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好像是狗吧……”
“好像”?什么记性,它当然是狗啦!狗就不许有喜欢的啦,种族歧视!
“我就算问它,它也不会说的,难道你和它一样?”他暧昧地说。
哼!我乐意,要你管!
“其他的都是人吧?而且和我一样是——卖身王府的人!”我一字一顿地说,“他们喜欢谁您都有权利知道,您为什么不去问他们,独独来问我?”
“我为什么不能问你?”
“为什么能?”
“为什么不能?”
糟糕!又进入了那个怪圈,还好我们都是不是孩子了,一个来回就煞住了车。
“我是王爷,问你什么老老实实回答就可以了!不许贫嘴!”
我撇了撇嘴,了不起呀,居然用身份压人!但是,要我怎么说呢,总不能说就是你吧?我又天生老实不会编瞎话唬弄人。
“他是一个身份高贵的人,我不方便说他的名字。”我没说谎。
“哦?既然他‘身份高贵’,为什么舍得放你在这里为奴?”他的口气怪怪的。
“大概是不方便出面,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赎我出去的,并且亲手把那张卖身契撕的粉碎!”我激动地说。
你这个坏家伙!这回我可以当是你太兴奋了忘了还有卖身契这回事,要是它下次还出现在我的眼前的话——哼哼哼哼!我掐死你!
“很有自信嘛,要是我不卖呢?”
“到时候就由不得您不卖了!”我赌气说。
“莫非他也是姓‘沈’的?”他的眼睛阴阴地眯了一下。
“您……您怎么知道?”我吃惊地说,难道他想起来了?
“身份高贵,不方便出面,而且姓‘沈’的恐怕只有那个人了……”
是谁?气氛一下紧张起来,耳边响起了杂耍班子里变戏法的上场时打的鼓点子!
“我的皇叔——齐王。”
……不知我是高估了他的智力,还是低估了他的想像力。是,齐王的确是“身份高贵,不方便出面,而且姓‘沈’”的人,可是人家可是一心一意要当我“婶婶”的人!他怎么会是我的“他”——这算不算乱伦?
我一个劲地摇头,他却像放宽心似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我瞪着他。
“你的眼睛已经很大了,再瞪的话可能会脱眶哦。”他突然笑了,这个笑容有些似曾相识,不再是冷冰冰的。
“劳您费心了!”我气呼呼地说。
“我们能不能商量个事?”
“什么事?”
“你不要‘您’来‘您’去的叫我好不好?我好像比你还小吧,听你这么叫我觉得自己好老。”
嗯?管家不也是称他为“您”吗?现在不要告诉我其实他老人家今年正当二八年华!
不过他怎么会突然给我这种特殊待遇?
“可是,您是王爷,我怎么可以这么叫您呢?”我试探他。
“因为我想拉近我们的距离呀,”他半开玩笑地说,“因为你的那个神神秘秘的恋人,让我想把你抢过来呀。”
“是……是吗?”自己和自己抢?我吃惊地张着嘴巴,亏他想得出来。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现在的他也对我有兴趣了呢?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你以后也不要总闲着了。”他伸出手来拨弄着我额前的碎发。
“干、干、干什么?”我警惕地退到墙边。
“帮我……”他像是找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游戏似的,故意挤过来,又吓得我手足无措起来,他笑着在我耳边低声说:“整理文书。”
老天!这种事情有必要深更半夜咬耳朵吗?
他像是刚跟鸡拜过年的黄鼠狼一样得意地一笑,满意地闭上眼睛。
但是,我却无法入睡,为什么明明躺在他的身边我会依旧辗转难眠呢?
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侧着身子看着他。
璟,我还没这样叫过你,你怎么就把我忘记了呢?是你不像想像中的那么喜欢我,还是像傻瓜一样的我让你灰了心?
鸡鸣三声,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觉得眼睛黏巴巴的又酸又涨,睁也睁不开,鼻尖下面就是他帅得没法形容的脸。
奇怪,为什么以前不觉得。
“你醒来了?”
“嗯,”我眯了一下眼睛,外面的阳光太刺眼了,难道听见鸡鸣之后我又睡了一觉,“咦?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练功了吗?”
“我动得了吗?”
听他这么说我才注意到,本人正以八爪鱼的状态紧紧倒贴在他身上!脸一热,我立刻缩回墙角:“你可以推开我嘛。”
“我试过,可是一离开你,你就哭得淅沥哗啦地又抱上来,七、八次下来,让人怎么忍心。”
不忍心还可以试“七、八次”!这笔帐也记下!
“想谁呢,拿我当替身?”
就是你!
我不满意地撇撇嘴:“别像审问红杏出墙的妻子似的审我!”
“哦?你审过吗?还是被审过?”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不是说过要抢你过来的吗?想想看我对你还是太陌生了,现在来恶补一下。对了,你老家是哪里的?”
我气得翻了个大白眼,硬梆梆地说:“风荷县!”
“哦,去了解一下你过去是什么样子的……”
“不要!”
“为什么?”
“不要就是不要!‘他’就从来没要调查过什么!根本就不计较那些!”
“‘他’又不是行事的标准,我没必要和他一样吧,而且知道了又不一定要计较。”
“我一个和叔叔相依为命的苦孩子,现在是孤儿一个,你有必要把旧伤口撕开来撒盐吗?”一激动,依旧待命状态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可恶!你明明是知道的!
“好了,好了,男人有泪不轻弹嘛。”
“可是这正是伤心处嘛!”
他无奈地轻轻拍着我的背,很不专业的劝着:“乖,等一下有进贡来的糖果吃哦,再哭就没份儿了。”
“你以为我几岁了!”备感丢脸的我努力收住了眼泪。
“我记得,以前我每次一哭皇上就是这么哄我的。”
老天!几颗糖果就把你骗得没日没夜地为他卖命?要是酒还差不多。
“当然了,我五岁以后就没哭过了。”
你是什么意思!
“糟糕!这么一耽搁,已经误了早朝了,索性再睡一下好了。”他打了哈欠,重新闭上眼睛。
“王……王爷!王爷!不得了了!”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又怎么了?”
“扶桑国的使臣——皇太子岚殿下到了京城,听说您失忆了,就赶了过来!”
“关门上锁。”
“他已经进来了。”
“关门放狗。”
“这个……府上现在只有七月一条狗,要是咬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再生病了怎么是好?”
“也对,那把他打出去吧。”
“是!——啊!”
急促的惨叫之后,再也没有管家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听得人一身鸡皮疙瘩的妖媚之声。
“哎呦,他们还说你失忆了,看来对我记忆还是很深刻嘛,小璟,来香一个,让我解—下这一年来的相思之苦。”话音未落,一个眯着眼睛的艳丽男人噘着嘴俯了下来。
啊~~危险!
当然大家都要相信他的身手,关键时刻他冷静出拳,又狠又准,一拳把那只色狼打翻在地。
很快,多了一个黑眼圈的色狼又跳了起来,扑进帐中,瞪着快掉出来的眼睛大叫:“这个人是谁!你居然抱着别人睡到日照三竿!你、你、你对得起我吗?”
他立刻补上一脚,让色狼重新躺回地上:“我对不起谁都对得起你。”
“你……你……你怎么可以不承认我们海枯石烂、致死不逾的爱情呢?”色狼又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