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儿呢?”
“她没和你在一起?”
“跃跃,妈妈呢?”
没有人能解释,没有人知道,在喜庆的日子,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新娘的去向。
这是一幢白色的房子,主人在每一扇窗子前挂着一串别致的风铃。
这是一间粉红色的房间,从顶部牵下细细的绳子系着同色的千纸鹤系满了整个空间。
这是一张粉红色的柔软床,躺着一位着看粉红色睡衣的女孩,周围撒满粉红色的玫瑰花瓣。
长长的睫毛在深情的注视下终于微微颤动,缓缓的掀开一小点细逢,聪明的光线像个调皮的小孩,顺溜的滑进仅有的缝隙,它的突然进入使得睫毛轻轻抖瑟,忽的合上,而后开启。
“风儿,你醒了。”一个焦急的男人紧握柔软的手探到睫毛的上方,急切的盼望得到它的注视。
“你是谁?”悠悠飘出居无定所的气息传送三个简单的字,她又是谁?风儿好熟悉,是他吗?空洞无神的瞳仁找不到聚集的焦点。
“唉,你连我都不记得?”
“疼。”轻转手腕,咦,似乎少了点什么?叮……声音,怎么没有声音?另一只能活动的小手无意识的探索周围,摸索,寻找。
“在这儿。”她的另一只手也被抓起,同时一对圆圆的圈儿送人手掌中。叮……是的,它又回到她的身边,嘴角稍稍扯出一道优美的弧形,放到胸前紧紧的贴住心窝。
“风儿,该喝药了。”
药,嫌恶的皱起眉头,本能的排斥那东西。“乖,听话,喝了药病就会好。”抬起她的头,灌进嘴里。“乖,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
催眠般,意识逐渐消失……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记不起任何事情。那个叫‘绪’的人告诉她,他们是情侣,由于吵架她跑出家门,出了车祸,撞到头部,所以失去记忆。怎么她一点记忆也没有,完全失去记忆?
可是她记得她确实叫风儿,有人叫过她风儿,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为什么他叫的这么陌生。
药,她讨厌喝那东西,一点都没治愈,甚至感到她的意识逐渐消退,丧失,除了手腕上熟悉的镯子,她爱它,其他都是陌生的。
绪,好可怕,虽然他对她很好,给她最好的照顾,但是他的靠近,会加剧她恐惧的扩大,瞳孔的放大。她怕他。如果不肯乖乖的喝药,她会更怕他,极温柔的劝慰夹杂着阴鸷的眼神,最后的结果还是吞下。
她喜欢在秋千上感受风,喜欢在窗前听风铃的敲击,喜欢看枝头的小鸟,但她讨厌钢琴,白色的钢琴,刺目的颜色带给她无法忍受的痛苦。
半年后,由于她很乖的听话喝药,绪放松对她的管教,喝药的监督工作交到下人手中。这时的她会运用一点主人的权力告诉下人药等会儿再喝,于是,有时喝一半,有时全倒掉,奇迹般的记忆在恢复。
晚上的梦变的温馨,皎洁的圆月与爱人相拥而坐,伴着蓝蓝的天空,闪闪的星星,诉说未来的情话。但是她无法看清爱人的面容,他是什么样?
小男孩穿插其中,叫她妈妈。可爱的小脸,调皮的眼睛,嘟囔的嘴巴……
好漂亮。送给你的。为什么?生日礼物。谢谢你,蕲。
“蕲。”
“你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她惊转回头,绪不知何时站到身后,她的潜意识告诉她不能让他听到。
可是他听到了,而且听的很清楚。“你在叫蕲?”一步步的逼近,她害怕的往后退。画面如电影似的不断在脑中闪过。
五年后的今天,不管身在何方,都要来‘百叶林’好,我同意记住这个日子,六月十七日,617617,617,她的意识再一次强迫的逐渐模糊,最后倒进绪的怀里。
617……
当她醒来时,已记不清曾记起些什么,脑中恢复一片空白。
但是,她在笑,发自内心的笑,因为有一个小小的收获,617,在她强烈的意识下记住这最后的数字,她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但是它很重要。
五年,他用了五年的时间重新获得他原有的一切。
五年前,他与‘蓝盟’组织合作,利用一种药物控制人的意识,使人忘记过去的记忆来达到他们的目的。没想到被‘红叶’发现,首先就从他这个中间人下手。弄垮他的公司,逼他回香港。
老天爷是帮他的,去了趟马来西亚,重震雄风,恢复原有的一切。
他忘不了百合。他相信如果没有杜蕲的介入她会是喜欢他的,百合只有跟他在一起才会幸福。
回来的正是时候,百合和杜蕲结婚。是的,他不相信这会是真的,所以他要努力,百合一定是等不到他才会嫁给杜蕲,他要做出最后的努力。
借字条引来百合,答案是失望的。但他不接受,用迷药弄昏她带到这个地方,又用特制药让她失去以前的记忆,他相信,只要百合忘掉过去,一切可以重来,她是属于他的。
房子的布置是风儿熟悉的模样,有风铃,有钢琴,有粉红色。
他叫的名字是风儿熟悉的称呼,虽然有些飘忽不定,但只要是风儿熟悉的,他愿意。
没有过多要求。只要能和风儿在一起,什么也无所谓。
会有那么一天,风儿成为他的新娘。
盼望中期待,等待中渴望,却没想到盼到的竟是这样的一天,风儿失踪了。
风儿到底去了哪儿?
今天,6月17日。
颓废的杜蕲,这次有了信念,没有向上次那样疯狂胡乱寻找,而是冷静的分析。他找到了“红叶”中的另两人,相信他们能帮助到他。现在只要是能帮到他的人,要他做什么都愿意。他还在乎什么?
“有消息吗?”
他急切的问着原棘,没有确切答案,原棘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冷酷地依旧没有表情,丢给杜蕲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五,六张照片,都是从一个男人的侧面搂住一个女孩的角度拍的。看的出来,这个男人极度保护他怀中的人,不让人发现。虽然如此,但有一张照片的背影让他立刻辨析出她一定是风儿。
“她在哪儿?”既然有照片,应该能找到。杜蕲似乎看到一片曙光,有点激动的紧盯那个背影略参杂柔情的问。
“不知道。”冰冷的声音不仅令人寒栗,更让一股骤升的失望寒流从杜蕲的心坎直串而上。
“不可能,怎么会?你知道的?”杜蕲掩饰不了自己的情绪,激动的揪着原棘的领口:“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是有她的照片了吗?那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儿?”
石一凡上前解开杜蕲的手,安抚道:“别这样,不能怪棘。”
手抚照片,喃喃自语:“是她,我知道是她。风儿。”
她离开了绪,对她非常好的绪,因为有一样比绪更吸引她,仅一瞬间的注视,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向往。
站在大学校园的门口,曾经有过的画面一一窜进空白的空间,就像春笋贪婪的吮吸春雨的滋润,一下子变的丰富起来。
顺着一条熟悉的小路,带着新奇与探索,窥视未知的尽头,它会被别人发现吗?
哈……
你看,曲子终于完成了。
这里好美,给它取个名儿。
‘百叶林’,三人各占一字。
好主意,赞成。
谁不来,就在她家住一年,吃喝全包。
记住,6月17日。……
“百合。”
“小雪。”直觉带着她冲出口向着身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