妳蹂躏,只是我怕疼,要温、柔、点喔。」
「随便我要如何就如何是吧。」脑中名为理智的线在浮光的秋波送来时断裂,阙掠影水眸微瞇,一步步走向床榻。
随着她愈走愈近,看清芳容上的狠意,浮光不安的吞口唾沫。「妳……真的要?」原以为她会如以往他过分逗弄时一般拂袖而去,没想到事情完全不住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你都如此主动,我总不好让你失望,不是吗?」阙掠影站在床边,冷冷地瞪着他俊颜上的僵笑,纤手快速解开他的腰带,使劲一抽,将之往后丢去,再扯住他的外衣。
「慢着!有话好说,人家想有个美好的回忆,我突然觉得今夜非常之不适合……」浮光连忙抓住自己的外衣,在听到一声裂帛声后,无言的看着已成破布的外衣照例往她身后扔去,纤手不放松的再扯他的中衣及裤腰,他急急忙忙捉住她一双造孽的柔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气直喘地叫道:「一切都可以商量的,有什么疑问尽管问。」
好,好可怕!若不是太知道她性子,他还以为自己真的会被吃掉。
阙掠影冷瞪他气喘吁吁的模样,「一言既出?」
他赶忙保证,「二十匹马都追不上!」
待浮光气息渐缓,两人这才发现彼此的姿势有多暧昧,热力由两人交迭的身子窜上四肢百骸,他的翠眸转为深浓,低首在她唇上如蝶似地一吻,随即翻身坐起,顺道拉她起身搂入怀中,笑得瓷意。「我,等妳主动吞我入腹。」
她纤手抚上犹带他气息的唇,睨向大言不惭的他,「要继续吗?」
「我害臊。」他抛个媚眼,在她颊边啵个响吻。「没有灯光好、气氛佳的花前月下,更没能共翦人影的西窗,待到妳真的想要我的那日,我定会让妳为所欲为。」
这人,没个正经!「……放开。」
他无赖地把头轻靠在她的香肩,「我比较喜欢这样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