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也没什么,就聊了一些银行的事而已。对了,你和吴董谈得怎么样了?”
“成了。”因为吴董看好数位文化的前景,所以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需要资金。
“刘先生是金控总经理,我问过他了,他说我们找他融资没问题。”
原本专注开车的零浚突然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不是他有疑心病,而是……只是在宴会上碰过面、说过话,那个刘元康就肯这么大方的伸出援手?
“你有毛病呀,怎么可能!因为他说我给他的感觉很可靠,而且借钱给需要用钱的人是一种缘分,他也可以顺便积福报。”
零浚不说话了,盯着前方的路况。
“你有留电话给他吗?”
“啊……我忘了。要不要回头?”这种机会很难得。
“不用了。这样很好。”嘴角轻微上扬。
“很好?”哪里好了?
宛净,不是最美的,但她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任何人都可以放心的跟她来往,永远不需担心她会反咬你一口,也不需担心两人间的谈话会变成最新八卦。
和宛净在一起,仿佛回到人间净土般,发现人生其实不需那么竞争、那么功利,也能得到快乐。
这样的宛净,原本他以为只有他懂得。
而忠诚的宛净,也会一直属于他的。
慢着!他的……
什么时候,他对宛净有占有欲了?
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
那份占有欲是友情还是爱情?还是当他陷入泥淖时她伸出援手的患难之情?他根本摸不清。
但他扪心自问,若他有私心的想得到什么,那无疑就是宛净忠诚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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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转弯,来到河滨公园。
“下去走走好吗?”零浚问。
宛净安静的下了车,完全没有疑问。
他们一起坐在草地上。
静静的,两人并未说什么,偶尔,宛净会抬头看看天上繁星点点,或是盯着河面瞧。
“鱼丸?”
“嗯?”她低头玩草。
“为什么会跟着我?”
“我说过了呀。而且我才没有跟着你,我是股东OK!”怕零浚想太多,她特意强调自己是股东。
“宛净?”
微风轻拂,吹乱了她的发,细细的发丝,散乱的遮住她的视线。
她抬眼看他,眼中带笑。“怎么一下就改称呼了?私底下你不是最爱叫我鱼丸了?”
他轻轻将她的发往后拨,突然被她小巧安顺的脸蛋吸引住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情意,他现在只想留住她的笑颜、品尝她的气息。
安顺的宛净,尝起来是否也像她的人一样,那样的恬淡?
他慢慢、慢慢的靠近她,鼻息呼出一阵属于他的温暖气息。
然后,俯身吻住她。
宛净呆呆的任他亲吻,他的唇、他的气息……仅仅是四瓣唇的接触,却像是撩起了她心中潜藏许久的……爱恋。
那是她的初吻。
与其说她忘了反应,不如说她是吓呆了,只能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时间似是停住了,等到她惊觉发生在两人间的事,瞬间清醒过来。
“你干什么啦!”用力推拒他。
她掉着泪,哀悼自己的初吻。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抗拒了那么久、压抑了那么久,他就这么轻易的将她心中筑起的围墙无声推倒。
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爱上他。
“我刚刚在想,你是不是喜欢我。”他的瞳眸深不见底。
像是要看透她似。
“你有病哦?这种事怎么可以这样测试,你直接问我就可以了呀。我、不、喜、欢、你。”心,鼓动个不停。他……为什么要这样测试她?
咚一声,零浚感觉自己的心一沉,颤动了下,失落的情绪浓浓升起。
“那我现在很认真的问你,很认真的……”
“嗯?”她清澈的眸子紧张的看着他。
“于宛净小姐,可不可以请你认真考虑喜欢我?”
“为什么?”她傻傻的问。
“我希望你只属于我。”她的忠诚、她的无私、她专注的眼神,他都不容许别人夺走,所以,他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我想一下。”她低下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零浚到底在干嘛?他真的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零浚再度俯身,给她一个缠绵炽热的吻。
三分钟后。
“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
“嗯……我不知道。”
黑暗中,只见他带着笑,似乎已知道答案了。
单纯的宛净,心软的宛净,忠心的宛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他难堪的答案的。
对他有利的是——他们是天天在一起的伙伴,所以,他应该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第六章
零浚若有所思的盯着宛净看,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不过,若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自从上次他吻了她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起了一点化学变化呢?
答案是——一、点、也、没、有。
宛净脱下了华丽的礼服,恢复朴实的穿著,戴上了眼镜,仍习惯性的推着眼镜。
这样很好。他一点也不希望她改变。宛净的好,愈少人知道愈好。商场上也是这样,因为独占市场稳赚不赔。
两人仍是安安静静的各做各的事,就算偶有意见不合,也吵不起来。
宛净向来就是听他的,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宛净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她微微红了脸,眼睛依然盯着电脑萤幕,专注在工作上。
幸好他听不到她的心跳声,所以他不知道她的心脏因他的注视而时时处于“心律不整”的状况。
她的手指不住地敲打着键盘,却止不住那颤抖。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改变,但两人相处时的气氛,像是倒开水时的小气泡似,感觉很微妙。
他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
他认识的女人中,很少有人像宛净这样容易脸红,纯净得让人心动。她像是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却让人离不开她。
就算他对她的依恋是一种习惯而不是爱,他也愿意就这样和她绑在一起,不想和别人分享她。也许自私,也许卑鄙,但他就是不想放手。
宛净终于受不了了。他到底在看什么啦!那样的视线很惹人……会扰人分心耶.
“你到底在看什么啦!”她疑问。
“没什么。”零浚耸耸肩。
“这是这个月的报表,你看一下。”
她将报表拿给他,让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报表上。在公事上,零浚向来是一丝不苟的,一提到公事,他马上抛开任何情绪,专心于工作上。
因为是两人公司,所以宛净被训练成连会计工作都会了。她身兼行政、会计、打扫,工作量大,但压力却小,因为决策者是零浚。
她能做的工作很琐碎,对这一点,她自己也觉得很无力,因为无法帮零浚分忧。她常常想,如果当初零浚不要赶走支兰,也许现在他就会比较轻松些;支兰聪明又能干,两人一定可以合作无间。
不像她,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真正帮到零浚。支兰就像是诸葛亮之于刘备,能真正辅佐零浚。
上次的那个吻,她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因为她不让自己相信,更不让自己有所期待。期待愈高,往往失望就愈大。
太接近太阳,是会被灼伤的,而她不想受到伤害:所以不去想、不去猜、维持现状最好。
那一夜,零浚的眼神很认真。
“于宛净小姐,可不可以请你认真考虑一下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