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说话?不会是你给我吃那药的缘故吧?我不会再哭的啦!」珍珠眼睛睁得圆圆的,奇怪地看着封夜的侧脸。
「那我可就说了!」
其实并不是她吃了甚么药才听见封夜的话,而是她自己的某些特质经过刺激给敷发出来了。
她原本就是鲛人和人类的孩子,鲛人落泪化珠,水能织绢的特殊本事她是知道,不过她的眼泪还没有变成过珍珠,织绢也只学到了些皮毛,但是她不知道鲛人在水下传递讯息的方法,就是类似封夜的读心术。
经过这几日的折腾,那暗藏在身体里的能力自然给解放了,可她这个小笨蛋还以为是封夜的药造成。
「妳能听到我的想法?!不可能的,不会又让太阳烤昏头了吧?」封夜当然不信珍珠说的话,不过听见她说不会哭也就安心了。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在你的身上有些东西好像是我家的,所以我很好奇,想趁你睡着时看一看,因为我想要是正大光明向你要,你不会答应的!我知道错了,真的不是要偷你的东西,我保证一定不再那样做了!」
珍珠一口气说完,低着头瞄着封夜。
「喔?有这样的事?」封夜盯着珍珠的眼睛,见她一脸真诚不像是在说慌,便又移开了目光低头走路。
他能信她么?大哥也有预知的能力,她这样的感觉似乎也说得通。
见封夜犹豫,珍珠又急了。「你倒是说话呀!」话出口又傻了。她忘了他是不说话的!
「你不要不理我嘛!」珍珠的眼眶又充满了眼泪,转呀转的,她一下子扑进封夜的怀中。
「你一定要相信我!」
快走吧,他信就是了!这丫头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如此大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封夜不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把她推远一些。她却死抱着不放,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
「我信就是了!」无奈之下只得狠狠地瞪她几下。
珍珠这次却『听』不到封夜的说话了。
「你这眼神表示甚么?」
她转着眼珠咬着唇,憋着气好一会儿。
「好,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看!要是这样你还是不信我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封夜原来还很奇怪她要自己看些甚么,一副豁出去的口气。等看清眼前人他才笑着,原来就是看这个,他早就知道了!
珍珠刚才见他没反应,想着在大汉中就只有他们两个,如果还存在着猜疑和不信任,倒不如自己表明身分,不然就不要跟着他走了。
她摘下那顶蛮大的帽子,散开了长发,虽然衣衫还是宽大的男装,但那一副小女儿的娇态立刻显了出来。
乌黑的长发闪着丝绒般的光泽,肌肤胜雪唇不点而红,那双弯弯秀眉下的大眼睛却是特别的灵动,乌溜溜地看向封夜。
「我告诉你,其实我是女的,我叫珍珠,是个在外行走不得不……这样你可要信我了喔!」
「我没有不信,况且我是知道的!」
「你信的,真的?!」珍珠纳闷自己好像又能『听』到他『讲话』了,也顾不得怀疑便又笑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行走极快,不过封夜的耳朵可受了不少的折磨。
由于都说开了,珍珠也就毫无顾忌,原先想着要防封夜的念头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怎么说他都救自己三次了,她自然是安心又安心。
「你要到哪里去呀?一直都没『说』给我知道呢,告诉我吧?」珍珠抱着水囊喝着水。
封夜牵着马,微微看了一下珍珠。
虽然她似乎已对自己极其信任,但是他在江湖上行走不得不提防着,那一丝的戒心是不曾放下的。
「不肯回答么?那就告诉我你身上有甚么东西好了!」珍珠伸手拉拉乌龙的鬃毛。
封夜还是没有回答。
这个珍珠老是绕着这些问题问,是不是她在做戏?还是另有目的?哪有保镖之人随便告诉他人自己保的是甚么东西的!
咕噜咕噜她又喝了几口水,撩起袖子看了看,手臂内侧的红又严重了些,隐约有些圆圆的片状皮肤凸显出来。看来还是要喝很多水!
「那就告诉我你喜欢乌龙么?」
这些天她知道了马的名字,也知道封夜很喜欢乌龙,故意找了这个问题。
「乌龙是匹好马,我怎么会不喜欢!」
封夜没办法,这个问题多如牛毛的姑娘若是再不回答她,一定有更多的问题,今日就别想安静了!
珍珠那能『听』的能力是时有时无,这次倒又『听』了个明白。
「那你喜欢我吗?」
这问题一出口两个人都呆住了,只剎那绝妙的气氛随风飘荡……
且说那原本要带着珍珠回辽王府领赏的莫老大一行人,正打着如意算盘,想着如何不动声色的将人带回去,哪里料到有两个手下竟然自己打起了贩卖人口的小算盘,接着又遇上大风沙,把人给丢了!
「来人,把那两个不中用的给我杀了!」老三在鹰钩鼻的示意下,向手下发号施令。
「饶命……饶命……饶……」
未等话说完,立即有人手起刀落,两人连哼都来不及哼便一命呜呼。
「给我把人找出来,若有单人或双人的旅人一律杀!找不到的话,你们也别想活着回去!」
「这……兄弟们也是不易!」
「老三,不能有妇人之仁!我们东西送给了辽王,他怎会善罢干休?他是甚么人物,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老三略一思量,只听说辽王一向温和,却有收集奇珍异宝的癖好,近年来连各处进贡的贡品也总得多预备一份给他,可见他的势力不容小觑。
特别是这次,找甚么夜明珠也这么兴师动众,可见那丫头一定很重要。
「上路了!」驼铃声又开始缓缓响起,带入大汉一片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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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剩得不多了!
原本封夜只是一人上路,到那白家是绰绰有余,但现在多了一人,又老是抱着水囊不放。
他也不能不许她喝水,对姑娘家也不好说那样的话,可事实摆在眼前,一定得尽快找到水源才行,要不然会回不去的。
封夜晃了晃好些个空空的水囊,抓了把脚下的沙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干燥得很,完全没有潮湿的味道,这说明附近根本没有水源。
看来明日得走快些了!他摸了摸腰带那两颗珍珠,还好端端地放着。
自从珍珠说明白那天她为甚么要那样做,这些日子都是开开心心老老实实的,除了偶而问些怪问题,还真的再没有乱打这东西的主意了。
「喂!你在想甚么呀,呆头呆脑地好好笑!」珍珠咬了口干粮,嘴巴里鼓鼓的连说话也不是很清楚。
「妳好好吃吧,别噎着了!还有心思笑我?」封夜拿了一小袋水递给她,随便给了她一记白眼。
「喔,那我吃完了再笑你!嘻嘻……」她努力的咽着东西。
她就是这样的人,如果熟了就甚么心眼也没有,甚么都会说,甚么也藏不住。连笑封夜也拿来说,若是其它姑娘和一男子单独在外,害羞都来不及哪会有这么多的话?
封夜也算好脾气的,点了点头就去照料乌龙。
「你就给我这些水吗?我不够呀!」珍珠才喝了几口水就没有了,她夸张地向封夜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