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了,来啊!是你自己说不怕的。”我把钢盔脱掉,一步步向他逼近。
“可是……”他一步步退后,但脸上的笑,诡异又害羞。
“你几年次的?”
“六十六!”
“六十六……那也已经二十一岁了,怕什么!”
“我哪有怕!”
“不怕你干嘛后退!”
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圆的关系,我突然间好需要爱,尤其是那种分量很多的爱;而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大汉,正好是我目前最欠缺的。
我半引诱、半强迫的替他解套了近一个月的分量,才觉得舒坦许多。但之后看他羞涩、慌乱的神情,我才发现我居然做出了和营辅导长一样低级的事。
隔天,猫熊不断用奇怪的暖昧眼神看我,而我为免引起他人注意,都先敷衍的回应他“收到了”的电波。
其实我是该让猫熊知道,这不过是一夜“精”罢了,但猫熊似乎不是这么看待的,因为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真诚。
我正在懊恼之际,看见前连长从营长室里走出来,他看我的神情透露出这些日子他想念我的心情,而我却突然像个无地自容的臭婊子,惭愧的低头跑掉……
***
“你要是今天想放假的话,就给我全副武装去罚站。”
“报告连长,我的装备已经都缴回了。”
“妈的,就是生你也要给我生出来!你不要以为你快退伍了,没有人……”
头壳一洞的机车毛连长不知道又在借机发泄什么,莫名其妙的对我撂下狠话才去旅部开会。
果然,快退伍的人总是特别邪、特别背,只剩七天就退伍,还有六天荣誉假的我,无奈的换上借来的全副武装,乖乖在安官桌旁罚站……
‘老天你就别再捉弄我了,让我顺利的离开这个我已不再留恋的地方吧!’
“喂,你在这干嘛?”
我已经够衰的了,还让我遇上一直跟我有仇的副连长……
“连长要我在这里罚站。”
“罚站!去去去,罚什么站,你不是下礼拜就退伍了吗!”
“可是……”副连长的态度让我有点错愕,“……我还是站一下好了。反正只要站一个小时。”
“连长都去开会了,你站给谁看啊!……喂。安官,等一下连长问你就说他已经站完了。”
副连长的这些举动,让一股酸意直扑我的心头,因为他知道我快退伍了还受委屈;真不晓得以前的连长还在的话,会不会给我这样的支持?也不晓得他现在和已经退伍的吴杞仁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一样在一起!
由于我还是不敢就这样走人,后来围观、打抱不平的人越来越多,连和我不合的搜索排排副也过来一同替我出气。
于是,我在大家的簇拥下,结束了军旅生涯唯一的一次全副武装罚站。连上新的参一,彭兴远,他跑到营办室来告诉我……
“学长,连长他没有批你的假单耶!”
这时我已经换了便服,一听到这种消息。气得很难接受的问……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而且他还……把学长的荣誉假签呈撕掉了。”
“啥米!他人呢?”我再也压抑不住这两个多月以来的愤怒,准备去找他决一死战。
“学长,学长……”彭兴远追过来抓住我,“……他已经走了,他今天也休假,而且他还吩咐辅仔和副连长不准批你的假单。”
听彭兴远说完,我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不过,也就因为他做得这么绝,我更不能让自己输,所以我直接走进营辅导长的房间……
“报告营辅导长,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我把声音调到连自己听了都觉恶心的甜美。
“怎样,你又有什么鸟事!”
我逼不得已的跑来找这个色魔,只因他是全营留守军官中官阶最高的人。营辅导长听我娓娓道出我近日所受的委屈和今天荣誉假被撕一事,再加上在我眼里打转的泪水,马上给了我一个回应……
“你把假单拿来我批!”
“谢谢营辅导长。”
我喜出望外的依照程序先将假单拿给连上值星官和留守主官转呈,再交由营辅导长帮我批个“准”字。目的就是不想让机车毛连长再有机会找我麻烦,毕竟,等我休完六天假,我还得回来上一天的莒光日才退伍。
“你也太夸张了吧!一次要我批六天的假单!”
营辅导长只签了前三天的假单,就把两张假单一起推回给我。为了达到日的,我马上投其所好的把那张没批的假单又放到他面前……
“哎呦——你就不要让我星期天再回来拿一次假单嘛!到时候那个白目又在那边机车不让我走,不是很无聊吗!”
“不行!规定就是规定。”
“不要这样嘛,反正又不会有人知道。”我拉着他的衣袖不断的扯……
“好啦!好啦!不要扯了。”
营辅导长拿我没辙的在另一张假单上签名……
“营辅导长最好了,打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
“别拍马屁了!赶快回去找你的老相好,别留在这里坏我的事。”
“……事情都过那么久了,你还气到现在;不过那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人家明明就不想,你还逼人家帮你……按摩;不过你现在就不错啊!找到了一个自愿帮你……按摩的亚鸿妹妹……”
“你不要再念了,我投降了,你赶快给我滚回家去。”
“是,谢谢营辅导长。”谢过营辅导长,走出营区大门,我才得到一种平衡!因为我真的当了太久的弱者,只为了能平顺的结束当兵,却让人当病猫一样的骑到我头上去,这一点都不像我!
我一直都认为,人不应该把欺负别人拿来当作乐趣;如果说我的行为举止没有妨碍到别人那我为什么不能讲话大声,我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
我想,世界是不会因为我的忍气吞声而和平的;如果说每个人都没有害人的心,那和平才有意义不是吗!
***
六天后,我绷紧皮的回营区,准备接机车毛连长最后一次对我出招的机会。
“嘿,你怎么回来了?”训练士问得奇怪。
“我还有一天才退伍耶!”
“可是营长说要让你直接放到退伍,连莒光日也不用回来啊!”
“少来!莒光日怎么可能……”
“是真的,你还不知道后来营长把我们连长训了一顿吗?”
“……为什么?”
我满脸狐疑的听训练士细说分明,才知道营长驾驶看不惯我被连长整,向营长告状说我剩一星期就退伍了,还无故被连长叫去全副武装罚站,当然还有包括荣誉假被撕的事;结果营长非常的不高兴,当场把连长叫去骂得狗血淋头。
“……你看到连长没?”训练士笑得好像事情不只是如此而已。
“还没!”
“那你一定还不知道他头上包了绷带!”
“又怎么了?”
“他被营长骂了之后,回连上整我们出气;结果,隔天他外宿回来就包着绷带一直包到现在……”训练士边说边笑。
“你先不要一直笑……他是被谁打是不是?”
“是‘盖布袋’!听说很多人都有分……”训练士克制不住,笑了一会,“……最近这几天他已经不敢再嚣张了,每天都躲在连长室不出来;除了早查、午查之外,他现在连吃饭都躲在房里吃……”
“真是报应!”
我正想好好的笑一笑这头壳一洞的机车毛连长,以前的连长突然走进来……
“要退伍了!”这个曾是我的小甜心连长,异常嬉皮笑脸的出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