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还的……”常慕吸了吸鼻子,万分不舍。
“不需要,我自己再找其它办法。”小白故作高调。
“不要这样嘛,刚才我是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大家都是自己人。”不把金子给小白,起码得忍受小妈一个月的唾弃。不划算。
判判这时候出来扮演和事老,接过地图看了看,笑着对小白说:“木耳肯把金子捐出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小白,我们就收下吧!然后赶快去地藏那里订购还阳珠啊!”
小白故作别扭了一会儿,正当要答应之时,阳台上突然吹进一股奇怪的清风,夹杂着竹林清新的味道,风过之后,一个黑影悄悄降落。
“谁?”三人异口同声地问,常慕夺过自己的地图藏进口袋里。
黑影静静地走入屋里,披着黑色的斗篷,头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脸;而他的身后,带着两个棺材状的小箱子。他微微鞠了一躬,说道:“石大人,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噢!”判判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随即还礼说道:“原来是观音菩萨的使者!二十年前多谢你送药给阎王,才让他那么快的康复,大恩大德不曾言谢,请允许我让下人去楼下沏壶茶,准备些糕点。”说完,转头吩咐常慕:“木耳,去沏茶。”
“我不是下人。”常慕听这人声音好耳熟,正努力回想这会是谁,根本不理会判判。干脆蹲下来想看清他的脸……
“木耳,你怎可这般无礼?!”判判怒斥道,把他拽起来,摆出一点上级的威严。
可是这位使者看见常慕的举动,嘴角微微一笑,便很大方地卸下了斗篷,显出真实容貌。
“师傅?!”常慕惊的目瞪口呆!
“啥?这是你师傅?!”判判和小白也很惊讶!
狐右温和地看着常慕,让常慕童心大发,扑上去撒娇。“师傅~~木耳好想好想你!”
“木耳,真的很久不见了。过得好吗?”
“以前不好,现在好了!”
原来这就是为木耳换命的师傅,红发碧眼,似乎长得很像小狐狸狐左啊……
判判看这对师徒黏腻了一会儿,上前又鞠一躬,“可否请问大仙的尊姓大名。”
“狐右,狐左的哥哥。”狐右简单地释道,面对冥界这群可爱的人儿,不用设防。
“噢?”果然,果然!相貌上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不意外,不意外。
接着狐右又神秘一笑,道:“还有,我就是火云山的无名。”
“啥?”不会吧?!这次判判可是超级意外!没等判判理清头绪,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狐右打开身后的箱子,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两个跟许点一般大小的孩子,脸蛋红扑扑的,吸着大拇指香香地沉睡着。一个有着白白卷卷的头发,可爱的小豆眉;另一个则是一头柔亮的乌发,文气清爽的脸蛋。
“这、这是……”判判瞪着两个可爱无敌的娃娃,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太可爱了!这种肥美的样子,简直比茕茕小时候更可爱!
“这是我拜托菩萨做的两具身体,直接灌进灵魂就可以醒了。而且,还是根据雪球和阿洛当年的模样做的。”狐右解释着,脸上浅浮着开心的笑容。“实不相瞒,雪球是我的朋友,灵魂重生法则是洛之遥留给我的遗物,最初是希望借我的手让他们俩重生。可是有些意外让我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便传给了有缘之人。而石大人您便是我的有缘人。为了表示感谢,也为了出一份力,我便带来了两具身体。菩萨考虑到雪球和阿洛一下子从千年之前跨越到现今社会,多少会有些不适应,便想让他们从孩童做起,彻底融入新的生活。”说完,对着站在一旁的小白,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小白也回之一笑,然后又忍不住把目光收回到两个娃娃身上。这就是大爹爹和小爹爹的模样,真可爱啊……
判判已经忍不住出手了,抱起小雪球个在怀里蹭了蹭。“万分感谢。那不知狐前辈是否可以留宿一晚,明天我就恢复雪球和阿洛的灵魂。”
狐右笑着点点头,“也好。那就明天吧,我也好从旁协助。”
这个明天到的很快,小白、判判和狐右从凌晨四点就开始了重生之路,地点就在判判的房间内。
小黑像是一个守在妇产科外的父亲,焦急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虽然判判说,小白魂魄受到伤害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但他还是惶恐不安!他不停地看手表,不停地发牢骚,不断企图冲上楼,被苍茕常慕制止。后来狐右出来设了一个超强的结界才打消了小黑上窜的念头。可是他继续在楼下徘徊。
上午十点。
常慕给小黑递上一个水杯,安慰道:“来,喝杯凉水压压惊。”
小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继续转圈圈,转得所有人都烦了。
常慕走到苍茕身边,低声说:“为什么催眠溶剂一点效果都没有?他怎么还在转?”
“不知道。可能用棒子比较有效,你要不要试试看?”苍茕斜靠在沙发上,一手托着腮帮,监视着这位祖爷爷。真无聊,还是看客厅另一边,孔孔和许点比赛剥瓜子比较有劲,或者看花零转呼啦圈锻炼身体也不错。
中午十二点。狐右下厨房做了些小点心拿上去给判判吃,看上去进展不错。
下午两点。狐右又出来倒了些饮料上去,脸色不是很好看。
小黑开始在苍家的祖宗台前烧香拜拜,常慕凑到苍茕耳边问:“他在拜什么?祈求祖宗保佑?可上头供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让他去。”苍茕大口大口吃着冰淇淋,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晚上六点,小黑换了一套天师服,摆了阵势,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什么天灵灵,地灵灵,保佑小白父子平安之类的……
小白走下来吃饭,坐在苍茕旁边问:“小黑在做什么?”
“别管他,吃饭吧。”
“噢。”
“上面顺利吗?”苍茕问。
“雪球应该没问题,阿洛似乎有点麻烦。”
“哦……是吗……”
大家很快吃好饭,小白又回到楼上去,小黑依然专心致志地闭目做法。
终于在晚上十点,房间里传出了小孩子吵吵嚷嚷的声音。狐右开门说好了。
大家开门进去,看见一个卷毛白娃娃在床上冲着狐右跳着,叫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不行,狐右,你要想办法!帮帮我!”
小黑看见小白坐在一旁,立刻冲过去摸摸他的脸蛋,问:“小白,你没有怎么样吧?”
“没有啊,我很好,刚才都下来吃过晚饭了。”
“……”
小白身边,坐着另一个孩子,他微笑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很有礼貌的静听着大人们的谈话。一个又吵又闹,一个又安静得出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怎么了?”许点问判判。
“小白身体里没有阿洛的觉魂,他也就没有以前的记忆。”判判很无奈,“我现在只是给他灌输了一个七岁孩子应该有的意识,当然也捏造了一段虚假的记忆,记忆中,我们都是他的家人朋友。”
好可怜……每个人都这么想。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却遇到这种事情。
雪球跳到狐右身上无理哭闹,狐右也没有任何办法。而且,回去的时间到了。他把雪球阿洛留在苍家,无奈地离开了。临行前他说回去之后,会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