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不好的预感,老妈突然找我们三兄弟回去,铁定没好事。”
那不关她的事,但他此刻哀怨的表情,让她粉唇不经意的泄露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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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看什么?”自他从甘家大宅回来后,就这样目光诡异的盯着她看了至少十分钟,屈岚初终于忍无可忍的问。
“你是个美人。”只手托着下颚,甘尔旋笑吟吟开口。
“那又怎样?”不会是他突然发现她长得还不错,所以看得痴迷吧?但他那眼神怎么看也不像着迷的样子,反而像是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你长得美,我长得俊,我有点好奇地想知道,我们生下来的小孩会长得什么模样。”
闻言,她愕然的嗔道;“你干么莫名其妙的想那种事,我绝对不会跟你生下小孩的!”
抚摩着下颚,他邪气一笑,“那可难说了。”
她冷着脸,斩钉截铁的道:“我跟你之间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
“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不想!”谁会想这种事呀,这家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真可惜。”甘尔旋慢悠悠的接着说:“你知道下午我母亲找我回去是为了什么吗?”
“不知道。”她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她要我们三兄弟生个小孩给她玩,否则就要我们回道雄集团总管理处工作。”
那干她什么事?她闷不吭声的瞪着他。
他自顾自的续道:“我很满意现在这种逍遥的日子,一点也不想回总管理处工作,想也知道一旦回去,我老爸他们那几个老头准会操死我们。”
“那你不会找个女人生个小孩给你妈就好了。”她终于答腔了。
“所以喽,我刚才就在考虑这件事。我这个人有洁癖,不喜欢随随便便找个女人播种。”
屈岚初眯起凤眸,他该不会是想将主意动到她头上吧?
“你还有八件事没替我做对吧?”甘尔旋笑得温柔。
凛起娇容,她冷森森的开口,“你若是敢叫我替你生小孩,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低笑,“亲爱的岚岚,不要动不动就把杀这个字挂在嘴上,会吓坏我的。”
她可看不出来他哪有被吓坏的样子。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啧,好无情哪,枉费我对你这么宠爱。”仿佛存心招惹她似的,他冷不防的倾身在她颊上偷得一个香吻。
屈岚初一愕之后,立刻挥去一掌。
他利落避开。
她接着连攻他几招。
他总在千钧一发之际逃过了,一派从容的嬉笑道:“欸,别这么小气嘛,只亲到脸又没亲到嘴,不然你让我亲嘴,我待会让你打一掌怎么样?”
“你找死!”她嗔道。如雪的玉容微染上薄薄的红晕,手脚更加凌厉的进攻。
但他却悠哉的一一躲了开,并没有还手回击,任由她追着他满屋子的乱窜。
最后他算准时间,悄悄抛下一支笔,她没留意到他的诡计,误踩了上去,脚底滑了下,身子倏然失衡的往前倾。
甘尔旋软玉温香抱个满怀,如愿的在她樱色的唇瓣上偷得了一个吻,虽然只有短短两秒钟的时间,却够让他恍若偷吃到鱼的猫儿,一脸满足。
唇上瞬间传来的一阵酥麻如电的触感,令屈岚初涨红了脸,猛然推开他,凤眸怒嗔向他,气急败坏的斥道:“你若真的想死,明白说一声,我马上就送你下地狱!”一股热气从她唇上蔓延开来,连心口都忍不住发颤着。
“啧,像我这样的大好人,就算死后也绝对会上天堂的。不过目前我一点也舍不得死,我还想看到跟你生的孩子。”
恼他的轻浮随便,她怒道:“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甘尔旋满眼欣赏的注视着她潮红的俏脸。
“啧啧啧,我就爱看你脸红的模样,真像朵娇艳的兰花,不,比兰花还要诱人。”
听见他称赞她的容貌,她又气又莫名的觉得……羞涩,忽见他露出空隙,她飞快出腿。
不意她会在这种时候踢来一脚,他的左腿被她踹中,疼得龇牙咧嘴的弯下腰。
“岚岚,你真狠!”
屈岚初冷眸睨他,“这只是给你个教训,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就不只是这样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一张脸都拧了起来,她居然感到有丝……不忍。
真是见鬼了,刚才那种感觉一定是她的错觉。
甘尔旋缓缓站起来,坐到米白色的沙发上。
“岚岚,请你帮我拿药箱过来好吗?”
她愕然的看着他染着血迹的灰色长裤,怎么会流血?她适才那一脚的力道有这么强吗?
“药、药箱放在哪里?”
“就在厨房前的那个柜子的第二个抽屉。”
她快步走过去取了药箱过来,见他已卷起长裤,推至大腿处,她轻咬着唇,看着正渗着血的伤口。
瞥她一眼,他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嗓道:“你不用自责,我这里原本就受过伤,所以才会被你一踹就流血了。”
屈岚初抬眸,迎上他漾着笑意的温柔眼眸,猛的心头一颤,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点也不怪她,甚至连不高兴的神色都没有,居然还反过来安慰她这个踢伤他的人。
她说不出此刻心中盈绕着的那种奇异的骚动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心跳擂动得好快好猛。
她为他止了血,接着取出消毒水与碘酒替他擦上。
“你这里以前是怎么受伤的?”她注意到他腿上有道很大的疤痕,血沫就是从中间那里沁出来的。
“八年前在一场飞机失事中受伤的。”甘尔旋垂目看着腿上的深疤,幽然的亿起那场导致两百多人丧生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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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巨响之后,庞大的飞机机身断裂成三截,坠毁在纽西兰茂密的原始森林里。
适才飞机朝下坠落时,机舱内充斥着骇然惊恐的惨嚎声和尖叫声,但待飞机坠地后,一切平息下来,因为死人是无法再发出声音的。
只有少数几个人幸运的生还,其它两百多名旅客与机组人员就这样葬生在飞机的残骸里。
机舱内不少地方都着了火,没有受伤或只受了轻伤的人,帮忙扶着那些受了重伤的人逃出飞机。
地板上漫流着不少腥红的液体,一双穿着粉红色皮鞋的小脚,小心翼翼的避过,不想让那些血沫弄污她心爱的鞋子。
明亮的黑眸左右张望,依照爷爷的吩咐,梭巡着是否还有生还的乘客,但入目所见,俱是一张张暴瞠着眼或因惊恐而显得扭曲变形的遗容。
她手指紧紧掐进掌心里,忍耐着害怕和想要呕吐的感觉,小小的脸庞上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须臾,隐约听到前方传来呻吟声,她加快脚步过去,看到一名瘫在椅上的少年,正睁着一双黑瞳望着她。
“大哥哥,你还能走吗?”女孩一双凤眸盯着少年大腿上那一大片血渍,略带稚气的清冷嗓音问。
“好像……有点困难。”俊美的脸上露出一笑,“你可以当一下我的拐杖吗?”
“嗯,你扶着我的肩膀,我带你下去。”她把他的手放到她略显清瘦的肩膀上,撑起他高瘦的身子,“爷爷说待会飞机有可能会爆炸,我们要走快一点。”
“那就麻烦你了,小妹妹。”看见她妍美的小脸,黑眸淡淡的掠过一丝赞叹,暗忖着这小丫头长大必是个美人。