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他无所谓,吃饭用餐并不是他今天赴约的主要目的。
“这里的主厨推荐餐还不错,意式比萨很地道,我帮你点。”她自作主张地帮他点了全餐。
“乔小姐,希望我没有让你误会。”他斟酌着字句。
“我也希望我没有误会。”乔晓初蜜梨似地甜笑着。“不过,你不让我误会很难呀!当着教授的面那样盯着我看,你也太目中无人了。要知道,我现在还是教授的未婚妻,你想跟我进一步发展,也得先给我时间。”
“对不起,我想你真的误会了!”他急忙解释。“因为你的容貌有很多地方酷似宫六如,也许是这个原因,所以吃饭那天我有些失态,很抱歉。”
“谁是宫六如?”她微皱眉头。怎么回事?她怎么老是像别人?一会儿是汉代郡主,这会儿又是宫六如,她就这么大众脸吗?
“宫六如就是那个汉代郡主的名字,其实,在她生前还有一个封号,那就是‘静闽郡主’。”他简单说明。
“你会那样看着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汉代郡主宫六如吗?”她蹙眉问,没有笑意。
“当然不只如此,还有其它的原因。”他端起侍者送来的餐前酒,轻啜一口。有着宫六如外貌,却没有宫六如灵魂的乔晓初,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什么原因?”她咄咄逼人。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兰他面容严肃地盯着她。
“我不信。”乔晓初脸色微变。“你到底想说什么?该不是要跟我说,因为我长得像宫六如,所以她就是我的前世吧?这太荒唐了!”
乔晓初抗拒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我不敢肯定你的前世究竟是不是宫六如,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前世就是宫六如的恋人。”他忍不住孤注一掷,不想再迂回地试探了。
“什么?你的前世是汉代郡主宫六如的恋人?”乔晓初愣住,露出像听见一个笑话似的古怪表情。“这太荒诞了!该不会是什么大师告诉你的吧?”她倾身向前,半开玩笑地说。
“不是,完全是我自己的感应。”她的反应像薄刀,轻轻划伤了他。
侍者送来了餐前菜,两个人都没有动刀叉。
“这太离谱了,元别浦,你不像是会相信那种事情的人。”乔晓初掠了掠发丝,摇头轻笑。
“因为事实就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相信。”尽管她看他的眼神陌生而遥远,但在他的潜意识里仍不想放弃。
“什么事实?”乔晓初木着脸。
“‘静闽郡主’有一个恋人,名叫宁越,是一名武将。在一场叛变中,他战败了,带着‘静闽郡主’逃亡,逃亡中‘静闽郡主’为了救他而死,他万分悲恸地葬了她,尽全力为她造了一个郡主规格的墓室。梦中的我就是宁越,我亲身经历了他的遭遇和他的悲欢离合,我确信宁越就是我的前世。”他终于说完了,长长地吁了口气,心底缓缓升起一股纡解后的轻松自在。
听完了元别浦的叙述后,乔晓初默然无语了好一会儿。
“我懂了。”她有着受骗后的恍然大悟。“原来你并不是喜欢我、对我感兴趣,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塑造出来的‘静闽郡主’,这个误会可大了!”
“‘静闽郡主’不是我塑造的——”
“元先生,恕我直言,你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或者该说‘入戏’太深了?你想找我玩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吗?很抱歉,我没有兴趣!再见。”乔晓初霍然起身,抓起皮包转身离去。
此时,侍者正好送来了主餐,顿时错愕地呆站着。
“结账吧。”元别浦掏出信用卡给侍者,完全没有胃口继续用餐。
很快地,侍者拿来账单给他签名,无意间看见空位上有支粉红色的手机。
“先生,那位小姐忘记把手机带走了。”他好意提醒。
元别浦微愕,立刻抓起手机追出去。
来到酒店门口,他看见乔晓初踩着细高跟鞋快步地往信义新天地的方向走去。
“乔小姐!”他大喊。
乔晓初没听见,迳自过马路。
元别浦大步奔过去,这时,他看见乔晓初像是拐了一下脚,正弯下腰检查着自己的鞋跟。他不敢相信乔晓初居然会在马路上做出这个危险的动作,正要冲过去把她拉回来时,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打过来,他浑身的血液瞬间直往上冲,立刻反射性地抱住乔晓初想躲避!
突然,一股冲撞力狠狠地将他们抛到一旁,在失去知觉前,他只记得自己紧紧地抱着乔晓初……
第五章
“别浦、别浦,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元别浦听见微弱的低泣声,困难地睁开眼,看见辛敏儿满脸泪痕地俯望着他。
“你醒了!幸好,你醒了……没事了……”辛敏儿哽咽地抱住他。
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他环看四周,这才知道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想起来了,他和乔晓初出了车祸!
“乔晓初呢?她怎么样了?”他急忙撑起上身。
“她还在昏迷中,不过因为你用身体护着她,所以她身上几乎没有外伤,但是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现在还在观察中。”辛敏儿紧紧盯着他忧心的反应。“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跟乔晓初在一起?”
元别浦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的反应看在辛敏儿的眼里,就是男人出轨被逮个正着的标准反应!尤其她还看见元别浦的皮夹里有当天在“君悦酒店”结账的刷卡账单,结账时间就在他们出车祸前的十分钟。证据让她不得不相信,他和乔晓初之间有了些什么了。
“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勾搭上我指导教授的未婚妻!我真的不敢相信!”辛敏儿伤心地控诉。
“敏儿,这件事有点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但我保证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他虚弱无力地辩驳。
“车祸时,你抱她抱得那么紧,所有的伤都在你身上,她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你把她保护得那么好,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地大喊。
元别浦恍然看着自己浑身上下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他动了动手脚,虽然大大小小的皮外伤不少,但至少没有骨折,也算幸运了。
“幸好那辆计程车及时踩了煞车,要不然你就死定了!”辛敏儿双手捧住脸,脆弱无助地哭了起来。
他费力地挪动一下身体想安慰她,却忽然发现戴在颈子上的玉韘不见了!
“我的玉呢?怎么不见了?”他慌乱地四下寻找。
“在这里啦!”辛敏儿气呼呼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塑胶袋丢给他。
元别浦一看见塑胶袋里已经破碎成两半的玉韘,所有的思想在一刹间突然被抽成了真空。
“为什么碎了?”他的心急速往下沉。
“你保护了乔晓初,它保护了你,就是这么简单。”辛敏儿没好气地瞪着他。“也许是这古玉替你挡掉了灾厄吧。”
元别浦怔怔地看着玉韘,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破碎的玉韘突然间没有了灵动的光泽,变得死气沉沉了。
“要不要吃东西?”辛敏儿长叹了一口气。“这里有一碗广东粥,豆豆早上买来的,还是温的,我弄给你吃。”
“……乔晓初也在这间医院里吧?她也在这一层楼吗?”他忍不住问。
辛敏儿板着脸不说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