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聊到快五点,猫熊才不舍的回去换装,而我则是喜孜孜的回营部等候重拾我的爱人……
“情报士,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唱歌?”营辅导长穿了便服从他的寝室走出来。
“不要!你又没给人家红包!”
一听到红包,营辅导长马上摆出一脸的抠……
“你都退伍了还跟我要红包!”
“那你还叫我情报士!”
“好——周明信,你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唱歌?”
“叫名字还是一样要给!”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都……”
“好,我不要脸,那你干嘛找我去!”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在考虑去或不去,只不过心情太好,才一直跟他玩下去。这时蒋谊修也着了便服出来,热情的邀我……
“学长你还没走!等一下一起去唱歌怎么样?”
“不了,你们去就好了。”
“一起去嘛……对了,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周祖璋?”一听到以前连长的名字,我整个人马上紧张起来……
“没有啊!他……有过来吗?”
“他刚刚有过来拿假单啊!我有跟他说你回来营区,不过他说他四处都找不到你,以为你已经走了。丫我也以为你走了……”
实际的情况和我估计的差了十万八千里,我急躁的追问……
“拿假单?他不是休第一批吗?”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休第二批。”
“结果他?”
“后来他就回去了吧!”
我心里好像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真的有到处在找我吗?走多久了?他是板车来还是……”却不知从何问起。
“走啦!一起去唱歌嘛!我们还约了……”蒋谊修不停地说,而我却没在听。
想不到会这么阴差阳错,我居然和他无缘的擦身而过,然后难得的备胎也走了,最后只能和营辅导长一行人去买醉。
营辅导长热情的亲自帮我倒酒。我马上制止他……
“你不用帮我倒,我不喝啤酒的。”
“那你喝什么?”
“我喝果汁就可以了。”
“出来就是要喝酒,喝什么果汁!”
“那我只喝调酒。”
“蒋谊修,拿上去给我买!”营辅导长好像一定要我喝酒似的,头一转就吼。
“调酒……怎么买?”蒋谊修很难为的问。
“你白痴啊!买一瓶莱姆酒、一瓶威士忌、一瓶七喜、一瓶可乐就对了。”
听营辅导长说出这么怪的组合很想阻止,却又很想醉,所以就静静地看着营辅导长掏钱让蒋谊修去买。
不过,偶然瞥见坐在一旁没人理的林亚鸿,他的臭脸似乎是对营辅导长的这些举动显得很不高兴。
蒋谊修回来后,营辅导长特调了一杯怪怪的东西给我……
“来,干杯!”
“你才要干杯咧!我随意就好。”
“我都干杯了,你怎么可以随意!”
营辅导长一副色胚子的模样想灌我酒;我冷淡的把酒放下……
“那我不喝了!”
营辅导长马上把酒从桌上端到我面前……
“不然我也随意好了,这样才公……”
“不——要!”我把脸转到一边。
“……好啦!我干杯你随意,但是你要亲我一下。”营辅导长指着自己的脸颊,边说边流口水的模样,恶心死了。
“那你要给我红包!”
“……你做事好像永远都不吃亏嘛!”
“而且不能只给一百。”此刻的我只想尽量给营辅导长出难题;另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林亚鸿被我比下去的惨样,居然给了我这个爱情不顺遂的人很另类的补偿作用。
“好啦!那你先亲!”营辅导长说完马上把脸凑过来。
“不行!你要先给我。”
“你真是……”营辅导长被我打败的掏钱。
“要用红包袋喔!”
营辅导长手停在口袋里,有点生气地说:“现在你要我去哪里生红包袋?”
看营辅导长有点凶,我马上开始撒娇……
“我——不——管!”
营辅导长还是拿我没办法,只好向服务生要看看;谁知居然很该死的被他要到……
“……嗯,拿去!”营辅导长拿给我的同时顺便就把脸凑过来了。
“等一下……”我把营辅导长的脸推回去,先打开红包确定里面的钱,“……拿回去!只有一百我才不要。”
“想不通你这么精,男人怎么会喜欢你……”营辅导长一边碎碎念一边又塞了一百进去,然后拿给我,“……可以了吧!”接着他马上又把脸凑过来。
“那么急干嘛!我们先喝,等你干完了这杯再亲。”
营辅导长二话不说,一口就干了一大杯啤酒,我见情势已定,也只好信守承诺……谁知营辅导长在我要亲过去的时候,突然把脸转过来想跟我嘴对嘴;还好我闪的快,不然就让他赚到了。
最后,我还是亲了他的脸颊,不过我刻意用手遮住,不让任何人目睹我的双唇碰触他脸颊的那一瞬间,方便以后遭人鄙弃的时候可以否认。
营辅导长不断的和我玩闹、想灌我酒,却又不断的被我逗逗得哈哈大笑,忍不住自己干了一杯又一杯!
终于,这一切让一旁的林亚鸿看不下去了。他离开冷板凳过来凑热闹,想依样画葫芦的灌营辅导长酒;可惜营辅导长并没有看在林亚鸿每天帮他按摩的分上,而买他的单,坚持要一人一杯才肯喝,就连林弧鸿自己说要亲他他都不肯,让林亚鸿当场颜面尽失。
但林亚鸿为了不在大家面前太丢脸,和营辅导长猛干了几杯想扳回颓势;可是,最后还是被营辅导长的忽视给赶回冷板凳去。
大约又唱了两、三首歌,我发现林亚鸿没再转过头来关切我和营辅导长的游戏,开始让我觉得这个游戏好无聊。
突然……林亚鸿很快的起身,还来不及跑进厕所就狂吐一地!所有人见状都过去帮忙,只有我和营辅导长不动声色的继续唱;偶尔我还会偷瞄几下林亚鸿,心中一次次浮现一种不道德的快感……想不到林亚鸿跟我也无冤无仇,只是“嬉”了点而已,但我却如此造孽的和他过不去。
凌晨一二点,大家硬要幺醉得满脸通红的营辅导长结账,但他却清醒的表示他只帮我出,其余的要大家一起分……
喧闹声中,终于结束了这个混乱的局面,我有些微醺,准备拦计程车走人,却突然杀出了个颜峻维,硬是要用他的重型机车载我回家。我心想也好,不然计程车坐到台北部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回到家之后,颜峻维佯称头有点痛,我只好让他上来喝杯茶;后来他一直没有好转,我又怕他骑车危险,就让他先在我床上躺,自己跑去洗掉一身难受的酒气,换上舒服的睡衣。
大约一个小时吧!我再回到房间时,看他一动也不动的躺着,叫了两声还不醒,心里觉得明明就破绽百出,他到底还在装睡个什么劲!所以我故意用脚粗鲁的踩他,让他马上破功,匆匆起身回家去。
起床之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打了通电话给他……
***
四月,天气异常的热,我穿上最近偏好的无袖运动衫和老字号喇叭裤,在板桥火车站找人……四处看不到他的踪影,我打手机问……
“喂——你在哪里?”
“你到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也没看到你啊!”
“你有没有看到圆环旁边有一辆白色的车……我在车里。”
“……喔!我看到了。”
有半年没见到他了,心情格外的紧张,不知道他是不是依然对我“性”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